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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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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李廤、李之仪、陈师道,也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苏轼的文学影响。在北宋后期,这些苏门人物成了文学领域一支最大的力量。不过,苏轼对文学从不专主一格,更不以齐一天下文风的宗师自居,所以这一群人并不构成宗旨鲜明的文学集团,而是各行其是,各有所长。
在苏门人物中,黄庭坚的成就最高、影响最大。在叙及黄庭坚与江西诗派之前,我们先对其他一些人的诗歌作简单的交待。
秦观以词著名,也写诗。他的诗所反映的生活面较窄,气格柔婉,对景物的观察体验很细腻,语言精致流丽,所以前人常比之以词。如《后山诗话》谓其“诗如词”,《王直方诗话》称其诗可“入小石调”。他有一首著名的绝句《春日》: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写得很柔婉,元好问评之为“女郎诗”(《论诗三十首》)。另有些作品如《泗州东城晚望》,虽也是偏于柔美的,但境界稍为开阔些:
渺渺孤城白水环,舳舻人语夕霏间。林梢一抹青如画,应是淮流转处山。
孔平仲的诗风与苏轼有些近似,不仅表现相同的人生态度,也学了苏诗散文化的笔法和好发议论的习惯,追求一种广阔高远的境界,如《晚集城楼》:
高楼百尺修木尾,对面南山翠相倚。凭栏谈笑青云里,秋标摩空日色死。海风萧萧东万里,吹襟洗鬓清如水。下视黄埃浊波起,车马纷纭只蝼蚁。
这是一首短篇的古体诗,景象开阔,想象奇异,韵脚和声调又很特别,读起来给人以奇矫的感觉。诗的中心,是从登高望远引出浮世虚幻的哲理,表现一种超越的追求。但是作者缺乏苏轼那种独特的人生感受和妙趣横生的才思,所以诗中的哲理议论显得陈旧而且有些勉强。另如《睡起》后半部分“物不求余随处足,事如能省即心清。山林朝市皆相似,何必崎岖隐钓耕”云云,也是苏轼式的随缘自适的人生观,但说得太抽象太普通。倒是有一首小诗《禾熟》,不着议论,却颇含深意,又饶有情趣:
百里西风禾黍香,鸣泉落窦谷登场。老牛粗了耕耘债,啮草坡头卧夕阳。
张耒则较多地追溯到白居易、张籍,以平易朴素的语言写了不少反映民间疾苦、针砭社会现实的诗篇,如《劳歌》、《八盗》、《田家》、《和晁应之悯农》等。他曾说:“文章之于人,有满心而发,肆口而成,不待思虑而工,不待雕琢而丽者,皆天理之自然而性情之至道也。”(《东山词序》)这话好像有些道理,但某种程度上却与他写诗的粗率有关。张耒的那些政治诗,也主要是表达他的政治观念而非深切的人生感受,所以他很少把这一类诗写得富有形象特征和富有感染力。比较有意思的是一首《有感》:
群儿鞭笞学官府,翁怜痴儿傍笑侮。翁出坐曹鞭复呵,贤于群儿能几何?儿曹相鞭以为戏,翁怒鞭人血满地。等为戏剧谁后先?我笑谓翁儿更贤。
从群儿相鞭为戏引伸到官吏把鞭人出血视为儿戏,角度新颖,讽刺也算得上辛辣。但进一步说,“群儿鞭笞学官府”这一为作者注意到的生活现象,其实本身可以透视出非常深刻的社会问题,只是由于作者急于转到传统的政治批评主题上,而把这一现象仅仅作为儿童的天真游戏看待了。所以说,即使在这首写得较有特色的诗中,仍然可以看出观念化的写作态度对诗歌的破坏。
在苏门诗人中,黄庭坚的情况与上述诸人不同。他虽说是“苏门四学士”之一,却又与苏轼并称“苏黄”,成为宋诗史上一位开宗立派、影响深远的大家。
黄庭坚(1045—1105)字鲁直,自号山谷道人,又号涪翁,分宁(今江西修水)人。他的父亲黄庶是一位学习杜甫诗风的诗人,舅父李常是藏书家,也擅长写诗,他的第一个妻子的父亲孙觉和第二个妻子的父亲谢师厚也都是诗人,这种环境造就他很高的文化素养与艺术素养。他于英宗治平年间中进士,做过一些地方小官和北京(今河北大名)国子监教授。他的诗受到苏轼的赏识,政治观点也与苏轼相近,仕途生涯因而与新旧党之争纠结在一起。哲宗初年高太后执政废新法时,他被召入京,曾参与修史及贡举方面的工作;哲宗亲政驱逐旧党时,他也被贬斥为涪州别驾,黔州安置;哲宗去世后他曾一度起复,但很快又被贬到远在今广西境内的宜州,后来死在那里。有《山谷集》。
黄庭坚与苏轼彼此推重,相知甚深,但在文学观方面,他却不赞同苏轼那种相对纵恣的表现,而常常宣扬“温柔敦厚”的诗学观念。他曾自述文学创作的历程并教导外甥洪驹父:
老夫绍圣以前,不知作文章斧斤,取旧所作读之,皆可笑。绍圣以后始知作文章,但以老病惰懒,不能下笔也……东坡文章妙天下,其短处在好骂,慎勿袭其轨也。
(《答洪驹父书》)
在《书王知载朐山杂咏后》中他又专门谈到:“诗者,人之情性也,非强谏争于廷,怨忿诟于道,怒邻骂坐之为也。”
他还批评因诗中“发为讪谤侵陵”,而导致“引颈以承戈,披襟而受矢”的人,认为这是“失诗之旨”的。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些迂腐陈旧的谈论,实际上却有其深刻的时代背景和内心苦楚。北宋是一个思想统治开始严厉的时代,早在熙宁年间,苏轼就因有在诗文中讥讽朝廷的嫌疑被捕受审,险些丧命,而黄庭坚也牵连在内,这是中国历史上一场有名的文字狱。到了绍圣年间,黄庭坚在新旧党之争中再度以所谓修《神宗实录》多诬的罪名被贬,所以他不能不在文字方面谨慎小心。前列《答洪驹父书》专门提出以“绍圣”为界,就是关连到政治背景的。而且即便如此,黄庭坚晚年还是因一篇《承天院塔记》被人告发涉嫌诽谤,而流放宜州。所以说,主张“温柔敦厚”的文学观,在黄庭坚来说,很大程度上带有为了避祸而自我抑制的因素。
这种态度使得黄庭坚诗较少涉及社会政治问题,也较少就个人所蒙受的不公正待遇发出直接的抗争,在抒发内心痛苦的时候,他常常只是就自身来写,而不涉及对立的一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内心的愤慨不平被完全消解了,它还是以各种间接的、曲折的方式表现出来。黄庭坚的《次韵黄斌老所画横竹》有“酒浇胸次不能平,吐出苍竹岁峥嵘”二句,他自己的诗歌,也往往透过那种奇峭的风格,来表现情绪的跃动。清代方东树《昭昧詹言》谓黄诗“于音节尤别创一种兀傲奇崛之响,其神气即随此以见”,也清楚地看到他的诗歌语言形式与抒情需要的关系。
当然,黄庭坚的诗歌艺术风格的形成,不仅仅是个人抒情的需要,也有在诗歌的发展过程中作出新的创造的考虑。宋诗到黄庭坚时,已有许多新的发展。但在前辈和同代的著名诗人中,像梅尧臣、欧阳修的或是平淡流贯或是极端散文化的风格,实际上黄庭坚是不喜欢的;苏轼的诗以才气为胜、不主一格,又非一般人所能模仿。而且以前各家,没有人在诗歌的形式和语言技巧方面提出一套可供效行的方法。黄庭坚一直苦心研诗,对杜甫尤为推崇。通过汲取杜诗在艺术表现方面的一些长处,并在自己的立场上总结前人的得失,逐渐形成了他的诗歌风格。而且,他还提出了一整套的“诗法”,使得许多诗人翕然相从。
首先,黄庭坚主张以丰富的书本知识作为写诗的基础,他认为杜诗韩文,“无一字无来处”(《答洪驹父书》),又说“词意高胜,要从学问中来尔”(《论作诗文》),并认为王观复的诗“未能从容”的主要原因是“读书未破万卷”(《跋书柳子厚诗》)。多读书的目的,是积累古人的“佳句善字”,以备检用。对此他提出了著名的“点铁成金”与“夺胎换骨”论。
这大致有两方面的涵意:一是指借用前人诗文中的词语、典故,加以陶冶点化,化陈为新,使之在自己的诗中起到精妙的修辞作用;二是指师承前人的构思与意境,使之焕然一新,成为自己的构思与意境。
对于上述理论的理解,必须和黄庭坚所强调的在语言上去陈反俗的理论结合起来看。就是说,他虽然重视运用书本材料,却强烈反对袭用前人的陈辞滥调。所以,过去诗歌中习见的语汇、意象,在黄庭坚诗里反而是少见的。他用典,喜欢从一些冷僻的书籍中引用;如果是人们熟悉的,他则尽量用得出人意料。譬如《弈棋呈任公渐》中“湘东一目诚甘死,天下中分尚可持”二句,前句是用《南史》所载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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