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决裂?”梁宇非问道。
“为了
11、十一 世界末日的LAMENTATION 。。。
安。她似乎无法忍受我是个同性恋……?或许不是因为这个,她只是无法忍受我为了安离开哥廷根去柏林,放弃她设定好的学术前途。总之她觉得我背叛了她。于是到现在她都很讨厌安,我尽量不让他们照面。”
韩楷听他说完,点点头:“你太辛苦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都还算好。我怕即将发生的事。我永远都猜不到她下一步棋要怎么走。”Eisen站起来看着蜿蜒而上的木扶手楼梯,“不管了,先储存体力。我去睡了,Michelle和Eliene他们如果到了,麻烦叫我一声。”
中午时分,来自欧洲各国和美洲、大洋洲部分国家的Parody Proxy齐聚这座位于施泰因、伫立在莱茵河畔的旅馆。与施泰因的其他建筑一样,这间旅馆的赭色外墙上也绘有美丽的壁画,笔法古朴,色彩凝重而艳丽。本来不大的旅馆在短短一上午就满了员,各种语言、各色人种齐聚一堂,互相交谈,场面颇为热闹。
“人都到齐了。”Michelle穿了件不起眼的夹克,与他平时的着装风格大为迥异,“Eisen在哪里?叫他下来开会。”
“我刚才去喊过他,他在和安通话,马上下来。”梁宇非答道。
“他真大胆,主席就在这里他竟然敢和安通话。要是被听到他又得挨骂。”
“主席是指MS Juslenius?”
“是的。我们叫她主席。我们是作为NGO而存在的,对外使用的名称是波罗的海生态保护同盟。啊,Eisen来了。”
从略显斑驳、被磨得发亮的木楼梯上走下来的Eisen穿了一身正装,相对于一屋子穿着随便各具特色的人来说,他有点过分严肃了。踏上最后一级台阶,Eisen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拉了拉领结,目不斜视地走向Michelle这边。在老式水晶吊灯的照耀下,他的表情全无素日里矜贵洒脱的痕迹,眼神冰冷,仿佛蓄势待发。
“Eisen?”
“我很好。”他颔首,挺直腰背,傲然依旧。青蓝色的眼珠在历经了数世纪风雨洗礼的明亮灯光照耀下,宛若坦桑蓝宝石,“开完会我有事和你说,Michelle。”
Michelle未及答话,Juslenius带着她那位女秘书出现了。所有人都自动聚集到同一个方向,等着她说话。与Michelle等几位主要负责人握手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临以后,12月22日的黎明永远不会到来】。这句话人人都知道。我很遗憾地通知大家,或许我们真的见不到十二月二十二日的黎明了。”
人群轻微地骚动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所有人都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经过在座的各位技术部门、实战部门、支持部门的同侪的努力,这些年来我们多少阻止了一些灾难的发生,参与了一些灾难救助,积累了许多经验。这些经验都是我们将来要用到的——我说的将来,是2012年12月21日之后的将来。不论是重建还是弥补,都需要我们拥有的知识和技能。”
她稍微顿了顿,透明得令人心中惴惴的蓝眼睛巡视着在场的人。并不宽敞的餐厅中光线明亮,黑暗仿佛无处遁形。
“这些话大家都听过很多遍了,我就不再强调。现在我要宣布最后的结果。是的,如果我们在12月21日之前的行动不成功,一切都会归零。最终的决战地点,是波罗的海。”
“哥得兰岛以南,厄兰岛以东的广阔海域上的某一点,就是世界上的三大爆发点之一。其余两点分别位于太平洋和印度洋,这就不是我们的主要管辖范围了。愿上帝保佑他们。届时,海水将从海洋中抽出,海底潜伏的、自地球形成以来就在沉睡的地能将要喷薄而出,将海水推向陆地,随之而来的是火山爆发、地震、海啸、气候改变。一夜之间我们的天空会变成黑色,阳光无法穿透。这样我们就不可能看到第二天的黎明了……接下来,等待人类的是难熬的严冬,狭窄的生存空间和有限的资源,以及资源争夺战、疫病流行……预计将在第一晚的异动中死去半数的人类,会在两年内再淘汰一半。最后是发展出适应新环境的人类,还是全灭,尚是个未知数。”
梁宇非在Juslenius的话音之外听到了其他的声音。他凝神细听,竟然是前面站着的Eisen在低声哼歌,看样子除了离他最近的梁宇非之外没有人听到。将注意力暂时转移到他静默沉郁的哼唱中,梁宇非听出了几个词——【Kyrie eleison……Christe eleison……】——感觉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曲子。
此时,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地聆听,即便这是死亡的通讯。Juslenius睨视他们,尖削、强硬的贵族式下巴一抬,整个人仿佛一柄雪亮的剑即将出鞘。
“但是,我们不可能束手就擒!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争取,何况我们并非没有胜算!你们手中有武器吗?心中有战斗的意志吗?这些年的战斗教会了我们什么?虽然对方是无形的敌人,是养育我们的大地母亲所放纵的力量,我们也有赢的机会!人早已将神踩在脚下,人类无法改变神的意志,却可以扭转神手中的罗盘!我们的战斗从现在开始……看好了,这是我们的世界,我们所创造的文明,哪怕这些都要尘归尘土归土,也不该假他人之手!为了这活下去、承续文明的微不足道的希望,这样渺茫的火光……你们愿意赌上生命去战斗吗?如果只想回去和家人一起等待末日,共赴死亡,现在就可以离开。”
“既然不走,那就抛弃身后的一切。从今天起,我们没有退路,或战,或死。”
作者有话要说:Eisen所哼唱的曲目来自莫扎特的安魂曲——《Requiem》,出自第二段《垂怜经(kyrie)》。这就是题目中Lamentation,哀歌的含义所在。这一章一点都不轻松啦,讨厌,我本来是要写轻松的东西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化身龙卷风泪奔去……
12、十二 决战波罗的海(do;or die) 。。。
前一晚接到梁翊麦从中国打来的电话,梁宇非一晚上都没睡好。姐姐的电话来自山西,老家地震了,她从北京赶回去看望两位老人,幸好人没事,房子塌了也就罢了。据梁翊麦说这半年来国内风不调雨不顺,四处闹灾,内蒙早早下了雪,南方炎热难当,更别提泛滥的地震了,隔几天就有地震的消息,震级或大或小,与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几乎没有间歇。
顶着黑眼圈起了床,梁宇非推开窗子想换换空气,却发现外面天空一片灰暗,昨天的残雪还留在街灯顶上,空气中能微微闻到雪的味道。果断关了窗,梁宇非走到韩楷的书房去,习惯性地将他桌上的日历翻过一页。
12?10。韩楷已经离开五十天了。在施泰因会议之后,韩楷就前往图尔库参加秘密培训,按照Juslenius和组织高层的规定,他们不能和外界联系,以免泄密。所以自从10月20日之后,梁宇非就再也没得到过韩楷的消息。除了Michelle给他打过两个电话让他不要担心之外,他们这群人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这五十天过得很快。每天睁开眼睛,吃早饭,做家务,对着电脑工作,想想韩楷,看看电视新闻和报纸,将新闻中报道的,业已千疮百孔的受灾地点在书房的世界地图上标示出来,掰着手指数日子,计算还有多少天可以活,不知不觉地二十四小时过去,又离死亡近了一步。与以前的倒计时不同,这次梁宇非不再遗憾。就算现在让他去死他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压在韩楷的保险柜里的结婚证书让他无所畏惧,不再有多余的渴望。
往锅里扔了一把意面,梁宇非百无聊赖地往流理台上一靠,哼了几句《美味☆西红柿之歌》。刚唱到【意面要放西红柿~披萨也要放西红柿~】,正在琢磨如何还原原曲的萌度,门铃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他赶紧跑去开门。
“抱歉,贸然来访……”
“安?”
没错,门口站着的是安亦年。他穿着件旅行用风衣,提了个旅行箱,风尘仆仆,肩上有雪花融化后的湿痕。仿佛奔波了很长的路,他看起有些疲惫,脸色苍白。
“请进……我给你弄点热饮。喝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有龙井更好。”
“……还真没有。只有立顿……”
“那就立顿吧。”进了温暖的客厅,安亦年抹了把脸,将旅行箱靠在墙边。脱了风衣抱着,他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