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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把你弄出去,”托尼看了看表,无所谓地说,“恐怕也就能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在里面。”
“那的确能够证明你是杀人犯,然后换做是你关在这里,”大头怪继续夸张地说道,“但史蒂夫·罗杰斯怎么办?没人能帮得了他。约翰·施密特会当上总统。而伯纳德·沃伦就会成为星际卡塔尔的老大,垄断你和我现有的所有交易渠道和市场份额。想必监督者的职位也会落到他手里——他发明了一个叫做库比克的七级智能机器人,显然在施密特当政后会是维罗妮卡的有力替代者。你怎么阻止这个?你怎么能够帮得上你亲爱的'主人'呢?”
“那放你出去又会有什么不同?”
“我至少——不会对你的小情人怎么样;我对重生计划里唯一保存下来的实验品没有兴趣:我自己就是改造人,我一点也不希望还有人和我一样厉害或者聪明。并且我恨沃伦。我能回到星际卡塔尔内部,拿回我的地位,然后找到他在哪儿,甚至领你的人接触他。他不会怀疑我,或者说,即使怀疑他也做不了什么。那之后是要杀死他、逮捕他还是公开他的想要统治银河的野心,你尽可以随意。”
托尼低声嘲弄地哼笑。“即使当上总统也不可能统治银河。我们是联邦制。”
“瞧啊,一点没错。毕竟现在只有五十个住人世界,我们的活动区域甚至没有突破银河的一支旋臂。总统能做得非常有限,更何况各自为政。但你以为沃伦为什么醉心于你父亲的'重生计划'?如果不是他一直咬着这个不放,史蒂夫·罗杰斯那种不起眼的秘密又怎么会被查出来呢?”
“这样怎么样:我让你联系你的成员,查出沃伦的所在。然后我会派人去。只要成功,就为你减刑。这条件够好了。”
“除非你想要陪我一起坐牢,”默多克冷笑着说,“否则我们要么一起在这,要么一起出去。星际卡塔尔可比你们的政府严密高效得多,否则你们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沃伦的蛛丝马迹。而默多克要是出去了,就可以召开至高议会。沃伦不得不响应议会要求,那时候我们才能知道他的位置。”
托尼思索了一会。他们彼此隔着全息幕帘瞪视着,不动神色地相互试探。
“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如果你有不对劲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默多克不置可否,“你当然会。”
“我会在你脑袋上安一个控制器,以防你还想要伤害别人。”托尼盯着他说,“别反驳,这是必要条件,否则没得谈。我可以将遥控器交给机器人控制,这样保证只在你想犯浑的时候使用,并且不至于害死你。”
默多克怒视着他,却也没有当真抗议。他嘴角不屑地发出哼声,好像在碎碎念着反正我只要出去了总有办法弄掉……之类的。托尼暗地里决定不让他那么好过。
斯塔克老板站了起来。“其他的我还要想想;还有编个什么理由让你顺利离开。总不能就这么打开牢门放你出去,那样恐怕星际卡塔尔也没胆接收你。”
“最好快点,你这蠢货,”大头怪咕哝着说,“如果让罗杰斯抢在前面,什么都来不及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自己傻兮兮地把一切和盘托出的话会怎样?他个人就不会受到舆论压力,他会被富有同情的选民们爱得死去活来,会轻易当选,甚至会真的成为这个时代的英雄。但你公司的市值完蛋,你父亲的名声完蛋,你恐怕也要接受各种调查。当然,曾经拼了命保护他的那些机器人恐怕也要跟着遭殃,沃伦也就终于找到它们了——他大概会切开它们的正子脑好拿到他想要的那部分——但那只是机器人,没人会关心这个。”
托尼顿了一步,“史蒂夫不会这么做。”
“也许一开始不会。但顶不住压力的时候他会的。我了解他这种人:喜欢让别人看见他完美无缺的样子。他不能忍受污点。”
“闭嘴!”托尼狠狠地转身吼道,“你根本不了解他!”
“的确不如他的阿尔玛机器人了解他!哈哈哈哈!!”默多克发出一阵得逞的癫笑,“不过如果他知道你就是那个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伤心透顶的机器人的话,他还能像你了解的他那样温柔地对待你吗?”
托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狼狈地从大头怪那儿逃走的;虽然从交易的本质上说,他根本不算吃亏。
娜塔莎安慰地将男人拉进怀抱里。
“这就是托尼为什么对你如此重要的原因了。”她拍拍金发男孩的背脊,“你潜意识里就不会区分开人和机器人。他对你来说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有区别。”
娜塔莎嗤了一声。“别跟我纠结这个,”她停了下,拿起那个反应堆,“这是斯塔克送你的临别礼物吗?”
“他赔给我的,因为他撕坏了我的画。”
“那么你确实见到他本人了,你没什么想法吗?”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嗯哼,听着,我本来是准备代你去和他谈的,因为,你知道,我觉得你可能没有准备好。为了有充分的筹码,我研究了他的资料。当然——可能不那么合法地,得到了一些他的早期个人影像。那看上去……和他的某个机器人非常相像。”
史蒂夫静静地,没有过多的反应,也没有说话。
“好吧。我当然知道机器人学家喜欢把仿生机器人造得很像自己或者自己亲近的人。这样很容易比对出它们不真实的部分。但有点怪,不是吗?至少一般人也许会造成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我也查了铁人的注册信息,那上面只显示了盔甲的部分。而我们看到天空爆炸的如果也只是盔甲——”
“别说了。”史蒂夫突然说。他轻轻推开娜塔莎,扯扯嘴角。“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是说,你知道,还要准备晚上的演讲……”
女人挑起一边的眉毛。“不取消吗?你打算说什么?或者至少你可以说一半的真相,比如时间债的部分。其他部分就用别的圆过去,我们可以一起考虑这个。相信我,你不是第一个编故事的候选人。”
“谎言总是会被揭穿的,娜特。”他又下意识似的转着那个反应堆了,手指摩挲着它表层的疤口,“那很伤人。”
她的视线也移到那里,看到被贴在那颗人工心脏上头的,又丑又旧的创可贴。它几乎摇摇欲坠,就快要掉下来了,就像是在敦促当初把它贴上的人,应该在伤口扩大之前抓紧换个新的。
她突然都明白了。
我得告诉他。
托尼心想。史蒂夫不能在晚上的演讲里透露真相,哪怕只有时间债的部分也不行。沃伦在试探他,他在逼他透出口风。没有资料证明史蒂夫就是当时的男孩,他们甚至可能并不知道是有一个孩子还是几个孩子参与了这件事。当时的地球资料也相当缺失。沃伦不是监督者,黑客也破不了七级智能加密的信息,而霍华德几乎毁了所有记载文件,有的信息甚至阿森纳都不知道。
沃伦恐怕是从别的合伙人的机器人以及数据库中得知的间接资料,没有实质证据。他一定在怀疑史蒂夫有可能是当初的实验者,因为时间全部对的上。但他没有证据。如果咬定只是伪造了履历,比如改写出生地之类的原因——极少数零散的边缘星区没有加入联邦,从而出生者不具备竞选资格——同样说得通。但那样史蒂夫会被取消竞选资格,或者就干脆失去信誉从而失去选票。他要是想要维护他一贯的高洁的风格,就没有必要因此说谎。
但我怎么告诉他?
就这么走过去说嘿我不小心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现在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抱歉你必须放弃你的理想好让我们顺利地抓住犯罪分子?很抱歉我爸当年的混账实验把你搅进来但是我们不能泄露当时的实验结果?
他懊恼地呜咽着,捂着额头。滚他妈的蛋。他在史蒂夫即将举行演讲的露天广场上,看着工作人员和警卫们如临大敌地拉起隔离带。我得去找他,他对自己说,他站在人群远端的末尾,脚却钉在原地。以什么身份?托尼还是安东尼?机器人还是人类?机器人已经死了,但人类是个骗子。安东尼是个混账,但托尼是个谎言。
他最终只能一动不动地在角落里注视着史蒂夫走上讲台,视线逐渐模糊不堪,周围满是躁动不安的群众;人们不是来听他讲述怎么改革和发展,采取什么样的政策,他们窃窃私语,只为了看一个男人的丑闻。他们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急切的兴奋,那胜过了他们丢弃在路边的无辜的机器人、尚未缉拿归案的凶手的威胁,只为了证明这个雕塑般的男人的不完美,那好像能说明很多事,那好像能使得他们的生命更有价值。
谁都会说谎。托尼咬得下唇发白,他突然感到空缺了许久的心脏一阵绞紧发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