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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哪一天他们真的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也不一定。这个念头不只一
次的在白堑予的脑海中浮现,而且那份渴望也一次比一次强烈。
他低低的叹了一声,很轻很轻的,没让温律行察觉。
突地,一阵极细微的声响入耳,白堑予一双皓眸登时染上了几分锐利。
「说好了今天是我睡床的吧?」
刻意放大了声响的说着,他轻轻的拍了拍温律行,继而以指沾茶水,在桌上
写下了几个字:换位而寝。
「放心,我不会占了你的床。」
温律行会意的点了点头配合着他欺敌,心下却莫名地一紧。
那张秀丽的容颜此时仍被覆盖在易容的妆下,唯一仍「真实」的一双眸子澄
澈灿亮得教人心慌意乱。
他所担任的是他的保镳,必须以身保护他使他免于遭受伤害……一开始,温
22 :
律行并不将白堑予当成是一个保镳看待。但当他随着时间逐渐了解了他的能力之
时,他意识到了白堑予身为一个保镳的身分,一个极其危险的身分。
他也明白了白堑予方才动作的目的。只怕是他察觉到了有人欲不利于自己,
是以事前先做点预防措施。二人启程至今,这还是第一次教那群杀手逮着了。先
前之所以要易容本来是不希望被人发现,不料只拖延了一个月就给缠上了。
他想起来了,白堑予的一身功夫因自己的私欲而毁于一旦,正努力着让它慢
慢恢复。那么今晚的杀手他应不应付得了?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受了伤呢?
如此的思绪转着,不安的感觉教他的心揪得更紧了。
他是怎么了?
温律行不解的自问着,他的反常越来越严重。
是越来越接近成都,越来越接近那悲哀事实的中心的缘故吗?
还是……有着其它未知的理由……?思绪更加的紊乱了。他习惯性的扯上一
抹掩饰的潇洒,一个用来迷倒女子的笑容。
「明天,」刻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温律行带笑开口,「我们走水路吧!反
正这些日子路程倒也没耽搁。不如溯江而上,顺带欣赏风景。」
「嗯,好。」白堑予随意的答了一声,倒也没想清楚温律行所说的「水路」
指的是什么。外面的人声未歇,杀手一时绝对不会攻来。心下如此断定,朝温律
行点头示意,然后便自盘腿而坐,阖眼开始运功。
* * *
夜深了。
并椅而寝,白堑予放足了所有的注意力,手中持着数枚铁藜暗自运劲以随时
准备迎敌。
对方的数量大概是四个,功夫还算可以,依他现在的内力仍可大概解决掉。
大概只恢复了原来的四成……但要应付对方倒也足够了。
凝神细听,只听其中四人讨论一阵后,决定由三人开窗入屋,另一人则留在
上面把风。没多久,便听得窗户被小心翼翼开启的声音传来。白堑予没有睁开眼
,却将他们的行动给听了个仔细……
月色自窗外透进,晃亮了三名杀手手中银白而带着寒气的刀锋。
毫不迟疑,三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白堑予袭去。而这正是他所期待
着的机会。抓准了时机,在三把刀即将危及他的性命之时,手中铁藜疾飞而出,
以着最大的劲力朝三人袭去。
三名杀手不料竟会有这样一着,一时间俱是一阵慌乱便要闪躲。但躲没躲着
倒是露出了一身的空隙,三枚铁藜精准的击中了他们的腿部,而白堑予也在放出
铁藜时跃起,以极佳的身法流窜于三人间,在他们痛呼出声之前点了他们身上几
处要|穴||当然也包括了哑|穴。
只这么一瞬,三名杀手就处理完成了。确定他们已经暂时没了危险性,白堑
予飞身出了窗外,跃上屋顶。
屋顶上把风的那名杀手还不知道同伴已遭制服之事,是以在望见白堑予之时
一阵错愕。白堑予哪给他应变的机会?又是一枚铁藜疾飞而出,杀手也同时失去
了行动能力。
擒了他,白堑予再度回到了房里。
此时的温律行已经坐起,一双深邃的眸凝视着披着一身月色回来的白堑予。
他已经卸了易容,但白堑予没有。顶着一张平庸的脸,他将杀手放到了同伴
的身旁,然后颇为满意的凝视着四尊直挺的雕像。
「你打算怎么处置?」轻声询问温律行,因为那四尊雕像的模样使得语气之
中有一份孩子气的调皮。
温律行微微蹙了眉,不知怎么的对白堑予这般轻松自在的态度感到不悦。
他知道白堑予刚才露的那一手功夫有多好,更知道刚才的情况事实上有多惊
险。一想到此,对于他自在神态的不悦忍不住又深了一层,剑眉横成了一杠。
「把他们带去衙门吧。」
语气一听就是知道是不悦,却连温律行自己都没能找出原因。
白堑予受这个气受得莫名其妙。他不就是好好的作了保镳的工作吗?怎么一
番用计用力之后还得忍受温律行的脸色?
强自按下了满心的不快,语声微涩:「你不问问主使者的身分?」
「不用多管,你照做便是。」
23 :
心里有些烦躁,又经他提起了有关主使者的事,心情更是一落千丈。理所当
然,语调也牵连着更明显的表现出不快。
他应该是能将外显的情绪收放自如的,但内心的烦躁却教他乱得无法控制。
无辜受气的白堑予见他这么不可理喻,心底也是一股火气陡然升起。不再理
会温律行,双手各拎一个杀手,来回两趟便将事情给办了个干净利落。
夜晚最终归于平静,但满室的火药味却仍是浓得教人屏息。
原来之前的和谐相处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白堑予躺在椅子上闷闷的
想着。他已经尽力忍让不让自己对温律行发脾气了,可是这个温律行却丝毫不体
谅自己想维持那份平和的心情,还毫无理由的胡乱发脾气,根本就还是一样的惹
人厌嘛!
他一定是一时昏了头了才会对温律行有好感。
越想越是气愤,双眉紧紧蹙了,嫣红的唇瓣孩子气的翘了老高,他刻意的背
对着温律行,彷佛是在强调着原先建立起的友好关系的决裂。
望着那纤细的背影,倔强性子让人瞧了个明白。
原先的烦躁没退,反倒更添入了几许惆怅。他望着他身子诱人依旧的身段,
也明白的接收到了他象征决裂的讯息。
心,揪得更紧了。
「……别再易容了吧。」突兀的开了口想打破沉默建起桥梁,那种决裂的味
道让温律行感到无比的难受,「反正行踪已遭人发现,那就别再多费工夫易容了
吧。」
他的开口代表了他的示弱,但内心的那种感觉却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
「喔。」闻言,白堑予短短的应了声,一听便知是余怒未消,却因温律行愿
意主动开口而有了几分讶异,几分柔和。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温律行,他的内心起了几分矛盾。原先还在想这个人
实在是过分到极点的,但这么一折,一时间的忿忿却又很快的消失无踪。
他究竟觉得温律行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连白堑予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这么
问着。对他的感觉……又究竟是讨厌的多,还是有好感的多……?一时之间理不
出个头绪,意识倒是有些朦胧了……不得已的放下了思绪,不久便陷入了沉睡。
听他的呼吸逐渐转为平稳,那规律的轻微声响奇异的暂时平抚了内心的纷乱。
不论是思路,或者是情绪。
目光仍钉在那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之上,却不自主的越放越柔。
温律行没有察觉,只是放纵着自己凝视着他。
不知不觉间,柔和的目光之中,渗入了一分未曾有过的怜惜……以及爱恋。
火药味早已退得一乾二净。而今弥漫在空气中的,是那一份逐渐深了,却仍
未被认知的莫名情愫……
夜,深了。
* * *
「哇!」
望见驰名天下的奇伟景观,白堑予兴奋得像个小孩似的发出了赞叹声。
那晚他是有听到温律行说要走水路的那句话,但一时也没多想。直到温律行
领着他要上了船了,他才了解到温律行所谓的「水路」是指自三峡溯长江而上。
他虽然也是走过不少地方的人,不过由长江三峡进入蜀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