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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许久,整个人就像漂浮在无尽的梦境里,一个又一个,却都像张暗黑的巨网缠的自己难以呼吸,只有在片段特别的时刻才得以喘息,就像现在,他又感到有人在耳边说着话…
是谁?是魑魅吗?而今仍会在身边守着也只有他了…一股莫名的酸楚却突然涌上心头,脸颊却泛起了丝冰凉,沿着颈项滑落…那是什么?
随着又感到一阵温暖碰触着刚刚脸上感到凉意的地方,轻轻柔柔的触感不知为何地竟让人觉得心安,胸口那股涌上的酸楚也被平复下去,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又陷入了下一个梦里…
「唔…」声音溢到唇边就消失,整个喉咙灼热地像是火烧,残雪难过地奋力睁开眼来,却马上发现自己躺在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儿不是碧落斋!
随之而来的不安感让他想坐起身,这才发现除了说不出话外,手脚也不怎么听使唤,体内的气息更是弱的可以,整个人像是被马车辗过般的破碎…他是怎么了?残雪迷惑地思索着。
血影…嗯,他是跟血影打了场架,然后呢…祁沧骥!这名字像是个魔咒,原本迷糊的记忆片段突然变的清晰连贯…白痴地落湖,然后又倒霉地被那家伙救起,然后…然后竟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越想越是不堪,要是有声音,他此刻一定会再把那该死的家伙十八代都骂上,问题是再来呢?从他身体现在的状况判定自己恐怕是又因伤昏迷了好些时候,可是这会是那儿呢?他怎么又会这儿?…祁沧骥,又是祁沧骥!
「唷,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睡上瘾了,梦周公梦到阎王殿去」
听到这声音残雪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果然下一刻那张扬着该死的笑容的脸盘就出现在他视线的上空。
「…」嘴唇动了动,却仍旧发不出半点声音,残雪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又开始高涨,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他撩拨,得先冷静搞清楚状况,残雪努力提醒着自己。
「声音没了吗?别担心,过几天就会好了,觉得怎样,身子还很难受吗?」戏谑的口吻突然一改,变成带着些许真挚的语气。
残雪却没察觉祁沧骥语意的变化,暗纳了口气推动内息循环着,咬牙撑坐起来,人是起来了,却已是冷汗涔涔,气喘吁吁。
「喂,你连生病都不能乖一点吗?」拢起了眉头,祁沧骥不懂为什么这小子总是这么逞强,这付伤痕累累的身子是欠他的不成,他就不能多怜惜自己一点?
「落雁楼那儿我帮你打过招呼了,就说你陪我出游染了风寒,我留你在府里休养段日子,应该可以赏本世子这个脸吧,初晴姑娘?」说不到三句,祁沧骥又恢复挑逗的口气。
「你…」艰难的发出单音,残雪疑惑地对上祁沧骥的眼…他府上…不就是指七王爷府,他竟把自己带回家里?这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怎么样?
「别怀疑,这是我家没错,我得意思也很简单」一眼就看穿残雪的想法,祁沧骥抿唇暗笑着,这小子不隐藏情绪时真的很好懂。
「你该知道我们有人守着你的窝吧,可是三天前那晚你却避过了我们的监视溜出来,这表示碧落斋,甚至整个落雁楼都有不为人知的密道,对吧?!所以我得把你栓在身边,看着你别乱跑,免得又有哪位仁兄会掉了脑袋,再说嘛…」
「佳人落难,我又怎忍心袖手旁观呢?对了,现在恐怕全城都知道你初晴是在我靖远将军的羽翼庇护下了,以后请多给在下几分薄面」虽然颇为乐意为残雪说明整个状况,祁沧骥却也不忘多加点其它佐料逗弄他。
「…」果然,就见残雪冷静的面容抽动了下…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在他的羽翼庇护下?而且自己竟会该死地昏迷了三天这么久,上次睡一天,这次睡三天,再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能如自己的心愿了…残雪垂下眼帘掩饰着满是嘲弄的神色。
「你是要问哪项,要我解释还是想知道你自己的状况?」一付了然的神色,看到残雪微蹙着眉,祁沧骥就知道自己又都猜对了。
「我很会察言观色是吧,看样子我这行的比你那行还行,呵…」露齿笑了笑,祁沧骥没放过残雪脸上迅速掠过的恼意,却像是挺喜欢见着他这神情,继续加油添醋地说下去。
「因为那天我是一路抱着你进门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又不能规定人家别看,而你身上又裹着我的披风,不小心露出的手臂又是光溜溜的,所以啦,他们会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又有精采的话题可以说上好一阵子了」不意外地,祁沧骥见到残雪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可惜现在这只豹儿只是只病猫,发不了威。
「至于你的身子,从内到外都该好好整修一番,简直一蹋胡涂,连大夫看了都直摇头,说你再这样糟蹋下去,迟早…」倏然感到一道冷芒射来,祁沧骥止住了话声,他在残雪的眼中看到了不陌生的杀意。
「怎么了?」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前的胡言乱语都没事,这下又是怎么了?就见残雪抬起手,吃力地想要扯开胸前层层裹覆的绷带。
「你在干什么?」祁沧骥不解地望着残雪看来莫名其妙的举动,却几乎又立刻想起了上回在陆尧府邸发生的事,那冷然的警告声犹如在耳…
原本苍白的脸庞因耗力而逐渐泛起红晕,冷汗更是肆无忌惮地淌下,而紧抿着的唇也被他固执的挣扎咬出血痕,祁沧骥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拉下他软弱无力的双手。
「别这样,大夫不知道你的规矩」看样子连喂他喝下药的事都得瞒住他,要不还不知道他会是怎么个整治法,搞不好连开肠破肚都有可能,祁沧骥暗叹了声,他到底是惹上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有着绝美的容颜却有也着一付无情的冷血心肠,对敌人不留情连对自己都残忍,可以在上一刻是个扬唇微笑的花国魁首而在下一刻化作溅血的修罗,他是这样的易懂又难懂,整个人都是矛盾的组成,偏偏却是让自己动了心放不了手。
「别任性了,你不想再躺上个三天吧,把药擦掉就好了,嗯」伸手轻拭去残雪唇上殷然的血珠,一把搂过他单薄的身子,低声在他耳边说着,祁沧骥这突如其来的柔声细语反倒叫残雪一时楞在那儿不知所措。
只见祁沧骥唤入丫鬟带来几方净布与一盆烫热的清水,然后挺起肩头让残雪乏力的身子倚着,细心地拆解着他伤处的绷带,到末端被干涸的血渍黏着处还淋上了些热水,等血痂湿软了才动手剥除绷带。
将净布浸足了热水,轻柔地捂上残雪胸前的创口,滚烫的痛觉霎时让残雪身躯绷紧了些,而祁沧骥更是体贴地等残雪稍微适应后才动手揩抹去伤口上所敷的药,动作依旧细心轻柔。
为什么?看着眼前祁沧骥认真专注的神情,残雪一次又一次在心里问着,为什么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他忘了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杀手吗?对敌人是不该这么…温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沦陷(二)
为什么…疑问在心依旧没有个答案,残雪倚着房里窗前的小几出神地望着外头的几珠寒梅,来到七王爷府已经是第五天了,这几天来,祁沧骥几乎时时陪在身侧,虽仍旧三不五时揶揄捉弄着他,但也常流露出他的温柔与细心。
这样的相伴说是监视又不太像,毕竟以他现在的体力,想上哪儿都有点困难…撇撇唇,残雪只承认是有点罢了,真要离开,他绝对有这能耐的,想到这儿残雪不经意绽开了个笑容,淡淡的,少了伪装的初晴式笑容,却不知这笑容尽收门外一双凝视的眼里。
没想过他也会有这般的笑容,原本寒俏的面容犹如雪融般更显得妍丽,祁沧骥伫立在门外呆望着,手上正端着餐点,原本他是要拿午餐进来的,却没料到会不经意看到残雪这舒展的一面。
正想伸手推门而入,却像突然听到什么地闪身向屋子的另一面,果然,人才离开,一抹黑影就灵巧地借着林木的掩蔽来到,祁沧骥眼中掠过一抹深色。
「魑魅?」一股熟悉的感觉拉回残雪的神游,黑影一个俐落的翻身就从窗口掠进,不带一点声响。
「爷,还好吧?」甫开口就是关怀的语声,赫连魑魅知道那天晚上残雪是去会血影,碍于残雪的命令他只能留在碧落斋里穷担心,着急了一晚却始终不见残雪返回,直到隔天晚上实在等不住时,才听说残雪什么染了风寒在七王爷府。
风寒根本不是个能让赫连魑魅信服的理由,何况人在对头祁沧骥那儿更让他担忧,就怕残雪是跟血影剧斗后遇上祁沧骥,才被他乘机逮了回去,因为他很明白残雪没有一次执行任务是不带伤的,而最近他更是变本加厉。
这些都让赫连魑魅在观察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