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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到时候了,太春大声吩咐道:“赫连,放鞭炮!”
赫连是个机灵的小伙子,早把鞭炮挂在了一根竹竿上,太春的话音刚落,那边就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前来贺喜的人们纷纷抱拳向太春祝贺:“恭喜!…恭喜!”
太春抱拳还礼:“谢谢!谢谢各位掌柜!辛苦了!”
太春向卜泰介绍道:“卜老爷,这是我们请的大账房路先生。”
卜泰一把攥住路先生的手,诚挚道:“路先生,往后你要多多操心了。”
路先生是个老实人,他说:“请东家放心,我自当勉力做事。”
赫连过来自我介绍说:“卜老爷,我叫赫连,过去在萨拉齐的时候就跟着许大掌柜了。”
卜泰:“好!后生,算你有眼光,跟着许掌柜错不了!”
太春又来到大盛魁古大掌柜跟前:“古大掌柜,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三义泰以后还得仰仗您的扶持呢。”
古海客气地应道:“好说好说。”
太春见娜烨远远地站在后面含笑望着他,就走过去:“大格格,三义泰能有今天格格功不可没,谢谢你了。”
娜烨笑道:“许大掌柜,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收拾得好精神啊,显得越发英俊了呢!”
太春压低声音道:“格格,今天这日子,你可不许取笑我。”
娜烨依然笑道:“我说的是真话呢!”
这时,黄羊大声喊道:“哥,客人到得差不多了,我看该入席了!”
太春应道:“好,我这就来。格格,你这里容太春以后再谢吧!”说完,快步向黄羊那边走去。
娜烨望着太春的背影,叹了口气:“冤家,我帮你难道是为了要你谢我吗?”
且说太春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走到太春跟前:“大掌柜,我是不请自到啊,你还记得我吗?”
太春打量着眼前的人,大声道:“是钱福常老兄!哎呀,真是贵客临门!”
钱福常说:“我说过您是大福大贵之人吗,咋样,如今应验了吧?”
太春:“应验了,应验了!往后我做什么事都得先请钱先生算算。钱先生,走,一同去吃个便饭,你不会不肯赏光吧?”
钱福常:“既然你诚心请我,哪有见饭不吃的道理?走!”
开张仪式之后三义泰请前来贺喜的客人到大观园吃饭,筵席一直进行到夜里。
三义泰正式开张了。
三义泰后院的榨油作坊里,两盘大磨转动着,发出轰轰隆隆的巨大响声。油坊里面很热,窗户上严严实实地挡了破棉被,一盘老土炕烧得滚烫,据说屋子里必须很热很热,否则不出油。一盏麻油灯搁在墙上的洞洞里,发出微弱的光亮。地上,一头被蒙着眼的小毛驴绕着磨道一圈一圈地走着,细碎的蹄声踢踢踏踏地不绝于耳,黑糊糊的油坊显得有了些许生气。
光着膀子的赫连挥动胳臂抡着锤子在费力地砸着油槽子里的油楔,油楔嘎吱嘎吱地响着,闪亮的胡油从石盘下流淌出来。
太春走进来伸出一根指头沾一点油在舌头上舔舔,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赫连满头是汗地问道:“许掌柜,怎么样?”
太春赞许道:“好!好胡油!还是咱萨拉齐时候的那股味道。”
赫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许掌柜,赫连榨出的油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这是谁在这里吹牛呢?”
张友和人未出现声音先到了。
赫连唤道:“张掌柜到了!”
太春:“友和哥,你尝尝咱这油。”
张友和拿指头沾一点在舌尖上舔舔:“嗯,不错。还是那味道。”
太春:“山东那家老相与一下就要了两万斤!就是不吃不喝连明昼夜咱也给人家榨不出来。”
张友和:“那就再加他两盘油榨。”
太春:“我正想和哥哥商量呢,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干了。”
张友和说:“放心大胆地干吧,做买卖讲究把握商机,没有机会的时候你不能蛮干,机会来了你又不能犹豫。就像老虎扑食,一下扑过去。牢牢地抓住!”
太春:“好,我就照友和哥哥说的去办。”
二人说着话离开了油坊,向账房走去。
太春:“照这个势头,咱三义泰用不了两年就能够在归化打出个局面。”
张友和:“太春,你听着,大盛魁那边还要多联络,一定要贴紧这个老龙头。能争取到与大盛魁做相与,那就好做买卖了。”
太春:“慢慢来吧。”
张友和话锋一转:“哥告诉你个好事情,文全葆答应在万金账上给我记大功一次。并以此为依据破格提升身股,将身股升至三厘六。就等着年底时在财东会议上通过了。
太春:“那好哇!哥哥终于熬出来了。你别说这个文全葆还真的是够意思。”
“他?哼,要不是我帮了他的大忙他还想当通司商会副会长?就怕是早就被李泰掌柜踩成臭狗屎了!”张友和说:“再说了他文全葆也不敢不答应我,我的手里抓着他的小辫子呢。有这个小辫子在我手里,以后我想咋用就咋用!”
这时,黄羊进来了,他淡淡地跟张友和打了个招呼:“友和哥哥来了”,然后揭开水缸拿瓢舀了半瓢水咕嘟咕嘟喝了一气。
张友和说:“黄羊,这儿有茶。”
黄羊头也没抬地说:“凉水痛快!”
太春接着上边的话题问张友和:“你说的是…什么小辫子?”
张友和:“就是那个果果。”
黄羊放下水瓢:“怎么,果果那事还没有完啊?”
张友和:“告诉你这事就是没有完,这根小辫子我多会儿想扽就扽他一下。就看我张友和高兴不高兴。”
太春劝道:“也别,友和哥,差不多就行了。”
黄羊:“就是,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友和:“什么叫做差不多?我张友和为他万裕长立了大功,我拿我该拿的东西有甚错?依能力而论我并不在文全葆之下,说白了吧,我看重的是万裕长,是文全葆的那个位置。”
黄羊:“大哥,就是说你想当万裕长的大掌柜?”
张友和:“以我的能力完全能够做大掌柜。现在的问题在东家的态度。前些日子我回乡省亲的时候已经串了两家东家,我把万裕长的事情都跟东家说了。东家早就对文全葆不满呢,东家说看机会吧,只要机会来了就把文全葆拿掉。重要的是要能够抓住文全葆的把柄。”
张友和的这话让太春和黄羊都感到吃惊不小,他俩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啥好。
张友和把话头打住:“好了,这事我不跟你们说了,说也说不明白。咱说生意上的事,依我看趁着好势头你们零售这头也要上去,咱不能死守着一个老油坊,咱得扩大经营。好了,剩下的事情你们俩琢磨去吧,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看着张友和走出店铺,黄羊说:“太春哥,我看友和哥哥对三义泰的事好像不太上心。”
太春:“我知道,他的心思在万裕长那边。”
黄羊:“果果的事他是得到了甜头,可老天爷哪能总给他这种事呢?”
太春:“黄羊,咱可不能耍那种把戏,咱得老老实实地做买卖。”
黄羊:“我知道!”
10虽说生意是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可是太春却时常睡不着觉了,一夜夜地在被窝里翻烧饼。
这天夜里,黄羊起来出去小便,返回屋里时看见太春正掀起褥子在找什么。
黄羊问道:“哥,你做啥呢?”
太春说:“也不知道身子底下有个啥东西,就是硌得睡不着。”
于是黄羊也爬上来帮着找,找来找去,结果找到一粒黄豆。
黄羊捏着那粒黄豆笑着说:“一颗黄豆就把你硌得睡不着觉了?我记得那年咱俩在四合渠挖大渠那会儿,你枕着土坷垃睡得可香呢。”
太春:“我也弄不明白,是当了掌柜子日子好过了,人也娇贵了?”
黄羊:“不对,现在我也是常常睡不着觉呢,有时候半夜醒来眨巴眼睛能一直到天亮,心里盘算事,咱哥俩呀,是操的心不一样了。”
太春叹口气:“是操的心不一样,不要说是你了,就拿我来说眼看着掉头发,前两天剃头的时候,剃头师傅说我的辫子细了不少。”
黄羊:“过去咱是身子乏,这会儿是心乏。”
这一折腾,俩人越发心亮得睡不着了,索性不睡了,俩人围着被子坐在炕上聊起了生意上的事。
黄羊点起一锅旱烟吸着,太春说:“我琢磨着…咱的生意总这样可不行。”
黄羊说惊讶地从嘴里拔出烟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