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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钱,不多时候就和别的女人搅到一起去了,而且还用我妈的钱给他们自己买了房子……”
陈滔知道,这是林黎告别爱的最后关怀了,她只能这么做。此刻,他心里一直斗争着,要不要把林黎的情况也告诉江川一声呢?他在屋里转着,眼睛不时盯一下书桌上电话,最后,终于拿了起来。
……
“我有什么办法呀,人家不需要我。”江川一副让陈滔听来极其生厌的口吻在应付着。
苦劝。随之争吵。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对吧!”这是陈滔的最后一句话,他摔了电话……
尾声(1)
一
周末,顾卓、彤非、陈滔三人不到下午四点就一起到了林黎家。按了半天门铃,但始终没人开门。彤非想到自己前些天在林黎家陪她时,为了方便,林黎把点点在家时的那串钥匙给了她,便嘴里一边叨叨着“这人干什么呐”,一边掏出钥匙自己开门。
这次,陈子凯、萧启没有出现在去北京的同行人员中。陈子凯接了个外地采访的事,涉及到产权改革中国资流失的问题,可谓与在做的话题也有内在联系,所以昨天出门了。萧启是彤非没告诉他,她觉得这一刻他还是不出现的好。林黎已将他们的“故事”划上了一个句号,这一刻她一定不希望有那么多的人围着她。彤非知道林黎会烦的,她那么在意把自己最快乐、美好的一面给所有的人,那么怎么可能喜欢所有的人一起来观看她的累累伤痕呢?但是,这次陈滔却是要坚持同往,他说一是他在场会多一点安定气息,二来他也太放心不下林黎了。陈滔没告诉任何人周二和江川通电话的事,心里只是铁定了要尽全力帮助林黎。所以,他与彤非商量了一下,事先把儿子安排回了爷爷那儿,于是,两人便打算一起出门。再有,是关于远野,彤非那天从顾卓家出来回报社后,就通过关系找到了与他的联系方式,之后把电话打过去,约定了周六在北京见。
一切都安排妥当,彤非觉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三人进到林黎的家,这里与往日没太大的变化,但显然经过了一番收拾。彤非进门就大声喊着:“林黎,林黎———,我们来了!”但没人答应。
彤非到各屋看了一下,也没见人,她奇怪地对着那二位说:“不知人哪去了,有点怪怪的。”
几人先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着林黎也许只是出去转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所以没太多想。但是,约莫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顾卓决定给林黎打电话。让人不解的是,林黎的手机竟关机,里面是贯常会听到的网络服务员柔和的声音:“机主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彤非有点着急,嘴里念叨着:“人哪去了?也怪我,没想到她竟然有心自己出去……”
还是陈滔心细,他没说什么,站起身到林黎的书房去转了转。正是他的这一转,让他发现了一个其后令所有人意外的秘密或事实———林黎独自出远门了!
在她的字台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三封信,最上面一封写着“给我亲爱的朋友们”,第二封是远野的,而最后一封写着“给爸爸、汤姆叔和自己”。
陈滔立即叫来了顾卓和彤非,大家都愣了。好一会儿待恍过神之后,彤非拿起了最上面写给大家的那封,抽出内文,慢慢地读给身边的两个人听。
我亲爱的朋友们:
你们一定惊讶,我不辞而别独自出门了。不必担心,这些天来我想了很多问题,想你们,想自己,想周周围围的一切,也想曾经给过我各种扶持、帮助的人与事。冷冷的现实与暖暖的情感交织,暖的总是比冷的更具有浸润心田的魅力,我为此充满一种感动。
我为你们感动,为生命感动,为一切美好的记忆感动,甚至也为那些给我磨难和坎坷经历的际遇感动。这一切组成了我生命的历程,仿如最美妙的乐章,有起有伏,有喜有悲,有风景可看,有期待可幻想,有故事可读……那些细腻的,激情的,美的,狂风暴雨的,沉闷抑郁的,等等等等,融合了一个生命该感知和体验的全部。应该说,这使我具有了一个生命该拥有的完整。
我不认为自己就是最不幸或最倒霉的那个。因为,我的这点“打击”或“重创”,在更大的现实与历史的冲击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我仅仅是一个非常普通人群中的一个普通的人,我没有权利认为自己就该因自己的一点痛苦,而让全天下都读出黑暗的味道。我无权否决全天下。
不过,我也确实累了,感到疲惫了。我需要有一个疗养自己身心的时间,我还得努力地再去寻找自己的梦———假如,她存在,她可期待,她不是那类海市蜃楼般虚幻的空想。我庆幸自己还有感觉能力,还没有麻木到不存任何知觉,这让我决定要出远门,要独自地去旅行,再去看一看外面的风景,再去感觉一下世界生生不息的奇幻的原动力。我得找到我的那个精神的支点。
尾声(2)
你们真的不必为我担心。多少年中,直至现在你们始终在我身旁。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最需要的帮助,我真的感谢你们。但是,我不想像一个负担一样地拖累你们,你们已经做得够多,实在不能再多了。在你们还能够支撑自己的信念与精神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去尽心做自己的事,不要老是牵念着我,想我的苦恼,甚至为我的“厄运”愤愤不平。我不值得你们这样,不值得以消耗你们的心智和生命(每一点时间都是生命的累积)来换取这些。我知道这样说,你们一定不会同意,我甚至想得到彤非看到这里一定又是在狠狠地骂我了。但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希望你们能兑现一种生命美丽的承诺,希望你们快乐,更希望你们可以做到我至今所无法做到的那一些。
也许,在某一天,就像歌里唱到的“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不过我要把“我想、我等、我期待”之后的那句歌词,“未来都不能理智安排”中的“不”字去掉,我希望,未来能理智安排。当那一刻来临,当我觉醒,我会回来。我会回到生活中,也回到你们的身边来。
不要问我去了哪里,我自己至今也不确定。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关掉能与外界以及任何人联系的手机,我会把它存放在家里。因为我不希望有干扰,也不希望给你们留下个永远剪不断的尾巴。不过,你们还是应该放心的。
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彤非,那就是在我离开的日子,帮我照看我妈妈。我知道,家里有哥哥在,生活上的事不用多费心,但你就多替我陪妈妈聊聊天吧,别让她因我不在而过于寂寞。我和哥哥已私下做了交代,我想一切都会安排妥贴,不会让妈妈知道我此刻的出走。昨天,我去看她,已铺垫说近日会出国去看点点。
再有,桌上的另外两封信,一封写给“爸爸、汤姆叔和自己”的,你们可以看,那是我对自己的一个反思和交代。我想你们看过后,心里会了然我近日在思考和想着的东西,也会了解我的心情。而另一封写给远野的,我希望你们转交。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你们一定会想到他,也一定会想到搬他来安慰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不能见他,也不能就这样地去寻求他的一种安慰。所以,我留下一封信,算是临走前的辞行。
好了,就写到这里,拜托你们了。
握你们的手,拥抱你们!
林黎
2003年8月12日夜
读着林黎这样的信,三个人都缄默了。看看信末的日期,彤非后悔那天来看林黎,竟然没有发觉她要远行的任何蛛丝马迹。还以为她比想象的样子好,是她有了种能够让人暂且放下心的好迹象。但是,竟然错了,错得不可弥补。
顾卓说:“林黎实在是很特别。”
陈滔未说只言片语,他也在体味着顾卓话里的意思。他在想,林黎呀,你怎么就非得自己承担所有的事情呢,你为什么学不会让别人替你分担,哪怕一点点都好,干吗非那么要强呢!
此一时,书房里的三个人心里都已明白,林黎此前是把一切都想到了,也把什么都想好了。所以,她走了。走得无牵无挂,也走得让任何人没有任何的机会和余地。
彤非慢慢地又打开留给他们的另一封信,开始读———
My Dearest Dad & Uncle Tom:
你们,我生命中的两个最重要的人,都离我而去了。我非常伤心,伤心到你们想象不到的程度。但是我却不能抱怨,甚至连一点有限的要求都不能提。
你们走得那么决绝,不给我留下希望的可能。我知道你们的心中也许有着某种不忍,但你们也依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