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虽然也是走过不少地方的人,不过由长江三峡进入蜀地还是头一遭。
「你从未去过成都?」
询问的语调带上嘲弄,却早已不带任何的轻视。
他细细的打量着白堑予,那张秀丽的容颜因兴奋而显得格外的红润,带着几
分惊喜、几分讶异的表情好看得教人心乱。
那样温暖而充满生气的表情令人有种如沐于春阳之中的舒适感受。
望着他那真诚的笑容,温律行觉得他并不如自己初见他时所感觉到的那般粗
鲁无用,反倒是可爱得紧。他望着他在风中飘舞着的及肩发丝,轻细的发丝抚过
双颊,那样的姿态有着一分的媚惑。
他望着他,那般专注的凝视彷佛是着了迷一般。他第一次知道,看一个人可
以是这么享受、这么教人愉悦的事。有如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是一个劲儿的将
目光停于他的身上,无可自拔。
但此时的白堑予却迟钝得紧,耽溺于四周景致的他完全无暇分神注意那集中
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甚至忘了理会温律行的问句。四处张望着,不期然间望见
24 :
前方的树木。双眉一挑,爱闹的性子便起,足尖一蹬身形已然自舟上跃起。
「白堑予?」原先望得怔了的温律行被他这么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便是
他这么一个善于隐藏的商人也忍不住惊呼一声。但见白堑予已然踏上岸上石壁,
提气上行,在那近乎陡直的壁上疾行而上,却是一派的从容自适。
「好舒服喔!温律行,你要不要也上来玩玩?」
喜悦之情满溢的他自上对在舟上一脸诧异慌张的温律行喊道,却不料一分了
心,内力仍未完全恢复的他一脚未踏稳,整个人便要直堕了下去。
「小心!」难掩焦急惊呼出声,温律行匆忙间便打算要跳下水救人。但也不
知白堑予是怎么弄的,一个借力身子却已再度上腾,利落的直往壁上一颗果树行
去,不多不少的摘了两颗,然后才再度回到了舟上。
「看起来不错,你吃一个吧!」
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递了一个果子给温律行,秀丽的容颜因运劲用力而更
显得富有血色,颊上已是诱人绯红,身子微微沁了几分汗水。
见他没事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温律行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吃吗?……咦?你怎么浑身是汗啊!」
看他半晌不动,白堑予语带疑惑的问着,便自怀中取出汗巾替温律行擦起了
汗:「这几天你好像有点中气不足,可别受了风寒才好。」
「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一把抓住了他好心替自己拭汗的手,不知怎么的有点心烦意乱,连语气之中
都不由得带上了急切:「刚才要是不小心点,你不就……」
「你在关心我吗?」
一双皓眸在听到他这句话的同时,露出了一分的欣喜与期待,闪着灿亮的光
芒直瞅着他,那样的神情格外的惑人心神。
「我……」被这么一问,温律行竟是感到有些害臊的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在
暗骂自己怎会这般扭捏之时,却因面前出现的一抹笑容而呆了。
白堑予笑了,而且是确确实实的对着他,确确实实的因他而起。那一双艳红
的唇瓣画出了一抹极为优美的弧度,连眉宇、双眸之中都染上了笑意的神情更是
格外的醉人。
不只是一瞬间,温律行痴了。
他望着那张秀丽的容颜,那样好看的笑容是如此的……
不自主的,伸手,轻触,抚上。
指尖所触及的是温暖的肌肤,平滑柔软的触感令人万般眷恋。
他又忆起了,忆起了这张容颜曾是那般的诱人而惹人怜爱的在身下娇喘呻吟
。他甚至忆起了他的媚态,还有那……被自己侵犯时难以自禁的痛苦泪水。
有几分的渴求,可一旦忆起他的泪,渴求立刻为深刻的不忍与心疼所取代。
「温、温律行?」
不解于温律行的动作,但被他所碰触的左颊却因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而有些
莫名的躁热,伴随而来的讶异令白堑予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陡然间才忆起:他的右手仍给温律行抓着,而现下又让他给抚上了左颊。
白堑予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了。对于自己所处情况的认知教他不由得一阵慌
乱,甚至本能的感到一种恐惧……以及厌恶。原先的笑意早已消失,秀丽的容颜
是一片惨白。
温律行才方回过神来,便赫然发觉眼前的人儿面色早已惨白的可怕。心下一
阵慌乱不安,语气之中难掩焦急:「白堑予?你……」
「放、放开我……」本该充满不快的语气却是万般的无力,白堑予的语音之
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与厌恶。
望着温律行的眼眸,亦然。
被他那强烈的情绪给吓着了,温律行心下慌得更加严重。匆忙地依言放开了
他,却突然间明了了他畏惧的原因。同时,一种极其复杂却又难受而令人心酸的
感觉涌上了心头。温律行无措的转过了身,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再瞧白堑予一眼的
勇气。
不敢,也不忍再望……
沉重的静默,许久许久。
突地,一阵纤细的触感滑过背脊。温律行惊诧的回过了头,映入眼帘的是白
堑予仍然带怯,却已强自平复了许多的眼神。
「我费了那么大劲摘的,吃吧。」
25 :
语声有些干涩,伸手将先前摘的果子再度递给温律行。
「谢谢……」温律行接过,如释重负的笑了。
「不客气。」望见了温律行松了口气似的笑容,白堑予也轻轻的笑了。
面色仍旧未恢复原先的红润,淡雅的笑容衬上那过白的肤色,不知怎么的竟
叫人感到了分哀凄……内心那般复杂的感觉仍旧没个头绪,也没个答案。只是,
看着那抹笑容,心头又忍不住的再度揪紧了……
「雕梁画栋」用以形容眼前房屋宇装饰之精细华丽也许是再适合不过了。
一片夜色之中,成都温府外表所瞧来的奢华气派更甚于扬州温府。
望着那华丽过了头的大宅,白堑予诧异的瞪大了眼。
昨晚听温律行一说才知道,原来他到成都来是为了找他的弟弟温克己。
听说温家堡在成都的分号大小是仅次于扬州本号的,但白堑予怎么样也没想
到这屋子的装饰竟会夸张到了这等境地。如果一家商号的大小得看他的门面决定
,那么打死白堑予他都不会觉得眼前的宅邸只是间分号。
「成都温家堡的确是扬州本家的分号吧?」
白堑予扯了扯身旁温律行的袖子,小声的问道。
「不错。」他回答的语调很平静,却因过于平静而深沉得可怕。
已经很久都没见他露出这种神情了,白堑予有些受惊的缩了缩脖子。他望着
温律行面上皮笑肉不笑的邪气,那种隐藏着的深沉心绪因难以预知而令人不安。
但他是来见他的家人不是吗?为什么神情却是深沉得教人感到可怕?
那样的神情,牵动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股……名为「不忍」的情感……而且
,似乎比起以前要来得更为深刻,似乎已不光是因为与那个人相似的缘故。
没有多加细想,眼前情形之古怪要更能引起他的好奇。但好奇归好奇,一望
见温律行那样一张平静过头的深沉表情,白堑予满腔的问题便全给哽在喉间了。
想问却又不敢问,但内心的那份不忍却是越来越强。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孔,
不知怎么的觉得他的神情实在是悲哀得可以,甚至令心头莫名地揪紧了。
好想好好鼓励、安慰他,却又无从下手。只觉一个念头闪过,有些迟疑的,
白堑予双手勾揽住了温律行的左臂。
被他突来的动作给弄得身子一僵,温律行带着几分讶异的眼神瞧着他:
「白堑予,你……?」
「不要再露出这种神情了……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想帮助一个人却又无法,那种无用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语音低低的说着,勾
着温律行的双臂却是下意识的收紧了。
不讨厌这样的感觉……温律行凝视着他低垂的秀丽容颜,一股深刻的爱怜取
代杂绪占满了心头。望着他纤细的身形,那份爱怜竟又极为诡异的渗入了一种强
烈的渴望……强自压下满心的异样,原先深沉的神色平复了,取而代之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