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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他们也能看见这样的阳光有多好。可是没有,那个人在生命的最后都没有看见太阳。谢庆觉得从他到了这个城市开始,自己做了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梦里的自己遇见了很多人,可以笑得很肆无忌惮。但现在他好像突然惊醒过来。
从美梦中醒来,现实是这么绝望。
安臻在上班的时候接到安彤的电话,主题是:「小哥,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安臻对这个堂妹总是很宠溺:「哪有,我上个星期还去奶奶家跟你一起吃饭的。」
安彤在电话里大哭:「别说了,吃完饭你就急着回家,根本没说上几句话。」
安臻连忙安抚:「好吧好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安彤欢呼一声,然后威胁道:「就我们两个吧?没有那谁谁吧?」
自从安彤知道了谢庆跟安臻的关系之后,谢庆在她嘴里直接从「老板」变成了「那谁谁」。
安臻说:「当然没有,为什么要叫他。」
「哼,你是有同性没人性。」安彤似乎发现这句话有点别扭,确定了时间地点之后,就挂了了电话。
安臻又打给谢庆。
「喂。」谢庆的声音有点懒懒的。
「又在白天睡觉了。」安臻说。
谢庆最近不务正业,花店不开不说,连照相机都不怎么拿了,白天睡觉,晚上就睡不着,一个人在客厅看片,好几次安臻睡着的时候被他吵醒,朦朦胧胧看了表,都快天亮了。
谢庆沙哑地问:「有事吗?」
「我晚上跟安彤去吃饭,不回去吃了,冰箱里有昨天的剩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别睡了,把时差倒过来吧……」
谢庆打断他的话:「你太啰嗦了。」
安臻叹口气:「还不是因为你不省心。」
谢庆的口气有点烦躁:「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安臻陪安彤吃了饭之后,还特地给谢庆带了一份饭,惹得安彤很不高兴。
「小哥,我现在还不太能理解,你眞的是认眞的吗?」安彤皱着眉头问。
安臻说:「你觉得呢?」
安彤咬咬嘴唇:「太狡诈了,小哥为什么要把未来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安臻摸摸她的头,说:「对我来说男人或是女人都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别人会怎么想?」
「彤彤,别人在想什么都不重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安彤湿润了眼眶:「小哥太狡诈了……太狡诈了……」
安臻回到家的时候,谢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边看边喝啤酒。
安臻说了句:「我带了点东西回来,热了给你吃吧。」
谢庆没反应,安臻径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楞,皱起眉头,走到客厅,问:「怎么冰箱里的东西动都没动,没吃晚饭吗?」
谢庆说:「不想吃。」
安臻看着啤酒罐上凝聚的水滴,说:「空腹喝冰啤酒,胃受的了吗?」
谢庆挥挥手,说:「没事,就是想喝了。」
安臻走过去道:「别喝了,吃点东西。」说着他就要去收啤酒罐。
谢庆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说:「我就想喝,你别管了。」
安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也不想吃东西,费劲。」谢庆说着,又喝了一口啤酒。
安臻站在那里,看着谢庆喝酒,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吵吵的,里面的小人各自演着各自个苦乐。直到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说:「东西放在那里,想吃就吃吧,我有点累了,去睡觉了。」
谢庆「嗯」了一声,视线都在电视萤幕上。
安臻转过身,刚要走,谢庆又问了一句:「你公司上次跟你告白的那个小姐怎么了?」
安臻淡淡地说:「自从上次之后,公司好多人都很欣赏她的风格,很多人都追求她。」
「哦,是吗?眞可惜你看不上她。」
安臻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谢庆耸耸肩:「没什么意思,你去睡觉吧。」
安臻抿抿唇,走进卧室。
自从谢庆日夜顚倒之后,两人都没有亲热过了,即使是一起睡在床上的时间也很少,谢庆好像竭力避免跟他接触一样。
安臻叹了口气。
早晨安臻刚起来,谢庆就拖着拖鞋倒在床上。
安臻帮他把拖鞋脱掉,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洗漱之后走进厨房。昨天他带回来的东西还放在微波炉里,他拿出来,丢进垃圾桶。
谢庆醒来的时候就下午了,他走到厨房,想找点吃的,结果发现原来在冰箱的东西全都在垃圾桶。
他笑了:「狠心的小臻臻。」
然后他收起笑,脸上有点落寞,揣了钥匙跟钱包准备去买点食物。他刚要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于是,他又一次坐在了咖啡店等待夏景语。
夏景语到了之后,直接说:「这次你不准跑了。」
谢庆苦笑一下,说:「好,但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我饿死了。」
结果,他们单都没点就移驾牛肉面馆。
夏景语看着谢庆饥不择食的样子,睁大眼,说:「你去非洲了吗?」
谢庆只顾着吃,咽下好大一口才说:「昨天装酷去了,忍着没吃饭。」
「啊?」夏景语完全不懂。
谢庆笑笑,不再说。
夏景语放柔目光,说:「我记得以前也是,有一次你跟小言一起去偏远的地方做采访,回来之后我领你们吃饭,结果你们两个人抢啊,店老板看你们太可怜,免费送你们两道菜。」
谢庆浅浅地笑:「嗯,两个人吃起来比较香。」
「你们两个像孩子一样。」夏景语的眼眶微微红了,「我老以为你们永远长不大,现在看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谢庆低声说:「不管怎么样,夏姐都永远是我姐姐。」
夏景语感动地擦擦眼睛,平复了一下感情,说:「这次我来,其实是想问你,要回去吗?」
谢庆一楞,问:「回哪里?」
「杂志社。杂志社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当年跟你一起合作的人也都得到了发展,他们很想你回去……」夏景语看着谢庆的眼睛。
谢庆避开她的目光,说:「对了,夏姐当上主编了吧,恭喜你。」
夏景语敲了一下他的头,说:「别转移话题。你不考虑一下吗?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摄影意味着什么,而我们依旧可以为你提供舞台,你不动心吗?」
谢庆没有说话。
「据我所知,你这些年都没怎么碰摄影吧,你眞的能放下吗?」
「而且小言如果知道你为了他放弃摄影,他也会不高兴的吧?」
夏景语一句比一句急切,谢庆拿手遮住脸,说:「夏姐别逼我,我再想想。」
夏景语叹了口气,说:「好吧。」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这么犹豫,是不是这里有你放不开的东西?」
谢庆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景语看了他的反应,落寞地说:「啊,是啊……这三年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生活。」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看我,老以为还是三年前,你还跟小言在一起,而小言还活着……」
谢庆无法去安慰她。谁来安慰自己?
夏景语继续说,声音轻得几乎呢喃:「小眠,即使你有了新的生活,也不要忘了小言好不好……」
「对于我来说,没有人比景言更重要。」
谢庆这么说着,夏景语抬起头来,看着他。
安臻下班的时候,谢庆不在屋里。
他做好晚饭,等谢庆回来。但直到晚饭都凉了,谢庆还是没回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了胃口,把饭菜收进冰箱。等了好久,谢庆依旧没有回。他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就觉得困。
眞是搞不懂谢庆每天在看什么,有这么好看吗?
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中途听见开门的声音,安臻睁开眼,迷蒙中有着谢庆的影子。鼻子闻到了酒气,安臻被这个认知惊醒,谢庆看都没看安臻,直接走进房里。
安臻站起来,跟在谢庆身后,问:「怎么又喝酒了?」
谢庆没搭话。
安臻只好说:「要不要吃点东西垫胃?」
「除了吃就是吃,你烦不烦?」谢庆嗓子嘶哑地说。他看看卧室,骂了一句,又走出去。
安臻看见他往玄关走,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
安臻的眼神森冷下来,说:「谢庆,我都快不认得你了。」
谢庆转过头来,笑笑,说:「哦?这么晚才发现不认得我啊。」
安臻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说:「谢庆你不适合这样。」
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