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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害他们落到了危险的境地,那该怎么办?一想到就觉得非常恐怖。
(我再也不占卜了!不想做了!)
最好的就是不要再给予什么多余的情报。但是相信海斗有着看到未来能力的杰夫利,是不允许他缄口不言的吧。
“我不想再撒谎了……”
海斗低语着。如果能说出实话的话,那该有多么舒畅啊。但是如果告诉杰夫利,自己并不是从日本来的占卜师,而是掉进球之丘上的时空隧道的四百年后的人,杰夫利也一定不会相信的。他会怀疑海斗是不是疯了,而预言应验也是如他最初指摘的一样只是偶然,那么他一定会很失望。
(至少他会以为西班牙的事情是对他说谎。我从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一想到杰夫利的好意将自己离而去,海斗就陷入了绝望。不能失去他。如果海斗是一艘遭到了激烈风浪的船,那杰夫利就是坚韧的锚,紧紧地牵系着在疯狂的海上无助彷徨的海斗。假如再也不能被杰夫利相信的话,自己绝对无法战胜不停地侵袭着心灵的恐怖与孤独的。
一个人无法生存下去——这一点海斗很清楚,如果得到许可能与谁一起活下去的话,海斗希望那个人是杰夫利。
(我不想被他讨厌,我想要帮上杰夫利的忙。只要能让他高兴,我什么事情都会为他做……)
想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卡撒贾也许的确能帮海斗,但只要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他不会像杰夫利一样为自己着想打算。卡撒贾只是要利用海斗,就像自己的手足一样。
(是啊,没有人能取代杰夫利,即使是我喜欢的德雷克……)
想到这些,海斗就想哭了。真是难看,为什么自从来到这边起自己总是有点什么事就掉眼泪呢,而且只要你不是婴儿,那么遇到的困难光用哭也是不能解决的。
海斗叹口气,在升降口下面站住脚。然后擦干濡湿的眼角,爬起楼梯来。
“……唔。”
从即使是白天也黑漆漆的船舱里出来,灿烂的光照耀着海斗,就好像水晶之矛一样刺进了眼睛。有不少水手因为这种强烈的日照和海水的反光伤了眼睛,海斗也很难忍耐这种眼睛被贯穿一样的刺痛,用手遮住了阳光。
“怎么了?”
有声音传过来,是杰夫利。
“脸色不太好。”
杰夫利迈着平时一样的流星大步走过来,以食指担忧地抚摸着海斗的脸颊。
“还出了冷汗,不会是又晕船了吧?”
海斗放下遮挡阳光的那只手,抬头仰望着杰夫利。
“是更生气的事情。卡撒贾船长诱惑我。”
杰夫利挑起一边的眉毛。
“哦……在黑暗里抚弄了你的身体?”
“他说你应该是日本人,我会让你上佛朗斯哥教会的船把你送回国去,和我一起逃走吧。”
杰夫利嘲笑着他。
“哼,看起来好像很有观察的眼光,其实什么也做不来,能不能从船舱上到甲板都是个问题吧。”
海斗也苦笑了。
“他的计划的确是这样……如果看到西班牙的船或者岛屿,我就拿着油灯到卡撒贾那里去,装做是不小心忘在那里。卡撒贾就会在克罗利娅号上点起火来,趁着大家因为灭火而混乱,我就把卡撒贾从船舱里带到甲板上,然后跳进海里一直游过去。”
“该诅咒的肮脏西班牙人!”杰夫利骂道。
“葡萄牙人会不给他干事还不是因为那个混蛋的懒惰,自己什么也不干,把重要的事情全交给别人。那你回答他什么?”
“没有回答。”海斗耸了耸肩。
“他的情况我是能理解。那个人也是只能想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就算是被俘虏了,考虑什么也是自由的,但想放火烧掉克罗利娅号这个阴谋就太过分了。”
“做得好。”
杰夫利笑着搔乱了海斗的头发。
“卡撒贾也认同了,你真是个很聪明的人。”
海斗闭上眼睛,寻求着那从头上传来的阳光般温暖的手指的感触,还有一并传来的,那令人心旌摇动的温柔。
(果然我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就像被关在船舱里的卡撒贾一样,海斗也把自己的迷惑压进了心的最深处。既然已经拉起了大幕,那么就必须这了观众演到最后。
(是啊,我要把从日本来的预言者扮演下去……)
和卡撒贾说话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自己得到了确证。这里谁也没有发现海斗的“破绽”,就连那个沃尔辛厄姆也是。
(为了保护杰夫利,预言是不能落空的。既然如此,那就必须让这个时代的接近我所知道的历史才行,无论要用什么方法……)
一定要挤进所有的智慧把英格兰引导到比西班牙更有利的立场上来,这样杰夫利遇到的危机也会减少的吧。于是,海斗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个历史相差不远。)
海斗睁开眼睛,看着对自己露出笑容的青年。为了最重要的杰夫利,这个差异越小越好,海斗从心底这样祈祷着。
“克罗利娅”号为了袭击从马迪拉群岛来的船只而航向里斯本,结果与德雷克的船相会了,那时他正在等待在撒格雷斯海角附近遭遇风暴散开的僚船。
帆船在航海中旅程顺利与否是由天气左右的。就算是板上钉钉决定了会合地点,能不能真的见到对方来会合也取决于运气,甚至可能根本碰都碰不上。
(所以这也是喜出望外的幸运啊,虽然因此袭击运输桶材船只的计划要延期,但能平安地再会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现在离四月十六日——为了保护凯特而急急忙忙地离开普利茅斯的那一天,过了快一个月了。杰夫利回想着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不由叹了口气。春天的风暴,拉罗舍尔的海战,然后是俘虏西班牙船。唉,真是忙到目眩的日子啊。
(没有觉得无聊的时间,可也没有喘口气的时间。这也可以说是充实吧。告别拉罗舍尔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但也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受到德雷克的召集,登上旗舰“伊莉沙白&;波那文察号”的杰夫利有些落寞地想。但是现在不是沉浸在感伤里的时候,接下来要开始的航海才是正经。
“单独一艘船出发,现在变成两艘,等到回普利茅斯的时候又会增加多少呢?”德雷克心情很好地说道。
“真不愧是洛克福特船长,一点也不会浪费时间。”
杰夫利行了个注目礼。
“多谢您的夸奖。”
“嗯……”
德雷克打量着“拉&;;斯蒂拉&;玛丽斯号”,微微地歪了歪头。
“是改良型吗?作为西班牙的加雷翁船来说船首楼比较低,看来操纵更灵活。”
“造出这艘船的是葡萄牙人。”
“原来如此,那些家伙更熟悉大海啊。”
即使在说着话,德雷克的视线也没有从船上移开。看着他,杰夫利微笑了。
“合您的心思吗?”
“啊,不坏呢。
“那就请您收下吧。作为对出资者的回报,船上载着的胭脂红已经足够了,船就让它加入阁下您的船团好了。”
德雷克猛地向着杰夫利回过头去。
“真的?”
杰夫利点点头。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把它献给女王陛下,但还是在阁下那里能够做最有效的使用么。这种非常时刻,比起礼仪来自然是实际用场最为重要。”
“你真是想得周全的好汉子……!”
“话虽这么说,我也是多少有点表功的心思,这一点不能否定啦。”
“而且如此正直……!”
德雷克脸上浮起难得一见的满面笑容。
“谢谢。我立誓一定会报答你的好意。”
“那我就不客气地期待了。”
杰夫利的明目张胆角也向上挑了起来。圣法兰西斯&;德雷克是英格兰屈指可数的大富豪之一,他的财富有放着眩目光彩的黄金条、豪华的银餐具、鸽蛋一般巨大的祖母绿宝石,还有成桶成桶的金币。
(但是,比起得到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来,还是得到一条船要远来得高兴啊。)
杰夫利很能理解他的感觉,绿宝石除了看什么用处也派不上,船却像相伴多年的伴侣一样是身体的一部
分。对海上生长的男人来说,船可不仅仅是“物件”,而是深爱着的生物。
忽然,德雷克说道。
“拉&;斯蒂拉&;玛丽斯——海之星吗。也是圣母的像征,是旧教徒喜欢的名字。要做我的船可不相称。”
杰夫利挑挑一侧的眉毛。德雷克讨厌天主教的程度也是数一数二的。
“要改名字吗?即使有可能会招来坏运气?”
德雷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那种东西只是迷信而已,至少绝对不会对我奏效。你也不是不知道吧,环航了世界的‘黄金雄鹿号’原本叫做‘佩丽坎号’呢。”
“那要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