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为自己游戏玩得太入迷而负责呢?大学是不是也该替所有学生争刑法豁免权呢?
香港的大学教授不时抱怨,内地来的学生样样都比香港的学生强,就是性格太依赖了,每逢开学介绍选科资讯时,家长提的问题比学生还多。再看内地某些重点大学新生入学时家长在校园里睡满一地的盛况,你就更能理解大学生会退化成小学生的原因了,因为我们都没把他们当作大人看。
古希腊盛行同性恋,男性师生相爱是常见的事。即便如此,当时也还是产生了不少争论,因为许多人担心年轻的学生会在师生的尊卑关系里习惯了被动承受的角色,将来成不了积极主动的城邦公民。这确实是教育的基本问题,你用什么态度对待学生,他们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老把学生当成”未来“的主人翁,他们就不会成为真正的主人翁。我们如此对待学生,又凭什么抱怨如今的年轻人不成熟,又凭什么指责那些青年”啃老族“呢?
原题为”大学生的幼童化“,刊于《南方都市报》2007年10月15日35大学教授:学术辩论不用骂娘最近在看一本有关法国哲学家巴丢(AlainBadiou)的文集,编者是英国的霍瓦德(PeterHallward)。霍瓦德不只翻译过巴丢的书。甚至还写过专书向英语世界介绍这位法国大哲的思想,如今又编了这么一本群英汇聚的文集;看来他跟巴丢的交情真不一般。然而就在这本文集的导论里,霍瓦德却提出了几条非常核心的问题,假如答不好。巴丢的整个理论体系就要从根本动摇了。
这样子为难好友,还算是好友吗?他是不是想彻底摧毁巴丢的学术生涯?这部文集的高潮就在于书末有巴丢的回复,一篇题为《回答一位很有要求的朋友》的短文。在这篇短文的开头,巴丢如此形容霍瓦德:”这位不可多得的读者、翻译者、同伴和批评者,这位严苛而且温柔的朋友。“既是同伴又是批评者,不只严苛同时温柔,这是种在当今中国知识界文化界很难想象的关系。在我们这里,你如果是大力推介我的好友,就很难同时是狠批我的批评家;你真的欣赏我,又为什么还是质疑我呢?
在过去几个月里,中国学术界最好玩的八卦就是北京师范大学季广茂教授的骂人事件了。事缘四川师范大学的钟华教授在学术期刊上写了一篇书评。季教授觉得那是对他学术生命的根本否定。于是气往上冲。他一连在博客上发了十三篇文章把钟华说成是低级下流、不择手段、狰狞阴恶、无知、横蛮、无耻的”屁眼教授“;这还不止,那些粗话甚至还招呼到钟华教授的家人身上了。于是季教授立刻从象牙塔里一跃成为举国皆知的”粗话教授“,大家看笑话之余也不免要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坦白讲,钟教授那篇书评看起来确实有点不懂行情,对他要谈的文化研究掌握得不太全面;但起码他懂行规,行文下笔纵然不算客气,可也不逾规矩。为什么季教授要发这么大的火,斯文扫地,满口污言呢?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事要不是发生在现在,迟早也要发生在不久的将来;要不是发生在季教授身上,迟早也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因为孕育整件事的土壤早已存在,其中的病根早已深植。其病在于整套来自西方的现代学术讨论规则并没有彻底移民到中国来,而我们原有的那种一看文章就要推断作者”不可告人“的用心与动机的阅读方法却从来未离开。
霍瓦德对好友的坦牢批评不是他个人的性格无私,巴丢对老友的诚恳响应也不是他的胸襟广阔,其实他俩的这种交往方式根本来自现代学术游戏规则。以前我看”某某教授荣休文集“之类的书,总见其门人友好不住献媚称美。后来读到一些外国大师的同类文选,却发现那些撰文的同行和学生竞毫不客气地炮火全开,颇有欺师灭祖的意思,很是不解。有朋友点醒了我,说这才叫真正的尊重。如今书籍出版的数量多如恒河沙数。随便一块街招掉下来都能砸死三个大学教授。你若不是很重要,又有谁会花功夫刻意批评你呢?批评一个人正正表示他是某种学问发展上的界碑,后人不超越他则再无寸进。难怪那些被人骂了个透的大师,最后还是总要客客气气地在文集结尾来一篇”回复我的批评者“,铭感大家的厚爱了。
原题为”粗口教授“,刊于《am730》2008年03月10日作协:政府供养艺术家的理由十多年前第一次结识内地文化人的时候,我很惊讶地发现他们给我的名片上印有”国家一级评论家“和”国家二级艺术家“之类的衔头。
我这个资本主义社会长大的人完全闹不懂为什么艺术家和评论家还要国家评级,当时就问:”这是种荣誉吗?“朋友笑而不答。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荣誉虚衔,而是实实在在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才能享有相应的待遇,是哪一级的身份就配得上哪一级的工资和福利。原来内地文化人都有国家供养,真叫我羡慕不已。但是这几年制度改变,许多文化人艺术家再也无法寄身于”作协“”文联“一类的单位机构,纷纷下海自力谋生。好日子已是老早以前的事了。
曾经与余华苏童等知名作家并称”射雕五虎将“的”北丐“洪峰,近日真成了”北丐“,在沈阳街头行乞,目的是抗议聘用他的沈阳市文化局停发工资。结果惹起全国舆论的注视,有人说他”作秀“,有人取笑他竟然还指望国家供养。我赞成长平在其专栏所言,要是沈阳市文化局真的违反合约,洪峰当然有抗议的权利。但是从有那么多人批评他的举动看来,短短十余年间,内地公众对于文艺工作者的角色的看法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这又牵涉到了整个文化艺术领域与政府关系的根本变革。
很多论者欢呼,今天的艺术家和作家终于脱离了国家供养的体制,恢复自由,回到一个由市场主导的正常生存环境了。其实这种”正常“状态在欧洲也只不过是近200年之间的事罢了,从前的艺术大师如巴哈和达·芬奇莫不托身于宫廷和教会的庇荫,要想完全自立于市场根本是天方夜谭,因为当时根本没有足够庞大的文化消费市场。
自从现代文化消费市场出现之后,政府与文艺工作者的关系就不再是不证自明的一件事了。相反地,如果政府要出钱资助文化或者供养艺术家,反而得有理据支持。常见的理据有三:一是受资助的项目是重要的文化遗产,对外代表国家形象,对内团结国民认同;例如法国的罗浮官博物馆和中国的故宫博物院。二是受资助的项目和艺术家有重大的文化意义和艺术成就,但在市场上却又无法生存,于是把资助当成一种社会投资,将受资助者当作”公用物品“。三是把受资助者看成文化产业的一环,于是资助他们就等于是在推动文化创意产业;换句话说,这是将文化资助看做一种工业政策。
回到中国的情况,我们可以发现在从政府全面供养艺术家,到完全将文化推向市场任其自生自灭的这段转折期间,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主张一刀切割政府与文化的关系,有些单位则抱持”存在即合理“的态度继续昔时做法,缺的就是一套完整合理的文化资助政策和相关讨论。
相比单纯指责洪峰身为作家还想吃公粮,或者慨叹今天的政府不再重视文化,中国社会更需要的是辨明政府支持文化艺术的理据,彻底理顺在文化艺术领域上政府与市场的分际和关系。
原题为”政府供养艺术家要有理据“,刊于《南方都市报》2006年11月13日潜规则:真正的规则规则怎么失效的?制度又是怎么腐坏的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得先从更基本的地方说起,那就是人们为什么要遵守规则。换一个说法。也就是一套规则的合法性到底是如何确立的呢?
按照社会学创建者之一韦伯(MaxWeber)的着名见解,真相实在不脱常识:如果规则显得公平公正,而且大家都也认定执法当局的权力,那么他们就会乐意遵守规则了。相反地,假如大家都觉得这个社会有许多规则的执行并不公正。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愿意百分之百地跟着这些规则办事,也没有人会再相信它们的效力了。
假如有人富可敌国,但只交很少的税甚或不用交税,一般人纳税的动机就会因此减弱了。假如有官员身居高位,可以挪公款为己用而不受处分。那么底下的公务员和普通百姓偷窃的动机也就会因此增加了。假如有学生成绩不好,但凭着关系和贿赂却能考上研究院,那么其他人就不会再发备读书了。假如有些公家用车能够在马路上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