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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支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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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臻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说:「谢庆你不适合这样。」
  谢庆靠在鞋架上,痞痞地笑:「那你说我适合怎么样?」
  安臻只是看着他,说:「有什么事说出来,你这么闷着阴阳怪气演给谁看呢?」
  谢庆狠狠踢了鞋架一脚,鞋架哗啦一下倒了,上面的一盆植物也掉了下来,花盆破了,泥土里露出了植物的根。
  「如果你以为我在演什么我也没话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说完,他就摔门走了。
  安臻扶额,然后把鞋架扶起来,把散落的鞋子归位,扫干净地上的土,然后看看盆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安臻突然想起杨简的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恐怕是要被抛弃了。在他以为谢庆就要走出过去的时候,谢庆终于还是放弃了他。
  安臻有种功败垂成的感觉。
  自己无论如何还是力量太卑微,以为能让他淡忘过去,其实自己不过是个劣质创可贴而已。不透气又不防水,撕开之后伤口仍在,反而更深了。
  谢庆很久没有回家了。
  「小眠……你现在有爱人吗?」
  谢庆听到这个问话一愣。
  夏景语见他沈默,笑笑,说:「这么说就是有了了?就是他让你舍不得回去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庆只是说:「我不回去并不是因为他。」
  夏景语勉强地笑:「是吗?那是……因为不想再想起小言吗?」
  「怎么可能!」谢庆低吼一声,把夏景语吓到了。
  夏景语无措地说:「抱歉……我作为姐姐没办法不去想弟弟……」
  谢庆疲倦地说:「抱歉的是我,夏姐,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是因为我给你压力了?」
  谢庆摇摇头,说:「不是,是我总想起景言。」
  他说着,很安静的语气:「我总是在想,如果本来我们有机会一起到老的。或许,也不一定,像其他人那样争吵,也可能分手,但是现在都没有机会体验了。」
  他的时间渐渐流逝,而那个人却永远被定格在那一天。街边争吵的恋人们,他是那么嫉妒。他连跟他说句话都做不到了。
  本来他们要一起走过的人生,现在只留他一个人了。生命里那些曾经完美的计画都落空,那个人在他的心上钻一个缺口之后就抛弃了他。
  「如果我那天没有拉着他去采风会怎么样?」谢庆看着夏景语,满眼的痛苦。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我千百次地这么想。」
  「夏姐,你是不是觉得景言为了我而死很不値得?」
  谢庆转头看着远方。
  除了爱,也恨。恨他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没有他的世界,没有他的世界让人癫狂。
  夏景语沈默着,突然说:「我来这个城市还没看看呢,你带我逛逛吧。」
  谢庆笑笑,说:「好啊。」
  他笑得很轻,夏景语觉得或许下一秒,这个男人就要随着风飞走了。
  第九章 分手
  「小哥!」
  安臻一接电话,安彤的怒吼把他的鼓膜震得嗡嗡直响。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怎么可能有人欺负到我?」
  我也觉得。安臻当然不敢直说,只是问:「那到底怎么了?」
  安彤深吸一口气,说:「哼,我看见那谁谁跟一个女人很亲密地走在一起。」
  安臻一愣:「哪个谁谁?」
  「那谁谁就是那谁谁啊!那么亲密,小哥!这个问题很严重!」
  安臻这才明白过来她在说谁:「跟女性一起走也没什么吧。」
  「小哥你还在为他开脱,气场啊气场!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在一旁看都是无法插入的气场啊!」
  安臻只有安抚安彤,最后安彤撇下一句:「如果那谁谁对你不好,我就背着炸药包找他拼命!」
  安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嘴角抽搐一下。
  回到家里的时候,安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好笑。这明明不是他的房子,却是他来守着,而屋主不知去向。
  安臻如往常一般生活,直到门再次被打开。
  安臻看见谢庆,说:「回来了啊,要吃点东西吗?啊,我眞的是老是谈吃的。」
  谢庆凝视他,没有了以前的笑意也没有了前几天的冷漠,只是认眞地看着他。
  安臻眯起眼睛:「有话跟我说?进来坐吧。」
  谢庆走进屋子里,安臻说:「这么僵硬干什么?搞得像这个屋子是我的一样。」
  「安臻,我们分手吧。」
  突兀地一句话让安臻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谢庆低着头,不敢看安臻,只是说:「对不起……」
  「我心里还有人……我实在忘不了他……对不起……」
  那一天的情景反复播放。他睡着之前夏景言的笑脸,还是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的绝望。那是用生命表达的爱,需要用整个灵魂去铭记。
  「我以为我能重新开始……可是我做不到……」
  他曾经很长时间都觉得很冷,那种寒冷让他想去自杀,可是他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即使再痛苦也要活下去。
  「遇上你我感激……眞的……安臻……」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跟另一个人一起生活。
  安臻走过去,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来,看见他的眼里有泪光。
  「第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做爱的那天晚上。」
  「第二次是有一天你睡着了。」
  「今天是第三次。」
  第三次让他看到谢庆流泪。
  为爱掉眼泪,为夏景言掉眼泪。
  安臻这次没有用吻去擦干谢庆脸上的水,而是任它滚落。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也没有什么感激,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只是试试,你不要有负担。」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对不起」与「感激」。
  「安臻……」谢庆不知道说什么。
  「好怀念你的笑话啊,以前听的时候觉得烦,现在没有了却想念了。」安臻说着,收回手。「我的东西改天再来收拾,你也累了吧,休息一下,我走了。」
  「拜拜。」
  安臻打开门走出去,下楼之后,他回头看看二楼,又看看闭紧了门的花店,终于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他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一步一步走向路边,抬手拦了计程车。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就走了,司机一脸的不耐烦。
  安臻的手机也落在了谢庆家,只有把手表压在司机那里,他刚进公寓大门,就听见计程车开走的声音。
  那司机还挺懂行情。他莫名其妙地想,这下车钱也不用付了。
  他敲开家门的时候,安妈妈很吃惊。安臻说:「我朋友把我踢出来了。」
  安妈妈把儿子拉进来,抱怨说:「就说嘛,突然说什么要搬出去跟人合住,还是没有自己家好吧,还要看人脸色——哎呀,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安妈妈心疼地看着儿子的手掌。
  安臻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当初希望满满地搬出去,最后还是折戟而归。是因为自己的嘴巴太笨的原因吗?满腔的爱意原来也无法挽留他。
  消息的传播速度总是惊人的,王锦程一知道两人分手的消息,马上就要提着刀来砍谢庆。
  安臻很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认定是谢庆的责任?」
  王锦程一愣:「难道不是吗?」
  安臻觉得很无语:「我们是和平分手,没有谁对谁错。」至少他坚持这种说法,会让他体面一些。
  「别人的事你还是少管。」杨简闲闲地说,王锦程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抽了口烟。
  杨简皱起眉头:「要抽出去抽。」
  王锦程再次不情愿地灭了烟。
  杨简倾身问安臻:「不过你没事吧?」
  安臻反问:「你觉得呢?」
  杨简笑眯眯。
  安臻说:「我是没什么,倒是谢庆越来越怪了,笑话都不讲了。」
  王锦程说:「不讲笑话的谢庆不是好谢庆。」
  杨简点头:「是啊,平时烦得要死,眞没了浑身发痒。」
  「唉。」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王锦程一拍桌子:「我们别管他了,我们三个去快活。」
  杨简飞速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玩3p。」
  王锦程冷汗直冒:「想不到你还挺有原则。」
  杨简笑着说:「你自己去那边玩吧,那边有个人眼睛往这边瞟半天了。」
  王锦程翻个白眼:「看也是看你,关我什么事。」
  「我今天没兴致,你去帮我打发了。」
  「为什么要我去。」王锦程埋怨地咕哝,但还是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终于把他支走了。」杨简撑着下巴看安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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