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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说:『你该去找我的律师。』然后给我你的电话,就挂了我的电话,我之后再打就打不通了。你说,我不找你,我该找谁?”
她揉揉眉心。“你还没回答我,你虐待过她吗?”
“没有。”这次他立刻回答了,然后他又沉思了片刻。“三年前,我曾提出离婚,她不肯,那以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很少回来。我冷落了她,但是我从来没有虐待她。”
“听起来你冷落得相当彻底,精神和心灵上的伤害,往往更甚于肉体伤害。”
“说得一点也没错。”他饮尽杯中剩余的冷咖啡,站起来,重新倒满一杯,看到她的杯子也空了,他捧着咖啡壶过来。
“不了。”绡瑶举手谢绝。“喝多了我会睡不着觉。”
他把壶放回橱柜上,再度坐下。
“你结过婚吗?”
“谢天谢地,没有。”她答得很快。“以后也不会有这个可能。”
“那么这个古明礼算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交男朋友就一定要结婚吗?”
他吹了声口哨,但充满讽刺意味,它也出现在他表情上和声音里。“前卫女士,我向你致敬。”
他举起咖啡杯,一口喝光,放下杯子,站起来就走出厨房。
“晚安,大律师。”
莫名其妙,岂有此理。绡瑶稍后懊恼地边洗杯子暗骂,她又哪里得罪他了?她不想结婚干他何事?
昨夜的风雨仿佛没来过似的。泽光望出厨房的窗子,外面一片碧朗晴天。
他但愿他遭遇的事也能如这场疾逝的风雨,无奈他的心晴朗不起来。
其实经过昨天小小发泄之后,他已经没那么光火了。说起来,他还真的很佩服这位律师小姐。换了他公司其他人,他昨天那么凶神恶煞似的,那些人早吓呆了,她不但不慌不忙地反击,甚至大胆的让他留下来。
当他前妻叫他来找白绡瑶,他在气头上,确实曾以为这两个女人联手欺骗他。虽然仅相处了一天,泽光看得出来,绡瑶心地很善良。
不过,他提醒自己,小心为要,这件事情还没解决呢。说不定这位聪明又精明的女律师,在他来之前就接到向敏妍的警告了。
也许正是如此,她胜券在握,自然应付他应付得从从容容。
一个专门替人办离婚案件,自己打定主意不结婚,却照样和男人出去约会的女人,她关心的只有她自己的利益和她的事业。就某方面来说,她和向敏妍同样的自私。
对,没错。想着,泽光又恼火起来,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背后暗算别人的人。白绡瑶是否和向敏妍一伙,他还得再多观察。
可是他也不能在这待太久。想起他现今肩上多出来的重责大任,泽光叹一口气。六个孩子。天哪,他去哪为那六个孩子找个可以照顾他们的母亲或保母呢?
第三章 情难自控绡瑶坐在床上发怔。阳光亮丽的洒满了一室,昨夜的风雨莫非是场梦?那么黑泽光的事也是个噩梦吗?
她才想着、希望着,这个噩梦就没敲门的打开她的房门探头进来。
“早。”
他脸上带着恼人、神采奕奕的笑容。绡瑶瞪着他。
“你连敲门的礼貌都不懂吗?”
“怕人不请自入,你就该锁门。”
“我一向一个人,从来没有锁门的必要。”
“你多幸运,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是哦,我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他嘻皮笑脸。“早餐做好。有烟肉、煎蛋和烤多士,新鲜现榨的果汁,还有牛奶、咖啡。”
“啧,真奢侈。不过反正不花你半毛钱。”她讥剌道。“不用拘束,尽情享用吧。”
“别这么心胸狭窄啼,你说了我可以使用厨房啊,何况我还邀请了你,不是吗?”
“心胸狭窄!”她抗议地喊。“还『你』邀请『我』咧!一会儿你说不定要自认为主人,把我当你的管家了。”
“这倒是好主意。你知道,我还真的需要一位管家。”泽光说的是真话,但是她的气话却教他灵机一动。
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想。不过他得小小费点工夫。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绡瑶狐疑地揪着他。他穿着笔挺的卡其长裤和墨绿色衬衫,英俊迷人。
他慢慢走到床边,凝视着她。“我喜欢你早晨起来的模样。”他对她柔声低语。“清新得像朵小百合。”
她抱着屈弯的膝盖往后缩。“少用这种性感的语调企图诱惑我。记得吗?昨天你还形容我像隔壁的狗。”
他的笑声喑哑。“你们做律师的都犯这个毛病,喜欢曲解别人的话。我说的是『如果』你的鼻子像隔壁的狗那么大。但你有个小巧的鼻子,而我刚好开始发现它很可爱。”
她盯着他靠近得离她仅有咫尺的脸,莫名的感到呼吸困难。
“离我远点,黑泽光,对我灌迷汤是没用的。”
泽光发觉自己情不自禁地望着她伶俐的粉红唇瓣,他被内心那股不自觉的真的想吻她的冲动吓了一跳。
“我不过是要确定你不曾在床上赖一整个早上。”他伸直身体,把手伸给她。“准备起床没有?”
她推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起来。请你出去好吗?这个房间不在你被允许活动的范围内。”
“好心没好报。”他咕哝着转身。
他一出去,绡瑶立刻跳下床,跑过去把门反锁,很快地梳洗,穿上一件紫色T恤和牛仔裤,比平常多花了点时间梳亮她的长发,然后将它编结成辫拉到胸前,发辫尾端系上一条蓝色发带。
泽光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桌上果然摆着丰富的早餐。见她过来,他的眼睛由报纸上方抬起来对她笑着。
“你这模样一点也不像精明的律师。”
“哼,不必恭维。我不工作的时候,当然不像律师。”
他赞赏的眼光使她的心跳加速,纳瑶故意忽略它,拉开椅子坐下。
“我可以看『我的』报纸吗?”
他马上递给她。她假装专心看报,事实上拿着报纸挡住他的视线,也阻止自己看他。她不懂何以他的目光变柔和,不再对她充满怨恨怒气,反而使得她坐立不安。
“好厉害。”他喃喃说着。
“什么?”她用漠不关心的话气问,一手拿果汁,一手仍高举着报纸。
“我从来没想到倒着可以看报纸,你的眼睛一定长得和别人不一样。”
绡瑶仔细一看,报纸上的字果真是上下颠倒的。她只觉一阵血气上涌,随即镇定地放下报纸,瞪着他。
“我不过是在测试你是不是盯着我看。”她灵敏地反驳。“你到底在看什么?”
明知她强词夺理,泽光哀声摇头。
“我在想,你这么个漂漂亮亮、生活过得无忧无虑的可爱女人,为什么要……”
“停。”她手心朝外挡掉他其余的话。“我不要再听你莫须有的指责。你想让我感到内疚,然后向你承认我错了,同你懊悔我不该协助你的前妻。告诉你,行不通的。”
他慢条斯理啜着咖啡,眼光不曾离开她。泽光发觉他越来越相信她没有骗他,这一切都是向敏妍一手策画的。但他也发觉他不想相信她,因为如此一来,他就没有理由“赖”着她了。
“好吧,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不要拿这件事破坏美好的早晨。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她反对地高高扬起双眉。
“我们?”
“是啊,我认为我们应该出去走走。你有什么好主意?我离开太久了,不知道假日何处去。欸,这是春天呢,我们上山踏青赏花如何?”
“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喝点水润润喉吧,然后『你』尽管上山去赏花,『我』另有计画。”
他也对她扬起双眉。
“你今天又有约会?”
好像他有权利表示意见似的。绡瑶却似乎不怎么在意。真奇怪,她向来不喜欢受人拘束的。
“不是。”她甚至对他解释道。“海洋公园里今天有个手工艺品义卖展览,我要去看看。”
“手工艺品展?好像挺有趣。我也要去。”
“你干嘛?监视我,怕我跑掉?喂,你住的是我家,而拿走你的财产的不是我。”
“嘿,我可没提这件事,我有吗?”
也许是她反应过度,绡瑶抿着嘴。但他自出现在她院子,就把她当帮凶、罪犯,她要如何想?
“让我这么说吧。”他温柔地改变方式。“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且我反正无处可去,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公园,行吗?”
她迟疑着。“你认为这样妥当吗?会有很多人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