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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商 作者:徐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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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死寂笼罩着小小的窑洞。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吕海涛突然扑了上来,像凶猛的猎豹一样,把安谧箍在怀里,双手痉挛地揪扯着,触摸着。安谧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整蒙了,像只柔弱的羔羊一样,瞪着惊惧的眼睛,不知所措。窗外似乎有脚步声,安谧并不喊叫,只是顽强地抗拒着。吕海涛的力气大得惊人,双手向铁钳子一样,把安谧的胳膊拧得生疼。她几次闭上眼睛想放弃抵抗,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勇气。几个回合下来,吕海涛的凶猛渐渐疲软了,突然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安谧的面前,扬起巴掌响亮地击在自己的脸上,挂着血丝的眼睛蒙上了泪帘。
  眩晕感一波波袭来,安谧只觉着骨头架在眩晕中消融了,瘫软成案板上的一堆肉,听凭屠夫的宰割。这会儿,吕海涛要是扑上来,他一定是可以得逞的。
  有人在敲门。安谧麻醉的理智惊醒过来,冷静地对吕海涛说,起来,把来人打发走。
  这一夜,安谧睡得很不踏实,恶梦不断地纠缠着她。醒来之后,精神萎靡,神情恍惚,她在镜子中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自己。
  吃过早饭后,两人继续讨论大纲。激烈争辩的场面再也没有出现,两人都平心静气的,像一对合作默契的伙伴。但彼此的目光都是萎靡的,没有火焰,没有激情,连相互撞击的勇气都没有。大纲顺利通过了,虽然各有遗憾,但原本的期望值就没有定得很高,能讨一个基本满意,也就心安理得了。时间很紧,两人分了工,吕海涛写前四集,安谧完成后四集,虎头,猪肚,豹尾,前面要引人入胜,中间要有丰富的内容,结尾要突出主旋律。三天一集,最多不能超过两个星期。
  两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虽然中间只隔着一个堂屋,但除了吃饭的时间,难得见一次面,见面也是说剧本,全身心地投入,一切杂念都渺无踪影。
  艾婷婷到西沟村的那一天,赶上了大雨,一段路被冲垮了。等雨势稍小一些,司机曾尝试着闯过这一段泥泞不堪的路,结果险些误在烂泥滩里。退回原地后,司机说,我是没招儿了,各位或是跟我返回县城,或是自谋出路。车里有人担心家里的鸡狗猪羊老婆娃娃房子庄稼,豁出命去,也要往家赶,身上披条麻袋,把鞋拎在手上,一头扎进雨雾中。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也有人动了心思,三三两两地商议着,说,这段烂泥滩路,大不过也就是两三里,对面的车过不来,肯定也是往回返,搭上它,不也就顺顺当当地回去了。车上的男人们便都坐不稳当了,连刚才吵吵着要往县城返的那几位,也怕丢了面子,犹犹豫豫的要随大流了,只剩下两个抱娃娃的妇女不声不响地拿定主意就赖在车上了。
  艾婷婷想见安谧虽然心切,却也毕竟是模棱两可的事,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冒这个风险未必值得,况且还有明天,她原本就是来消磨时间的。但眼见得车上的人溜溜地往下走,她的腿就像安在别人身上,不由自主地跟着下车了。司机探出脑袋喊她,姑娘你不要命啦。她停住脚,心有些晃悠,定定神儿,冲司机笑了笑,还是往前走了。司机给艾婷婷丢下一张塑料布,喊住前面的一个后生,让他搭照这姑娘。后生脆生生地应了,一问,也是去西沟村的,正好搭个伴儿。一路上,后生尽职尽责,要不是两人的反差太大,别人会把他们当成一对小夫妻。走了两三里,前面果然有汽车正准备掉头。这群人便都庆幸刚才的决定是对的。后生更是兴高采烈,像是完成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安谧见了艾婷婷,像是处在梦境中,拍拍她湿漉漉的脸蛋儿,一把搂在怀里,眼泪缤纷而下。
  吕海涛见了艾婷婷也显得格外高兴,主动下厨房做了两道拿手的菜。
  晚上睡下,艾婷婷和安谧说着说着就钻进一个被窝里了。
  艾婷婷说:“你瘦了。”她是为安谧一脸的憔悴而揪心。
  安谧说:“你夸我呢。瘦是当代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我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可以当模特了。你倒是胖了,有寒冰呵护着,整天养尊处优,哪天变成个肥肥,哭也哭不成调了。”
  艾婷婷说:“他现在是一仆二主,忙得根本顾不上我。”
  安谧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吗。让他离婚,不然就把他辞了。”
  艾婷婷说:“他老婆宁可委曲求全,也要把名分保住。说起来她比我还要可怜。”
  安谧说:“女人是上帝从男人身上抽出一根肋条创造出来的,一生注定要靠男人撑着。”
  艾婷婷心有所动,撑起脑袋,看着安谧说:“你怎么会和吕海涛在一起合作,他可是个危险分子。”
  安谧说:“谁让你不在我身边。”
 
一一零
  艾婷婷说:“我能干什么,给你添乱?”
  安谧说:“不能指望你,只好找一个能帮我一把的人,病急乱投医。其实,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并不那么分明。寒冰倒是个好人,可他让你苦起来,是苦在心尖儿上,说都说不出来。”
  艾婷婷说:“说说你的书记大人吧,他让你尝到点儿什么样的苦头。”
  安谧幽幽地说:“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即使人在一起,心灵也撞击不出火花。他大概急于想跳出这情感的漩涡。”
  艾婷婷说:“你呢,你躲到这穷乡僻壤,把自己囚禁起来,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安谧笑了,说:“你从北京跑回来,不也是在逃避么。”
  艾婷婷扑到安谧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她,梦呓般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泪水流到安谧的脸颊上。
  安谧的眼里只是涩涩的,没有泪水的润滑,心是焦干的,像一片龟裂的土地。她有点儿羡慕艾婷婷,泪水中毕竟还孕育着希望。她轻抚着艾婷婷光洁的脊背,说,“咱们能不能避开男人这个话题,说点开心的。”
  艾婷婷说:“男人在一起,三句话离不开女人,女人是男人开心的佐料。女人之间谈论起男人来,却总是爱恨掺半,牙齿把他们嚼碎了,却舍不得吐出去,一点儿不剩,又都咽进心里。”
  安谧说:“现在我越来越相信宿命。几乎所有的经历都告诉我,一旦有所渴望,失望就必定会在不远的地方潜伏着。我抗拒不了命运,不如随风而去。这样活得还轻松点。”
  艾婷婷撑起身子,严肃认真地说:“你不能这样,会毁了自己的。我不答应,你听见没有。决不答应。”一种莫名的恐怖攫住她的心,挤压出绝望的泪水,滴落在安谧的胸口上。
  安谧笑了,内心的酸楚却愈加张扬,把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填充得满满的。她是在无意中说那番话的,却把艾婷婷的心绪搅得凌乱不堪,似乎有所预感。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常常是女人,心心相印的女友总是能在不经意中感触到另一个女人最细微最隐秘的特质。由此可见,向宿命俯首是她惟一的选择了。这话她不能说,只能把话题转到天南地北去,哪怕是婆婆妈妈的鸡零狗碎的不着边际的。
  两人聊到天色发白,才朦胧睡去。
  村里有家娶媳妇的,一大早,鞭炮声就把小小的山村搅得沸沸扬扬。安谧拉着艾婷婷去看热闹,主人家真情实意地说,你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沾你们点儿福气,这小日子一定会过得红红火火。娶亲的回来了,是一顶蓝色的轿子,上面蒙着一条红布,并不那么喜气盈盈。
  安谧悄悄对艾婷婷说,我在梦里也坐过轿子,是那种火红火红的轿子,坐在里面的感觉就像是在火焰中迎接涅槃一样。
  新娘子下了轿,没有红盖头,身上的红衣服也不那么鲜艳夺目,脸是化过妆的,胭脂和粉都用得过分,像是戏台上的演员。新郎也不那么精神抖擞,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背着新娘,进了石头垒起的院子里。典礼开始了,主持人念念有词,扯着嗓门高声吆喝,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仪式逐一进行,新郎新娘像是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艾婷婷想起一个故事,有人问村子里的羊倌儿,你养羊干什么?羊倌儿说,攒钱。问,攒钱干什么?羊倌儿说,盖房。问,盖房干什么?羊倌儿说,娶媳妇儿。问,娶媳妇儿干什么?羊倌儿说,养娃娃。问,养下娃娃干什么?羊倌儿想了想,说,放羊。眼前的这对新人会不会沿袭这古老的传承,大概不会了。丢下这实实在在的生活,丢下这石头垒起的小院,丢下质朴的乡亲们,插上梦想的翅膀飞向城市。返朴归真是城里人的梦想;过城里人那样的生活,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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