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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绽原本想叫陈伯出来帮自己找感冒药片,他的确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一嚷嚷,所有人都会以为他病得多严重了,小题大做起来,没完没了,岳衡晚上回来说不准还会请个医生过来给他打针什麽的。
云绽觉得,不如自己偷偷找几个药片吃掉,睡一觉醒来也就好了。
这样想著,於是便不惊动任何人,轻轻的走上楼去,在走廊尽头的红木柜子里翻找,他记得在这里看见过放药的小箱子来著……
忽然听见隔壁似乎有谈话的声音,他纳闷,隔壁明明是小会客室,这个时间,岳衡又不在家,哪有什麽人在里面会客?就算来了什麽客人,也都是在楼下大客厅的。
於是他走近了一些,隔著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屏风,听见了岳衡的声音。
他居然在家!
也正是在会客。
会的……却是才在杂志看见的那个大明星,风煦。
“我该回去了,都待了这麽久了。”风煦说著,便站起身来。
“回去?才几点你就回去?时间还早。”
“我还有点事。”风煦开玩笑的对他说“卖身契都已经签了给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风煦走了几步,很快被一个小东西吸引住目光,於是站在客厅中央的古玩架子跟前,对著一件天青色的小瓷器看得出神,小心翼翼拿起来,放在掌心里仔细欣赏。
“汝窑的宋瓷……就是不一样。真漂亮。”
“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买过几本书,也就是随便看看。”
“既然喜欢,就送你吧。”
风煦听了,却把那小巧的瓷器重新摆放回去,摇了摇头。
“这麽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收。”
“贵麽?”岳衡的声音里透著一丝漫不经心“比起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这点东西倒是不值一提了。”
风煦挑眉,看著他“後悔了?心疼了?”
岳衡听他这麽说,反而笑了起来,似乎挺开心的。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风煦身边,把那个天青色的汝窑宋瓷拿起来,亲自放进他手心。
“无妨,只要你能回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那麽就算再多一些,我也不会……”
岳衡抬头,就正好看见云绽站在小客厅的入口处,隔著朦胧的玻璃屏风,看著他们。
啪的一声,手里的瓷器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碎了。
风煦低头去看,真是可惜了这一件上好的古董宝贝……
云绽(二十五)就想这样!
“云绽?”岳衡像是完全没看见宝贝古董摔碎了似的,只说“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刚刚进门。我找药呢。你们聊。”云绽说著,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找药?找什麽药?”岳衡一听,便对风煦说“你先回去,下次再说。”
风煦说了声“好”,便朝云绽点了点头,算是告辞,然後下楼走了。
岳衡则追著云绽到走廊里,追问他“病了?什麽时候的事?”
云绽终於在柜门里翻到了药箱,听见岳衡问他,便轻声回应。
“什麽事也没有。”
话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却显然又与云绽往日那种平淡的语气稍微有一点差别。
“你生什麽气?”岳衡笑了,一边帮他看药盒上的使用说明一边说,“晚上再给你解释,风煦他是我……”
“不需要。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解释不解释,差别不大。”
这话放在别的情人之间,那自然是彼此相信的意思。但在云绽和岳衡这里,行不通,就只能反过来理解。
“对你来说,的确差别不大。”岳衡放下药盒,看著他,语气低缓的说“反正我做的事,就没有一件你会看的顺眼的。从最开始,追求你,你不高兴,上床,你不高兴,不结婚,你不高兴,结了婚,你还是不高兴。千方百计的哄著,还一个不顺心就要死要活的,想碰你一回,还要先喝一晚上的酒,不把自己灌醉了你绝对不肯进我房间里来。云绽,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高兴过?”
云绽沈默。
其实……也不是的。
在你看见我把你送的鲜花卖掉的时候;在你陪我吃馄饨的时候;在你送我印了名字缩写的一架钢琴的时候。
很多的时候。
只是那些时间,眨眼就过去。
强暴,结婚,让他有段时间过得恍恍惚惚。
好在,莱格大师要来学校客座讲学,让人的心里有了期待,拼命练琴,变得充实起来。
可是想不到……
接下来等著他的,就是从被迫退学到手受伤。
厄运,曾让他无比的灰心负气,觉得生命没了重心,倾注全部的追求,无疾而终。
想用自杀来解决这个郁结。
但是不知是死神不愿收留,还是在人间有一个人每次都在对他尽力挽留……
每次以为自己一定会死,但是却每次都会再度醒来。
然後,总有岳衡陪在身边。
从一次两次到八次十次。无论过程多麽惨烈多麽折腾,岳衡始终都是那麽温柔平静,见他醒来,就一如既往,喂水喂药,哄他说话。
让他觉得,这个人似乎真的很爱他……
可云绽的人生总是像一出闹剧般的可笑荒唐。当他开始不再试图去用自杀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当他开始认真的去和岳衡一起生活的时候,当他想去岳衡的公司找他一起下班回家的时候,却就在那间公司的门口,看见一个打扮得时尚靓丽的明星,挽著他的胳膊,亲他的脸,然後一起坐进车里,接吻,直到车子扬长而去。
就像被当头泼了一身的冷水。云绽一个人在街心公园里坐到深夜。
直到岳衡找到他,半强迫的抓他回家。
他看著眼前的人,不知该说些什麽。
那时的云绽,对於所谓的娱乐圈,是印象模糊的。只知道那个世界,灯红酒绿、俊男美女、豔光四射,不知道荒唐淫乱、逢场作戏、朝秦暮楚。
所以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在清晨时分对著自己柔情蜜意的亲吻拥抱,然後,在另外一个时间,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对另外一个人,依然如故。
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又为什麽要含著笑去吻别的人?
如果──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又为什麽不愿意放我走呢?
高兴与不高兴的界限,是很模糊的。
而无言以对的日子,才是真实。
摆脱不掉。
高兴不高兴?
对於岳衡的问题,云绽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想走。
岳衡却一把捉住他手腕,“你总这样,总是这样。问你十句话,能答一句,还答得不疼不痒。剩下九句,根本就像没听到。”
“我没什麽想说的。”
“我不信。”
“你……”云绽想挣开手腕,却仍旧被紧紧抓著,一时生气,便开口说道,“我听到听不到有什麽差别。我高兴不高兴,又有什麽关系!反正只要你高兴就好。我的意愿很重要吗?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你想怎样就怎样,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不是很好吗……”
“是吗?”岳衡忽然松开了抓住云绽的手,声音里透著点冷,“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确定?”
云绽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按到窗台边上,岳衡扯开他衬衫的扣子,在玻璃窗边吻他,从脖子到心口处。手上的动作更是骇人,居然试图解他的皮带,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云绽惊慌挣扎,失手碰翻了药箱,各种药瓶药盒,洒了一地。
“放开!你放开我!”
他是个在性方面很保守单纯的人,虽然和岳衡在一起已经多年,即使有婚姻为前提。他们做爱的地点也永远都在卧室,甚至稍微新鲜点的姿势都会让云绽有著某种程度的不安。
更何况是走廊的窗户边上。
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家里雇的佣人会听见,外面院子里的园艺工可能会看见,甚至陈伯,也许就在哪个房间里,随时可能走出来……
无数种可能,让云绽感到惊恐。
“岳衡,你放手……你快放开我……”
云绽挣扎的厉害,甚至受过伤的左手都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要摆脱钳制,但是无论怎麽样,都推不开。
“岳衡!求你了!你要做什麽,我们去房间里。去房间里随便你怎样……不能在这!”
这种时候,云绽实在没有办法平静对待,只好求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然而这次却换了岳衡冷淡沈默。
云绽说十句,他一句也不答。就像根本没听见。
不但如此,他居然还在杂物柜里找到一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