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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by 鱼(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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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说…」残雪简直气的牙痒痒,语声却弱的彷佛耳语,自从碰上祁沧骥后没件好事也就算了,倒霉的事却越来越多,先是大意落崖,再来又是乌龙散功,这回竟白痴到会掉入结冰的深潭!残雪从不怀疑自己命早该绝,可是却从没想过会是被这家伙害到死… 
「过来,都是你害我也跟着一身湿,你得负责让我暖和起来」 
还搞不清祁沧骥是什么意思,残雪一个踉跄就被扯倒,面上传来的却不是碰触硬地的刺痛,感觉反到像倒在个垫子上,问题是哪来的软垫?或许是他的感觉已经麻木的错乱了。 
「喂,你这一身冰,要怎么暖我?」抱怨的语声自头上极近处传来,残雪才发现自己竟是趴在祁沧骥身上,扎手扎脚地想要起身,四肢却近乎没知觉地难以掌控。 
「让…我…起来」想要冷斥祁沧骥,声音却颤抖的一点力量也没有,残雪恼的直想把自己的下巴揍上一拳好停止这该死的冷颤。 
懊恼间,朦胧的好象看到祁沧骥的双手舞动着不知在忙些什么,直到「嘶」的一声入耳才让残雪明白,却又是让他睁大了眼「…你…又撕我…的衣服?」 
「当然,难不成撕我的?」依旧埋怨的语调,却有股压抑不了的笑意「是扎你的伤口当然用你的衣裳,我还没好心到捐出我的衣服」 
「…多事…」勉强还算是个合理的解释,残雪没忘记上回祁沧骥见着他满身伤疤时那炽灼的目光,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让他很不愿在祁沧骥面前褪去衣衫。 
其实午夜时分天黑的很,应该什么也看不清,再说他又不是女的,难不成露了手臂胸脯的就要以身相许,以身相许?那恐怕会有人要痛哭流涕了…胡思乱想着,残雪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喂,你不是冷的发昏了吧」停了停手边包扎的动作,祁沧骥不懂这小子怎地又莫名其妙地发笑,上回也是,明明前一刻不是冷的像块冰就是燎着满天怒火,却偏在下一刻又变成前俯后仰地笑不可遏。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低首看着怀中时冷时热,时怒时笑的残雪,祁沧骥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这个有着孩子般不定心性的家伙怎么会有办法当杀手?竟还能名满天下?老天怎会没下红雨呢… 
「要…你管…呵呵…咳」突如其来天马行空的想法让残雪失控地笑不停,连带的也让他更是气喘吁吁地呛咳着。 
「拜托,克制点行不行」大手自然地轻拍着因呛咳而剧烈起伏的背脊,祁沧骥眼中露出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神色「别没被冻死,反而是笑死,太难看了」 
索性将整张脸埋进前方的温暖抑制着,好一阵子残雪才平复带咳的笑意,随着身躯逐渐温暖,睡意却也跟着升起…好困,又是变成这样,看样子这姓祁的不但是他的煞星还兼做周公的生意…闭上眼,残雪任由意识飘忽着。 
「喂,你今晚杀的怎么是自己人?窝里反了吗?」好奇地开口问着,仔细回想过两人间的对话,血影也应该是黄泉里的杀手,却没料到会死在残雪的手下,恐怕连他本人都没想过吧。 
「…你好吵…」无力地挥挥手抗议着,嘟哝的语声显露出极重的倦意,实在是疲疺的没力再计较了,残雪像只温驯的猫儿般贪恋地蜷贴着祁沧骥暖和的胸膛。 
「好,不烦你」轻声低语着,祁沧骥提气让体温再升高些,也随着闭眼假寐…天大的事也留着明天再问吧,反正人是跑不掉的,就不打扰他难得的好眠。 
嘴角漾起了柔和的笑意,这是第二次抱着这只带着野味的猫儿入眠,祁沧骥竟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只希望明天一早今晚这只柔顺的猫儿不会又变回向他挥爪的豹。 
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祁沧骥抬手遮眼,顺便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子,这才发觉怀里还睡了个人,连带地想起昨晚发生的格斗。 
微微摇着头,祁沧骥不免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意外,他竟然抱着一个杀手还睡的这么香甜,真是嫌命太长了,他没想过这种失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这点在战场上是十分重要的。 
朝着怀中依旧睡的安稳的残雪望去,祁沧骥嘴边浮起了抹笑容,看样子发生失误的还不只他一人,这个杀手也太没警觉性,就算是伤疺了也不该这般轻易放松自己才对,上次也是,难道他看来真有这么和善吗?祁沧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容。 
望着残雪瑰丽的容颜,看他这般睡的像个孩子,祁沧骥实在怀疑这看来纤细又单纯的家伙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残雪,可是见识过他那份无情的狠劲,又不能不相信,只是很难将这些不相称的特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抬头望了望太阳的方位,已是近午时分,祁沧骥打算把残雪唤醒,他没忘中午还有个约要赴,虽然很不想去参加这无谓的餐宴,却也不想让憨直的赤帖儿难为。 
「喂,醒醒,已经晌午了」伸手摇了摇残雪的肩膀,祁沧骥没忘先戒备着,免得若是猫儿醒了变回豹,措手不及可会要命的。 
「喂,残雪,别赖了,睡了大半天还不够」看看残雪似乎没什么反应,祁沧骥又放大了些声音。 
「…」低低咕哝了声,整个人却是更缩向祁沧骥的怀里。 
没奈何地叹了口气,杀手会赖床?不知道说给谁听才会信,祁沧骥只好打算用暴力点的方式唤醒他,同时为防范他起床后的怒气,先未雨绸缪地扣向他的腕脉。 
「咦?」在接触到残雪的腕脉时,祁沧骥不禁皱了皱眉,虽是在睡眠的状态,残雪的脉搏跳动却是极为快速,祁沧骥的大手随即覆上他的额头。 
「喂喂,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再次讶于自己的疏忽,居然没发现抱拥的身躯竟发着高热,是昨晚落湖感染了风寒?还是伤口的关系?祁沧骥伸手轻拍着残雪的双颊想要唤回他的神智。 
「…唔…」迷蒙地睁开双眼,残雪却看不清眼前模糊的景象,他是在那儿?怎么头会重的像铅似的?又为什么胸口灼热的像有把火在烧?是谁…在跟他说话… 
「喂,能说话吗?」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黑眸,祁沧骥可觉得不妙,他知道这小子的性子有多好强,而今竟会在他眼前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可见的情况不怎么乐观。 
用风衣紧紧裹住这具发烫的躯体,祁沧骥一把抱起又陷入昏蹶的残雪往城里急掠,救一个杀手是否恰当?他不知道,他只清楚自己没办法把他丢下不管,只知道自己一向冷静的心绪如今却是翻涌难平,只知道… 
迎风飞驰着,却仍浇不熄满心烦躁的灼热,祁沧骥不安地隐约察觉到自己失常的原因,然而这浮现的答案却更令他感到震撼…会是这样吗?如果是,那可真是件大麻烦,对谁来说都是…他得好好仔细想想。 
沦陷(一) 
「…怎样?」「…你这位朋友…不轻…三日…凶…要多休息…留意…」 
有人在说话…是谁…为什么不点灯…好黑…唔…好苦…是药…不…不可以… 
「三少爷,他又全吐了出来」一碗药喂了七八次,却也被吐了七八次,负责服侍的丫鬟只能气馁地向祁沧骥报告着。 
「…你们下去,我来试试,要厨房里煲上一碗清粥,晚点再送进来」接过丫鬟手中只剩半碗的药汁,祁沧骥十分确定他带回来的家伙真的很不好伺候。 
坐在床畔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蛋,祁沧骥不自觉地又想叹气,好象自从遇上这小子,自己的灾难就没断过,跟着跳崖下湖的一样没少,现在还得劳他大驾亲自下海照顾这家伙。 
他知道自己一向算不上良善之辈,可就算老天开眼也不该用这家伙来处罚他,祁沧骥有预感以后日子会更难过,看吧,眼前这桩就先应验了… 
举碗含了口苦涩的药汁,祁沧骥覆上残雪失色的唇瓣,才哺入就感到他口中的嫩舌正反抗地直向外顶,没奈何地只能伸入自己的舌瓣压制着对方,才顺利让这口药汁下腹。 
「呕,简直苦死人了」哀怨地看着手上墨黑的药液,祁沧骥眉头整个纠结在一块,大概只有他娘亲才会知道他最怕吃苦味的东西,而今床上这不合作的小子却害的他重温这儿时的恶梦。 
「拜托,雪小子,你合作点,好歹我喂你就吞下去,别每口都折腾这么久」不知道是残雪着实没听见,还是他的意志坚定,之后的整碗药都是与祁沧骥挣扎许久才落腹,直把祁沧骥整的直吐舌喊天。 
很好…非常好…一抹危险的神色慢慢浮上祁沧骥的脸上,他向来不惯做吃亏的角色,这代价他绝对会从这小子身上索回,而且加倍… 
* * * * * 
浑浑噩噩地许久,整个人就像漂浮在无尽的梦境里,一个又一个,却都像张暗黑的巨网缠的自己难以呼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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