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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近况如何,我告诉他“老样子”,他便调侃道:“以往我羡慕你为仙家,手眼通天,后自己也列位仙班,始觉艰辛,姿态须大方,性情须和睦,手段须优柔,作情人时也要床上床下,内外兼修。”
我忍不住笑,爱他未失这一寸跳脱。
聊得正开怀,黄宝宝跳进来,不顾一身西装笔挺,扑到我身上要我请客,我便笑道:“你现在也是老板,有钱有权,为何还要吃我?”
黄宝宝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你像我……”
我连忙掩他嘴,不欲使人知我竟老到可做人父。
黄宝宝眨眨眼,笑道:“呃……,一位长辈,一同吃饭,难道要小孩子会账?”
饭毕,同他们握手告别,程程掌心纤润,不现往日艰难。
又过几日,正在公司办公,有不速之客闯入。
我开口询问何事可效劳,他报上名字,我连忙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大导演驾临。”
他并不见喜色,仿佛同我谈判,道:“我现下同聂雨合作,有意将他打造为超级新星。”
我便微笑:“他的荣幸!”
他略作踌躇,道:“秦先生自然知道,现下青春偶像,对私生活要求极高,万不可破坏其纯情度。”
我点头称是,他便继续:“那么请恕直言,秦先生与聂雨交往,已然超过业内容忍程度,前几年一位歌手便因此事退隐江湖。秦先生不缺床伴,而聂雨只此一遭青春,请秦先生略发善心,放他自由。”
我直望向他的眼睛,他并不畏惧,因笑道:“导演中,你算勇猛之辈,并不怕我动怒,断你前程!”
他额头汗水微微,却仍同我对视。
我便笑道:“聂雨的事业,聂雨做主,他的去留,由他自己告知我!”又挥挥手,道:“你去吧!”
那导演抿唇退出,我方叹气,聂雨离去,朝夕可待罢。他终非池中物,能耐心居人篱下,这与他喜爱扑来接吻无关。
突然助理敲门,道:“秦先生,有急事!”
我揉揉眉心,请他进来报告。
原来荣氏与封玉堂之役,封玉堂已见下风。
助理问道:“我们如何自处?”他以为这是侠客行,我秦某人应腰仗三尺,择人助之,他日方可共享江湖以及荣华锦绣。
我虎起脸,沈声道:“此事非你工作所辖,做自己应做的!”
他一惊,脸色涨红,慌不迭退下。
工作至夜,只觉颈僵背直,怕是做辅助牵引之日,不远矣。
助理敲门轻轻,声音怯意可察:“秦先生,早过饭时。”
我招手让他进来,这孩子细嫩皮肤,脸蛋圆圆,比黄宝宝还水灵,便安抚他两句,让他下班,他悄没声离开,我能听见他收拾办公桌时,轻哼曲调,步履轻快,如踏圆舞,年轻人的开怀,如此简单。
聂雨打来电话,说有杀青庆祝,晚些回来。
我驱车去用餐,毫无饥感,在街区乱逛,香烟也吸完,便下车去买,发现正站在封氏大厦下,只有一层,灯火全亮,本欲思量,又懒得思量,便一步踏进。
一进门,便有人走过来,轻声道:“先生,这不是会客时间。”
我一笑道:“我用的也是私人时间!”
那人仍客气道:“请您明日电话预约!”
正好电梯门开,封玉堂走出,脸色十分疲倦,见我一怔,道:“你怎么来了?”
我笑道:“欲作不速之客!”
他一笑,问我是否用餐,我反问道:“你想么?”
他略一摇头,道:“了无胃口!”又慢慢笑起来,恢复些人气,道:“可有时间喝茶?”
我点点头,同他入电梯。
电梯升起,他抬手锤锤后颈骨,苦笑道:“始觉岁月不待人!”风衣耸起,憨态十足。
我亦笑道:“宇宙共此悲苦!”
进入会客厅,又是红茶相待,封玉堂慢抚杯身,指尖青白,笑道:“自略显败势,并无旧友登门。”
我一口口饮下,烫得舌头发麻,笑道:“我虽相貌堂堂,漂亮非凡,可未必狼心狗肺!”又小心翼翼问道:“可否允我……”
他立刻阻止,道:“鹿死谁手,未为可知,我若有求,必然开口!”
我自知失言,顾左右而言他,讪笑道:“这会客厅不错,若辟作舞池更佳!”
他眨眨眼道:“这有何难,有人跳舞,便是舞池!”
我哑然失笑,道:“无乐无灯相佐!”
他起身立于一侧,脚跟轻嗑,微微躬身,姿态邀请,笑道:“人生不必如此求全责备!”
我一笑伸手,被他握住。
两人身高相差无多,相对而立,未免古怪。
他并不尴尬,平平起步。我亦随他,步法无论男女,只是你退我进,三步四步,你进我退,四步三步,慢慢旋身,重复至厌倦。
我有些想笑,看他面色平静,只好低头抿唇。
他轻声道:“你若知这是我平生所愿,还会不会低头偷笑?”
我抬起头,他眸光如水,毫无龙争虎斗的心机,毫无雄心天下的意气,那水泽亦不是海水,河水,湖水,只是杯中水,不够令人望而兴叹,却能救人干渴。
步子都渐渐从容,默契得成,熟能生巧,适宜万物。
他的手心略有些干热,脸色也苍白,我便问道:“身体不舒服?”
他摇摇头,顽皮笑道:“体温失调,为紧张之故。”
我只好由他舞步,回旋往复,可惜现实不能如此轻松,容我等时刻慢舞。
封玉堂移手关灯,复又放回我腰间,落地窗外,夜色如幕。
我便笑道:“你夜能视物,不怕撞到桌椅?”
封玉堂笑道:“我为狼人,夜间活动,你可见我目中荧光?”
他低头凑近,我一惊,脚下一滑,脑后正是墙壁。他伸手揽住,仿佛把我轻贴在墙上,依旧凑过来。
我心中苦笑,连忙道:“不可趁火打劫!”
他轻笑道:“我尚未明火执仗!”嘴唇已然贴上,只是轻巧一吻,复抬起头,鼻息细细,喷吐如绵。
我刚立定,他已拥抱上来,我面夜色,他面墙壁,众生皆为苦僧,一心求果。
略动转身体,封玉堂轻声道:“可否容我休息片刻?”
我默然静立,同荣四争斗,果然太耗心神,不然何至于如此示弱。
半晌,封玉堂轻声叹息:“秦欢,你可知自己弱点?”他并不容我开口,继续道:“顽固至极,又容忍无度,对着你,神仙乏术。”
我没有开口,离开怀抱,下楼而去。
街上依然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购得香烟,返回车内,慢慢驱行。
穿过几条街道,发现街角立一熟悉身影,在自动贩卖机处购买饮料,有风吹来,始知他头发细软。
我车徐徐开近,他转身过来,眨眨眼,笑道:“秦先生!”
我侧出头,微笑道:“荣六!”
他突然两步跨来,开门进车,趴在后座,向我摇晃一根手指,示意噤声。
我等他重新坐起,方笑道:“出来私奔?”
他咯咯笑道:“偶尔逃家!”又递我一厅啤酒,自己也拉开拉环,大口灌了两口,抹抹嘴巴,笑道:“家里最近太烦,哥哥又忙,我只好溜出来!”
荣六又自车内钻出,向远处摆摆手,大叫:“阿鸿!阿鸿!”
一辆机车风驰电掣过来,那人亦是休闲打扮,若非手腕纹有一条小青龙,就是标准的良家子弟。
他向我一笑,又向荣六道:“出来玩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荣六一脸委屈,道:“你可知我爬了多久铁丝网才顺利出来?”
阿鸿只笑道:“我知你现下比江洋大盗身手还快!”
荣六嘻嘻笑,跨上阿鸿机车,向我挥挥手,呼啸而去。
我闻听阿鸿问道:“荣先生呢?”
荣六不耐烦大叫:“泡茶喝茶泡茶……”
我一笑,原来今夜大家都放下屠刀,偶为欢颜。
又过几日,封氏略现颓势,封家诸元老也颇有微词,易主谣言亦起,自有人等,落井下石,冷眼旁观,唏嘘嗟呀,众生各相。
我致电封玉堂,他只笑道:“他日煮酒,再候君来!”
如此,我只作壁上观。
与柳江南数日不见,又有新业务事宜待商,索性开车过去,一同用餐。
柳江南秘书告知我他正待客,我信步过去,打开休息室等候,这也是柳江南的休息室,与办公室仅有一门之隔,面积不大,但配备齐全,床也极其舒服,年轻时淘气,曾在上同他共鱼水之欢。
打开冰箱取水,突听见柳江南道:“公事已毕!”声音清清楚楚,才发现那扇门半掩,暗想这小子刚又在偷懒休息。
却听柳江南道:“他花了多少心思安抚荣四,你又搅他去趟你的浑水!荣四虎狼一般,心肠歹毒,吃了你,会放过深夜造访你这祸首的秦欢?少不得又是剥皮抽筋,断送他半条命!”声音低沈至极。
我一愣,另一声音又起,是封玉堂,亦是冷言冷语:“你也知道爱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