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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嘴硬,让荣六杀了你,我再杀荣六,最后荣四出场整死我,天下干净!”突然右脸挨了一掌,眼冒金星,火辣辣一片。
柳江南已站到我跟前,两眼冒火,咬牙道:“秦欢,你真是个混蛋!”
我舔舔嘴里伤口,既咸且腥,轻咳一声,道:“我是混蛋,你别学我,把傅篱找回来。你的情人们,我从未置喙,这一个……”
柳江南冷笑道:“我生气跟他没关系,秦欢,当初和现在,你都一样,当时你去融资,去苏家,去黑社会,到最后我才知情,现下你同荣四较量,也避开我,那我是谁,你的狐朋狗友?酒肉之交?”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没意思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便转身向外走。
我跳起身薅住他手腕,连声道:“江南,万事有因,你不能妄断因果!”
柳江南一把甩开我,笑容更冷:“秦欢,你聪明,一件事能说出一百个理由,你要说,当初是因为我未掌家业,你融资也不过是赌债肉偿,没有脸面同我详谈;而现在,你是将计就计,反正人也被抓了,荣四又爱死你了,你索性做到底,是不是?”
他每个字都像抽在我脸上,我倒宁愿挨他巴掌,那个不用考虑如何回话。
我重新拉回他,把他按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摆放表情,只叹一口气,道:“我瞒你,不坦诚相待,是混蛋,可若我告诉你,送你去历险,那我是畜生,你若是我,你做哪一个?事实上,我没有一件事瞒过你,你允我挑选时机说出来,好不好?”
我略一咬牙,半跪在他身前,缓声道:“你我挚友,非一日之功,你厌弃的毛病,我尽可改来,我不再自辩,你若反悔……”突然想起这是柳宅,一撑身站起来,他仍双手掩面,便向外走去。
突然脚下一绊,踉跄了两步,被他一拉一按,半身倒在沙发上,又滑下,坐到地上,他则半跨半压在我身上,无奈笑道:“听说朋友是一生果实,我虽收获个瘪梨,亦费十几年,扔了着实可惜!”
我如释重负,任他戏弄,他突然低头凑来,眼神暧昧,轻笑道:“我们多久没有……”
我任他徐徐亲吻,开口道:“你来,如何?”
柳江南一惊,微擎起身,眨眨眼睛。
我轻笑道:“不必纠缠旧梦。”
他狐疑望了我一眼,低声道:“罗马可有忘忧泉?”
我点头笑道:“今日可酬你旧愿。”
柳江南抿唇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然客厅狼藉,索性上楼,柳江南不管不顾,把我按在楼梯上,强行宽衣。
电话铃起,继而是录音机,没想到他一番重创,还有幸存者。
声音响起,音色清凉。
“柳先生,我是傅篱的朋友,他在家试图瓦斯自杀,被我发现,送至仁心医院,正在抢救。”
我一怔,柳江南亦停手静听。
我直起身道:“快去看看!”
同他出来,一路飞车,行至医院。
果然是那日的诊所医生,轻轻抿唇,面色微愠,并不说话。
柳江南上前问询,他方道:“不知性命珍重,救不救有什么要紧!”
急救室灯灭,医生道:“性命得救,马上醒来。”
柳江南抢步进去,我在门口望了一眼,傅篱躺在床上,面色极其难看,手上尚有点滴。
半晌,傅篱被转入监护室,柳江南寸步不离,我在门外守候,突然他叫道:“醒了!”才几步进去。
那医生也跟我进来,默立一侧。
柳江南握着傅篱一只手,目光眷连。
傅篱积攒半天气力,才轻声道:“我没有自杀!”
柳江南道:“那个并不重要。”
傅篱低声道:“我去炖汤,在厨房睡着,兴是风大,吹灭了火,我又不是傻子,自杀还开着窗子。”
柳江南柔声道:“现下省些气力,以后很多时间解释!”
傅篱方满足一笑,道:“我先睡会儿,醒来再同你说话。”
柳江南安抚道:“我半步不离。”
我转身退出,打扰有情人,罪无可赦。
打电话至公司,秩序井然,干脆回家。
晚上,聂雨归来,扑到我怀里,笑道:“何时归来,应该通知我。”头发染作金灿灿,十分炫目。
我拉他坐下,笑道:“想给你惊喜!”
他张口过来亲吻,问我伤口是否痊愈,我点头称是。
聂雨便将拍摄趣闻一一讲来,女艺人如何生得两张面孔,男艺人如何溜出寻欢,导演如何吹胡子瞪眼睛,台上台下都是戏,角落里头现乾坤,讲得津津有味,他不觉得辛苦,真好。
本欲欢爱,可聂雨十分疲倦,想必娱乐江湖催人老。我一边亲吻他胸口,看他一边昏昏欲眠,点头如啄米。
把他抱到床上,盖好毯子,然后去拨柳江南的电话。
“傅篱如何?”
“情况不错,刚吃完海鲜粥,胃口奇好,过两天回家,他痛恨医院。”他声音低柔,仿佛我是傅篱。
我轻笑道:“你们的家百废待兴。”那里比柳宅毁坏得更彻底。
柳江南却一笑,听得出十分欢喜,道:“他已经收拾好了,连夜收拾,所以会疲倦到做饭时睡着。”
我无言相对,傅篱的大度和聪明,无人能及,鲜少人肯如此迅速地平复破裂之家,要么大智,要么大愚,柳江南真是幸运儿。
挂断电话,升起睡意无限,回到床上,聂雨翻身扎进来,鼻鼾细细,我仿佛被他的平和熏染,沈入梦里。
清晨醒来,阳光满庭,聂雨自去赶通告,我电话至公司听他们报备。
周经理叙述完几件业务,又道:“秦先生刚自罗马归来,有无听说封氏与荣氏大战在即。”
我一怔,问道:“可会动荡业内?”
周经理道:“据可靠消息讲,规模宏大,超出商界范围,连黑道势力都要动用。”
我深吸一口气,道:“与我们无关,专心做生意。”
他连声应下,结束谈话。
想驱车去封玉堂处,可时下人皆敏感,动辄胡乱猜疑,何必授人以柄,只致电于他。
三声之后,封玉堂接听。
我直入话题,道:“听说你最近有大举动。”
封玉堂笑道:“江山向来多娇。”
我默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难道劝人中庸,阻人雄心。
封玉堂仍笑道:“我看多黑道喋血录,愿亲历亲为,人人有此侠客心。”
我轻声道:“是我落伍,你好自为之。”
封玉堂突然道:“心愿太深,总能得偿,是不是?”
我叹气道:“上帝只有一名,为战争,水患等,已然焦头烂额。”
封玉堂大笑,半天才道:“抽时间喝茶。”
我便道:“待将军大战归来。”挂断电话。
我闭目回想自己,又不动声色将多少企业蚕食鲸吞,都是一样的血雨腥风,他们自有他们的章程,也自有他们的退路。
去医院探望傅篱,买得一大捧玫瑰,这世上无人讨厌玫瑰,若哪个美人说玫瑰不配她,那只是因为她不足够美,与玫瑰般配。
傅篱果然欢喜,撇嘴抱怨道:“江南只知购买奇花异草。”他脸色仍然苍白,但气色绝佳。
我便笑道:“你若同我一起,天天可得新鲜玫瑰。”
傅篱团团笑道:“那未免过于无趣,我并不讨厌新奇。”果然,柳江南比我更适合作情人。
我灌瓶插花,随手折下赘枝。
傅篱在我身后,道:“我本来要瞒他,可最终选择和盘托出。”
我没有回头,只道:“说谎是一种美德。”
傅篱轻笑道:“同你生活必然幸福,只要相信你的每一个字。”他竟这般嘲笑我。
他继续话题,道:“我不想同你交恶,可他同你一起太危险,你让他多少次亲历险境,那些都让我不寒而栗。”
这话无一虚言,我更无力反击。
他乘胜追击:“我宁愿他只是一平凡的名门浪子!”口吻如同家长声称:吾愿吾儿长命百岁。
我忍不住笑,回身道:“你欲要我如何做?”
傅篱声音温柔,笑道:“继续撒谎!”原来柳江南已将柳宅事宜告知于他。
我将玫瑰置于他床头,笑道:“你我心意相同。”施施然出来。
生活步履照旧,柳江南曾过来,与我在床上叙旧,讨要我允诺他的肉体支票,我自然不许,告诉他艳遇过期作废。他十分愤愤,被我花言巧语安抚,少不得同床共枕。
聂雨戏路一路畅通,既有机会,也肯用功,在家同我作威作福,在外乖巧精滑如鳅,眉间英气不减,收敛的只有锐气,戾气以及人人视为畏途的少年意气。
偶遇程程,他已归港,仍在黄氏供职,头上老板改作黄宝祁,他的哥哥回至纽约,打理总部事宜。
见面时,程程更见成熟,举手投足,隐隐蕴华,可见他于红尘历练,已得正果。
他问我近况如何,我告诉他“老样子”,他便调侃道:“以往我羡慕你为仙家,手眼通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