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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成森勃然变色:“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是不是觉得很光荣?”
展喜颜笑得非常无害:“是啊,我真觉得光荣,能有几个能有资格被操屁股的?操了六七年还没松呢……”
涂成森阴着脸:“所以你……一定要杀了他?”
展喜颜没有回答。
涂成森的话阴冷得像一条自肺腑中游出的蛇,四周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不止吧!你这么折磨他,不外乎还恨他……没有杀成我。你就因为这个才这么折磨他的吧?”
展喜颜呆了一下,收敛了笑容,认真地:“是的,你真聪明。”
话没说完,他的脸就迎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涂成森怒不可遏,浑身都在颤抖,脑子全是空白,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支冲向敌方的火箭,带着熊熊的火,没有思想,只是火,呼啸着冲向敌人,直到刺进人体的血肉才能消停。
眼眶已被怒火熏得通红,那只打过他耳光的手还举在半空,维持在原来的姿势,僵硬而可笑地发着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展喜颜抚了一下自己微肿的脸,五个指印还鲜明地在脸上,忡怔间没有任何言语。
然后无表情地说:“我早说过,你最好远离黑道,否则我宁可你死。”
他转过身,继续走入那间黑沉沉的地下室。
像一副画,走廊是光明的,他一步步地走下去,渐渐没入暗黑,然后消逝。像一道淡淡褪去的影子。但那白色的衬衣又是如此明显,似乎还反着寒光,像一把闪亮的刀刃,割痛了涂成森的眼。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区海兴又醒了。
涂成森呆在走廊口,听着区海兴断断续续的恶毒的声音:“展喜颜,你还真以为自已是什么东西?……当年你小子被关时,不过是个软骨头,是谁趴在地上舔我们倒在地上的狗食?是谁跪着求我们放你出去?……”
然后听到脚踢在物体上闷闷的声音。单调而残暴。
涂成森默默听了一会,转身走了。
此时他已经完全丧失探听当年是非的心情,他心灰意冷。
坐在三义厅的厅中,一个小弟看出他心情不好,上来体贴地泡了一杯茶给他。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满屋的孤寂给他。
他无意识地喝着,热水“呼呼”直窜肚中,一颗心“扑扑”不安分地跳着,鲜明而真实,憋得难受。
他静坐了一会,觉得满天满地的眼泪在流,纷纷扬扬。
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是那些石梗在喉的话已经化作细沙,流入体内,喉咙已不再憋得难受,而那沙子已经深入肠中,随着肠的蠕动一下一下地刺着身体内部,加重身体的负担。
“喂,干什么呢?回味被绑架的细节?想重来一次?”一个声音肆无忌惮地闯进耳中。
涂成森第一个反映是先低下头,捂住脸,他不想别人看他流泪的样子。
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竟然像个女人一样流泪,实在不像自己的作风。
可是一摸脸,竟是干干一片。
不由得苦笑一下,他以为自己正泪流满面呢,原来只在心中哭而已。
抬起脸,看到文炀好奇而喜意盎然的脸。
23
23、第二十三章 。。。
二十三
这时候的涂成森已经完全没有兴致与文炀开玩笑,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文炀。
“干什么?”涂成森没好气地抬头问。
“听说你们前段时间被绑架了?怎么样,爽吧?”文炀风轻云淡,像在讲一件琐事般自在。
“……”涂成森站起来,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哎哎哎,叫你哪?听见没?”文炀聒噪起来,像个婆娘。
涂成森蓦地转过身,大声吼道:“操!别他妈烦老子,别以为你是文哥的亲弟弟我就得听你的。”
文炀忽地安静下来,在原地僵住。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令涂成森反而去注意了一下文炀。
后者年轻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愤怒与悲哀:“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自己不要是文丰的弟弟。”
可是我们生来便是没有选择的,无法选择自己的亲人,家庭,出生或死亡。
年轻的哀愁总是来得动人。在涂成森眼中,学生便是孩子,无论他多少岁,他的心事总是可以为人怜惜的。
他有些许的过意不去。
他像辛叔一样拍了拍那个他眼中的年轻人的肩。
“我恨文丰。”在静谧中,文炀突然的一句令涂成森一愣。
“你们不是亲生的?”涂成森的脑中闪过港片滥俗的家族恩怨。
“当然是亲生的。”文炀翻了个白眼。
涂成森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追问。这不是他的份内之事。
“我原本最爱的便是他了。而他爱的只是他的帮会。”文炀神情恍惚而忧伤,像个孩子。可是声音里却是咬牙切齿的不甘。
“哦。”涂成森想着如何让他闭嘴,他不想知道太多。
“你有兴趣知道吗?”文炀别过头,真是漂亮的脸。
“没有。”涂成森老实而干脆地回答。
文炀不爽地哼了一声。
“算了,我找小喜说去。”他咕嘟着站起身,斜照里的一抹昏黄打在他的脸上,竟是透明地发亮,仿佛一个心事单纯的少年,一眼即可见底。
“你与小喜……常常讲心事?”涂成森不动声色地问。
“要你管。”文炀又恢复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扬长而去。
涂成森身体还未恢复,便接到了文丰的第一个任务。
“最近帮会有点麻烦,一向与我们毫无瓜葛的殊道会不知怎地抢了我们不少生意。”文丰说着行动时淡淡的,仿佛不过平常事,“让他们注意点我们罢。”
他的言语中仿佛是有点无奈的口气,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暗示。
涂成森是在黑夜中行动的。
其实相比以前在道上的事也不过是些琐碎的行动。
敲毁了一辆殊道会老大女人的法拉利,以及砸烂了几家殊道会下面的店铺。
回来时,已是夜半风凉,满天的星影摇摇欲坠。
他回房,路过展喜颜门口,听见里面□的喘息与呻吟。
他伫足一阵,便默默离开。
他对那个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他这么对自己说。
他是睁着眼看着天色渐明的,秋意深浓,蔚蓝如洗,他望着新阳熠熠,似牛一般反咀着过往年华里的鳞光碎影。
他听着文丰的声音说:“不用送了。”
展喜颜“嗯”了一声,体贴地关上门的声音。
镜子中深夜未阖的眼睛一片疲累的赤红,未痊的身体经受不住连夜的疲劳,终于跌入沉沉梦境。
醒来时,已近黄昏。
满室的余晖,窗外微疏萧萧的枝叶的影子纷乱地映着满地,风移影动,如流水一般汩汩不止。
他找出一根烟,想起晨明种种,一嘴的苦涩无味。
静极思动,正开门去觅食,却看见展喜颜的房门打开,蹦出一个文炀来。
那人嬉嬉哈哈,满室乱窜,似一个快活的疯子。
“你有病……”展喜颜的声音羞恼不堪,他衣衫不整地把他推出去。
两人的目光一对,皆是一震。
涂成森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映。
自那日他打了他一个耳光后,两人很少碰面,各自忙于帮会种种事务。
文炀循着展喜颜的目光,看见了涂成森:“嗨!好久不见。”
涂成森没有理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展喜颜,目光炯炯似要将他烧出一个洞来。
文炀自觉没趣,只得讷讷地自言自语:“看来我魅力衰微啊,得回去好好修练一下。”
说着,打了个招呼,离开屋子,留下那两人大眼对小眼。
展喜颜看了他一会,默不作声地准备将门关上整理衣服。
还没反应过来,涂成森就冲过来,将他连人一起推进了房间,房门重重关上。
房间中被褥整齐,不见有任何暧昧的痕迹。
可是涂成森被一种叫妒嫉的情绪牢牢控制,丧失所有理智。
“你……与文炀也睡?”他朝展喜颜吼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么伤人。
展喜颜冷冷地试图推开他。
可是涂成森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扣着他,将他硬顶在墙上。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展喜颜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话多伤人心,简短直接。
涂成森无言以对,赤色双目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