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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了。
伴着沉闷的“咚咚”声,小林敲开了张扬房间的门,来应门的却不是张扬。
卫炜咬着张扬的牙刷,满嘴牙膏沫,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仅扣了中间两颗扣子,长长的袖管被挽到胳膊肘,下面套着一条明显不合身的睡裤,连脚上趿着的拖鞋也明显是张扬的。
小林不动声色打量完,用无比镇定的口吻问道:“我们家扬扬还活着不?”
卫炜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看来这孩子并不笨嘛。
小林当然不笨,别以为只有夏菲菲留意到店门前的宝马轿车。其实只需要结合一点实际,稍加一些联想,再略作一下推理,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一大清早卫大总裁会从张扬的房间里走出来。更何况夏菲菲刚才让他来叫张扬时的口气,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小丫头八成已经猜到会撞见什么情况,所以才把这差事推给他。
卫炜示意小林稍等片刻,自己趿着拖鞋回到卫生间,一阵“稀里哗啦”动静过后,整个人清爽无比地回到小林跟前。
“别吵你们家扬扬,让他多睡会儿。”卫炜轻轻把门带上,不让两人的说话声影响到还在睡梦中的张扬。
小林好奇地往门缝里张望,可惜里面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卫炜下意识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这下彻底没戏,小林只好放弃,找个话题问卫炜:“卫总还没吃早饭吧?想吃什么,我让菲菲去准备。”
“不用麻烦了。”卫炜笑笑。
“不麻烦,”小林努努嘴,示意门里面那只,“等扬扬醒了,菲菲一样要给他弄吃的,还不如现在多准备点。”
卫炜想了想,说:“那就熬点白粥吧,配点酱瓜小菜什么,弄得清淡些就好。”
小林前脚刚走,卫炜后脚一溜风爬回张扬床上,连人带被子一把抱实。张扬不堪其扰,脸往被窝里埋了埋,只留一簇乌黑短发在外面。卫炜扒开被洞,终于掘出张扬半张脸,腮颊略红,睫毛轻轻颤动。
卫炜不怀好意在他耳朵边吹气:“扬扬,醒了没?”
张扬没搭理,卷起被子向外滚了一圈半,要再多滚半圈就该自由落体了。卫炜没让,紧要关头臂弯一收,生生又把人捞回来半圈。
“扬扬,饿不饿?”
张扬蹭着被褥摇头。
“扬扬,哪儿不舒服?”
张扬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剜了卫炜一眼,心说这货铁打啊,几乎一宿没睡还这么精神。
皱着眉,哑声说:“口渴……还有,嗓子疼。”
卫炜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跳下床,趿着拖鞋给张扬端来一杯水。又把张扬从被窝里挖出来,半搂半揽喂了他大半杯。
小公鸡总算恢复了点精气神,自己夺过水杯喝光了剩下的,没好气的把空杯子重重往卫炜手里一塞,缩回被窝继续裹春卷。
“好点没?还有哪儿不舒服?”卫炜是真紧张,两眼死死盯着张扬的脸,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张扬被他看得老大不自在,稍许动了动身体想改变一下睡姿。忽然,动作一滞,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揪成一团都快赶上包子的褶子了。
瞥了眼卫炜,张扬愠恼:“……腰疼。”
“还有呢?”卫炜一边轻轻替他揉腰,一边不放心地问。
张扬也不扭捏,就直说了:“屁股疼。”
“疼得厉害不?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扒张扬裤头。
张扬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大叫阻止:“别……也不是很疼,你别看!住手、住手、老子叫你住手!还扒!手、你的手……在摸哪里啊……嗯……”破碎的声音自口中泄出,张扬臊得一口咬住被褥,从脖颈到耳根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有点肿,还好问题不大,一会儿我上药店买支消炎膏,包管抹两下就好。”日月可鉴,天地良心,卫炜真的只是在为张扬检查,啥坏事也没干。要知道咱们的黄鼠狼先生可精着哪,来日方长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犯不着这个时候惹扬扬不高兴,不是?
久不见卫炜接下来动作,张扬多少松了一口气,可依然羞得不敢见人,牙关还死死咬着那一角被褥,耳朵根热度不减。
卫炜见了心情大好,笑说:“扬扬,没想到你脸皮那么薄,就跟你擀出来的馄饨皮一样薄。”说话间,两手搭上张扬的腰,慢揉轻按,为他减轻不适感。
“是你皮厚!厚颜无耻!”冷不丁砸过来一句,张扬就着趴卧姿势扭头开骂。
卫炜“一不留神”手上的劲使大了,张扬“哎哟”一叫。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啥也不想就长腿一蹬,直接把姓卫的撂床底下,发出了老大响声,倒能和正在作业的施工队有的一拼。
卫炜猝不及防被踹个正着,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心情居然还不错。他微仰着脖子,望着匍匐在床的张扬,像是怎么都看不腻味。
张扬支起下颌,冲床下人晃晃手:“摔傻了?地板凉还坐着,想什么哪?”
卫炜捉住眼前晃动的手,没用什么力道,轻轻握住,指尖透着些许微凉,然心头却涌上涓涓暖流。
“真好,扬扬,我抓住你了……真好。”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张扬听。
张扬愣神了几秒钟,心虚地一把甩开,压低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扬脾气虽不太好,有时遇事也毛躁,但在大是大非前从不率性含糊。两个男人在一起是对,或是错,张扬不愿去纠结。他只想告诉自己,后悔的事千万别做,一旦决定做了,就决不允许自己反悔。脚下的路必须得由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完,哪怕前方布满了荆棘和险谷。
张扬下床翻找干净衣物,昨晚那件他最喜欢的海绵宝宝宽摆汗衫被糟蹋了彻底,现如今还留在卫炜的宝马车里,也不知被塞到哪个角落。
“别着凉,衣服我替你拿,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卫炜搂上瘾了,一面说着话,一面不忘对张扬上下其手。
张扬仅着一条蓝白条纹的四角裤衩,浑身上下破绽百出,真真便宜了卫黄鼠狼。
“你还让不让我洗澡了!”再继续下去,尺度可要过界啦!张扬不干了,一手一个抓住越发不规矩的狼爪,抬起眼皮子冷冷瞅那位。
惹毛了小公鸡,讨不着好果子吃。黄鼠狼先生识相地退到一旁,恭送小公鸡消失在浴室门后。
很快,张扬洗完澡出来,身上热气腾腾。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头顶毛巾,湿漉漉的发梢还不停地在往下滴水。卫炜自觉取下他头上的毛巾,手脚麻利地为他擦头发。明明这样的事并不常做,可在卫炜看来,他为张扬做的一切仿佛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而张扬也乐得享受别人给他带来的服务。
“我让小林他们熬了白粥,一会儿去吃点。”
“那种玩意儿我从来不吃,灌到胃里一点儿实在感都没有。”
“今天就破例一回,总之这两天少碰油腻荤腥。”
“凭啥!”张扬把头一扬,梗起脖子开启小公鸡模式。
卫炜不安分地摸了一把张扬的后面,坏笑说:“还想不想要你的屁股了,嗯?”
张扬恼羞成怒,给了卫炜一记老拳,抓过毛巾自己擦头发,不要他帮忙。
卫炜躲过张扬的拳头,躲得挺狼狈,勉强站稳了,可是飞了一只拖鞋。见张扬气呼呼的不理他,只得腆着脸上前和他解释清粥和□花的必然关系。
等张扬了解了相关专业知识后,立马暴了句粗口,指着卫炜的鼻尖说:“下回换你给老子喝粥!不能每回都让老子的屁股遭罪!”
卫炜嘴上答应,心里头可不这么想。从来只有黄鼠狼吃鸡,可没听说过鸡吃黄鼠狼的。小公鸡这就想要翻身,只怕修行还不够。
有人叩响房间的门,是小林。
“扬扬你醒啦?正好粥刚熬好,赶紧趁热吃。卫总也一起?”
没等卫炜回话,张扬便用眼神警告卫炜必须一起。没理由他喝白粥活受罪,那个始作俑者却能吃着大鱼大肉还表现得一副事无关己。张扬心中极度不平衡,说什么也要拖卫炜下水。
两人才走出房间,外面施工队的噪音就频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