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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里显得有些无助。现下的她本就看不到一丝光亮,如若再把灯熄了,她心里就更低落了,就算不见烛火摇曳,知道灯是亮着的,便也是好的。
听了殷桃的话,浣沙重新把灯点亮。
“娘娘如若睡不着,那浣沙便陪娘娘说说话吧。”看得出来殷桃脸上的茫然,浣沙不忍将她自己留在这里。
“你去歇着,我知道这几日你定是累坏了,该要好好养养神了,把身子拖垮了就不好了。”
“娘娘,浣沙不累,这几日您一直在睡着,浣沙就只在一旁守着罢了,也未曾做过什么,如今娘娘总算是醒了,浣沙也想跟娘娘多待一会。您不知道这几日娘娘把浣沙吓死了,浣沙都想好了,如若娘娘不在了,浣沙一定跟着娘娘一道去,上天入地绝不会留娘娘自己一个人。” 虽然看不见浣沙的面容,但是只听她的声音便不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信任。殷桃有些难过起来,她真不该把她也带进来的。
“浣沙,你真傻。”良久,殷桃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浣沙不傻就不能一直待在娘娘身边了,娘娘一定早就把浣沙赶走了。”少女的脸上绽开了这段日子的头一抹笑容。
是梦。
梦里的殷桃再一次穿上了那火红的象征着独一无二的身份的凤袍,眉间的一点红莲映着她白皙的脸庞愈发柔媚,眼如弯月,目如繁星,她笑着向自己走了过来,面上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淡漠。
来到了他的身前,她穿过他继续朝后面走了过去。追随着那道身影,君安的视线也向后扫去。
身后站着的男子剑眉星目,笑容满面,一口皓齿刺得他睁不开眼,那不是他自己还有谁,他张开双臂迎着朝自己跑来的殷桃,两个人笑成一团。
清风拂过殷桃的面颊,带起了她的丝丝秀发。
梦里的他们是那么的幸福。
原来,如若没有仇恨,他们便是这样的,无忧无虑,无所顾忌,没有芥蒂,没有烦扰,他就是他,她也是她。
君安望着他们有些出神,殷桃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曾见过的,不由让他有些着迷。
他们耳鬓厮磨,谈笑风生,在那张冷漠的脸上,君安看到了另一个殷桃,那个殷桃是不同于以往的,让他挪不开目光。
场景一转,殷桃与王博贤双手相执,走在炊烟袅袅的乡间小路上,一身素衣并没有将他们的气质遮掩,不管身处何处,她依然都是那么光鲜亮丽。
原来,离开了自己,她便是这样的,逍遥洒脱,自在自得。
心里渐渐的感到些忧伤,就算她离开自己会活的更好,那他也不会放任她离开,他记得自己以前就说过,就算是痛苦,他也要
她陪着他一起。
突然,他眼前一片黑暗,所有场景消失全无,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依稀传来些微弱的光亮。
殷桃一身白衣站在他的前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相望。
“你。”君安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你可曾后悔?”殷桃突然开口问到。
君安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不知她为何要这样问,更不知她所问何事,因为,这一生,让他后悔的事实在太多太多。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鲜血染红了殷桃素净的衣衫,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滴滴鲜血自上面缓缓淌下,那是来自于殷桃体内的血。
他猛然惊醒,坐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再不能入睡。
☆、打入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君~点击君~你们在哪里
四周安静的有些不像话,外面微弱的光亮透过窗子打在了地上,折射出了树枝随风飘摇的影子,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方才的梦境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好似真实发生过的一般,殷桃的笑,殷桃的悲伤,他通通收入眼底,原来她的笑是那样的撩人心弦。
披上衣衫,他走出门外,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皇上?这才三更天,您怎么起来了?”在外面守夜的苏静海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睡意全无。
“朕出去走走,你休息罢。”君安把苏静海留在身后,只身一人往外走去。
不知为何,君安总觉得夜晚的天空要比白昼时美上许多,也许是因为漫天的繁星璀璨,也许是因为白色月光的皎洁,总之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静静的,让他不愿出声打破这份安静,也不愿荒废这难得的闲暇时刻。
他负手立在湖边,任凭晚风带起他的衣衫下摆也无动于衷,现下,只有这微凉的清风才能将他吹醒,让他忘却那些时光都无法掩埋的前尘往事。
“浣沙,去歇了吧,太晚了,别硬撑着了,就算是神仙挨着熬夜也扛不住啊。”殷桃再一次开口要浣沙去歇息。
“娘娘,您都不知道,这几日浣沙闷坏了,浣沙真心不累,再让浣沙陪娘娘一会罢。”浣沙哀求道。
“要不你扶我起来走走。”殷桃把手伸向浣沙,试图坐起身来,总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好几日未曾下榻,估计她都不会走路了。
“娘娘您身子还弱,不能随意走动,还是好生在榻上再歇息个一日两日的。”浣沙急忙扶好殷桃,生怕动了她的伤口处。
“我也不是那柔弱之人,现下双目本就失明,如若再一天天睡在这榻上浪费光阴,我这还不如未曾醒来,起码那样你让我歇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成什么问题不是。”殷桃笑道。
浣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只得悻悻的扶着她站了起来。
好几日未曾走动,如今这站起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不知该先迈哪只脚,总觉得全身上下没有对劲的地方。殷桃微微皱了皱眉头,试探着自己摸索着道路前行。
“娘娘,浣沙扶您。”见她摇摇欲坠的,浣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我自己来,无妨。”殷桃轻轻推开浣沙伸向她的手,抬起双臂向前慢慢走着。
她不说对这颐和轩的布置了如指掌,但起码也算是知晓个大概,可往日里几步的道路,今日却走的格外艰辛。
原来,人在视觉受阻时竟然是寸步难行。一分神,手碰倒了什么东西,那物事应声而裂,在殷桃脚边炸开,溅了一地的碎片。
“娘娘,您不要紧吧。”
浣沙急忙拉过殷桃,审视着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不打紧,回头让人把那摊收拾了。小心着点。”殷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做何感想。她一直认为她自己很坚强,坚强到失去了所有东西也不会影响到她。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这只少了一样她便寸步难行。
花瓶的破碎声惊醒了其她的宫婢,她们纷纷跑了进来查看情况。见到殷桃只着中衣略有些茫然的站在地上。
“奴婢参加娘娘。”她们赶紧福身行礼。
“都起来退下吧。”殷桃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似是在调节自己的心态。
听她如此说,众宫女都悄悄的退下了;不敢再多做一刻耽搁,只剩一个宫婢匆匆将地上的残骸收拾好。
“娘娘,还是去歇着罢。”浣沙缓步上前扶住了状似无助的殷桃。
“不,我还要再走走。”殷桃的语气坚定。她怎会被这种小事难倒,一次走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只要下到功夫了还怕不能走路?
“娘娘。”浣沙的语气有了一丝焦急,她知道娘娘倔强和不服输的脾气,可这节骨眼上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啊。
不顾浣沙的阻拦,殷桃漫无目的的在这屋内来来回回的走着,不停的摔倒再不停的爬起来,并且不让浣沙上前一步。浣沙着急却也只能在一旁干掉泪。
没一会,殷桃身上就青一片紫一片的,绝好的容颜也未能幸免。她依然不知疲倦。就这么走着,练着,直到外面渐渐传来噪杂的声音,她知道,这是早上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走了一夜。而浣沙就在一旁陪了她一夜。
“浣沙?”她轻轻开口。
“娘娘,浣沙在。”满面倦色的浣沙急忙应道,怕殷桃因找不着她而着急。
“这天儿都亮了,夜里你怎的不提醒我,现下累坏了吧?”殷桃的语气有些责怪,她一只手撑在案上,另一只手抬起来拭了拭额角的汗水。“快去睡一会,今儿就别伺候我了,不是还有其他人呢?”
“娘娘,浣沙不累。”看着殷桃手臂上和下颔边显而易见的淤青,浣沙的心疼了起来。
“我让你去睡你便去睡,莫要再逞强。”殷桃的态度强硬了起来,她知道如若她一再轻声细语,浣沙是不会离去的。
“娘娘。”浣沙开口央求。
殷桃转过身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