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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自大了,太不要脸了的心愿,怎麽能讲?
我想想当时和教授说的话,照本宣科的念了出来,「一年之计,莫如树榖;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榖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
「骗人。」夏行军闷闷的回应。
「什麽?」我愣愣的看著他,「你好像很喜欢怀疑老师。」
「所以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就和老师说管老师是害虫了,别的没有被感染,反而是隐藏心情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一个样。」夏行军鼓起脸,「要是我早十年生,到时候在老师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别说笑话。」我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撇开视线,「反正就是那样。」
「算了,等老师愿意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听你的实话。」
夏行军煮的菜有一种朴实的味道,很真切的感觉,曾经在节目上看过有人说做菜也像创作一样是种内心的呈现,当时我还在心底窃笑怎麽可能,现在大概真的多少也知道了自己见识到底有多麽浅薄。
突然,夏行军问道:「如果有一件事情,老师你知道问了对方也不会允许,那麽你还会问吗?」
曾经有过一些真心诚意想要亲近我的人,带著温暖的心和笑容,然而我却退却了,害怕懦弱诸如此类的情绪一涌上来可能比被大海灭顶还要恐怖,我下意识的选择逃离,这也是我不顾他人意愿自己做的其中一件事情吧。
「不会吧,如果不伤害人,那我应该会直接做。」
「我也这麽觉得。」夏行军笑了笑,露出他那洁白皓齿,突然靠近了我,「所以……」
那张清秀的脸一直放大放大再放大,鼻息吐在我的面前,我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轻吞口水,有些莫名的紧张。
就在他的唇快要贴近我的同时,我站了起身,「那个,我去换件衣服,载你回家。」
有些逃难似的回到房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随手换了件衣服,其实根本没有换衣服的必要,只不过如果当时让情况失控下去,我怕我会无法承受。
人类都有劣根性,我的劣根性除了深植在我灵魂中的卑微之外,最强烈的或许就是不懂得拒绝这两个字怎麽写了。
从前是管彦武,当时我们还是学长学弟的关系,我还可以说服自己人际关系总不能交白卷,虽然如果可以我是宁愿空白给老天爷看,也好过那些日子就是了。
然而现在面对的是我的学生,是我第一次带班,想要认真带好的学生,哪怕是他根本不需要我的指导,但在情感方面,我仍然会想要替他做些什麽。
比如说导向正途啊,让他未来走向人生的康庄大道,不再有苦痛以及屈辱,毕竟夏行军想走的这条路对一个这麽耿直的人而言,真的太崎岖了。
於情於理,我都不想看到我的学生赤裸裸的双脚,踩上满是碎玻璃和利刃的路。
我重新绑了凌乱的长发,在管彦武还没有重新踏入我的生活,夏行军还没有真正摆出了那麽明显的企图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毫无念旧之心的。
但在这头发的见证下,原来以前的真相都是那麽显而易彰。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只要夏行军没有开口,我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只是一个稍微有恋父癖,可能多了点精神不稳定,就像是大学的我一样。
什麽,都没有发生。
再次打开了门,我决定忽略夏行军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虽然在看见我出来的那刻他就又露出了灿阳般的笑颜,但就是他这一点,让我很肯定,也很确定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回去吧。」我朝他轻声说道。
你是不会当人吗 23
从那一天之後,我中午开始离开办公室,走出去校外晃晃之类的也好,待在图书馆窝著看书也好,总之就是尽量和夏行军保持正常的师生距离。
虽然下课他总是会想要跑过来和我讲话,但不知道为什麽的,蔡亚轩总是很适时的挡住了他的步伐,夏行军也没做出那种在教室里喊我名字的恶行,因此我已经这样子安然的逃了一个礼拜左右了。
我觉得只要尽量和夏行军保持距离,夏行军就不会误会他有可能可以言说自己的真心,真话摆在心里久了,就会腐坏变质,久而久之他就说不出口了。
然後他就会觉得自己心中那份情感是假的,把自己曾经把班导当成恋慕对象,当成未来长大成 人的一场笑话,他可以对著孩子微笑著,用他那乾净的嗓音说:「我当年以为自己喜欢了一个男性老师,但後来发现,只不过是青春期的发梦而已,要知道,学生时期的性向还不稳定,你们可能对路边漂亮一点的猩猩都会发情。」
随著夏行军的头发愈来愈斑白,孩子愈来愈大,终局就是我躺在棺材里面的时候,不会有他来观礼,我会低调的先付钱给葬仪社,低调的过完我孤独寂寞快乐的一生,连管彦武也不会知道我死了,更不用提我第一次当班导带班的夏行军。
我就这样子,消失於人世间。
只要这样子就好了,什麽都不用想,我根本没资格幸福,也不能,绝对不可以去想,快乐幸福的结局什麽的,不是冯燕安的人生注解。
与其要让毁灭自身的欲望侵蚀己身,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麽也不要触碰,所以,想也不要想,梦也不能梦。
将思绪整理整理,我踏进了教室,将包包里头的成绩单抽出来,放到讲台上,「那个,因为成绩出来了,你们真的太好运了考到第一,所以我们礼拜三来烤肉吧。」
我看了讲台上的成绩单,上头的名次让我有说不出口的骄傲,这应该算是我人生中少数可以让我这麽开心的时刻了。
「分组的话就照你们就自己找人组吧……」我看著台下雀跃的学生,忽然想到自己找人分组会有什麽後遗症产生,连忙改口,「啊算了,一排一排分。」
「不要啦!」台下有学生喊著,其他学生也跟著喊了起来,「自己找组别比较好玩啦!」
「不行,要多多和不熟的人接触。」我摇了摇头,「基本上,我会准备一些东西,但主要还是你们自己准备,烤肉用具那些,管老师说他要弄,所以你们就带你们的嘴巴和食物来烤就好了。」
「耶!」学生欢呼著,「那管老师会来吗?」
「会啊。」我点了点头,「他说他要来,你们不想要他来吗?」
「怎麽可能!」台下迅速传来否定的话语,「老师那麽好玩!」
「不好意思我很枯燥乏味。」我瞪了发言的学生,之後转过头看向班上其他人,应该没有不悦的学生吧……「那麽,有什麽意见可以现在提出来。」
「老师!」蔡亚轩举手,我点了点头,「一组要多少人?」
我竟然忘记这麽重要的事情,尴尬的摸了摸头,「那个嗯……一组七个左右,不要差别太大,我记得管老师说他会准备八个烤肉架。」
蔡亚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老师,那那一天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烤肉?能烤多久?」
「中午开始烤肉,我和学校申请好了,可以烤到放学也没有关系,当然你们想要早点离开也可以,没有限 制。」
「那老师最後一个问题,你之前的报告,到现在还没有要缴交吗?考完段考到现在也两个礼拜了,没有要收了吗?」蔡亚轩说话的同时,眼神看向我的国文小老师,不久之後转过来看向我,「是吗?」
「啊!」我惊呼了一声,我竟然忘了这件事情,国文小老师没有提醒我,我也真的就给它全忘了,「那个……下礼拜开始收,收一个礼拜。」
「谢谢老师。」蔡亚轩说完之後冷静的坐下,看起自己的书。
夏行军来的那个礼拜,我每天都过著提心吊胆的生活,害怕他哪根筋不对说出什麽会让我百肠交结的话语,担心他动不动和我太过亲近的肢体动作,原先说好让他来我家做报告这件事情也就被我抛在脑後──更重要的是,夏行军竟然连提都没有提到自己的报告。
我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