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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口气,拿了毛巾过来单膝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命令道:“手拿开,我来擦。”
单清源仰着头看到流水拿着毛巾凑近她的脸。晃眼的30瓦灯泡在流水脑袋后面晃荡,流水右手拿着毛巾温柔的擦着她的鼻子,左手抵住她的脑门。她专注的眼神看起来温柔而平和,她略略皱起的眉毛流露出关心和照顾。
“流水……”清源靠在沙发上,流水的姿势好像圈住了她的身体般暧昧,她能闻到流水身上的味道,她甚至能看到流水脸上细微的绒毛,“流水……”她哑着声音轻轻又叫了声。
“嗯?”流水挑眉,回看了她一眼,“怎么?”又回头看向清源的鼻子。
清源忽然间有种强烈的欲望,她好想抱住流水瘦弱的腰,她好想抚摸上流水脸上的肌肤,她好像拥抱住流水。
“流水,你是真的么?”她终于举手轻抚上流水的脸。
流水的眼神又从她的鼻子回到了她的眼睛。
她们靠得那么的近,近到清源清晰的感觉到流水的鼻息在脸上拂过。流水眼睛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她任由清源抚摸自己的脸。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流水的回答看不出她的情绪。清源却注意到流水微翘的唇。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流水有那么性感的嘴唇?
空气中漂起一种叫做暧昧的情绪。
钥匙插进匙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室内的气氛,流水迅速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嗯,流水你回来了?”门口有个温柔的女声。
流水跑到门口去,然后拉了个女生进来。
“清源,我的救命恩人;若果,我女朋友。”流水双手插兜,笑眯眯的看着清源。
女生美的一片沉静,这是清源第一眼看到若果的印象。她站在流水身边,小鸟依人。
清源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
“你好。”她友好的表示姿态,你好,你好,又是个流水的女朋友。
“你好。”刘若果微笑着和她握手,她说,“别听流水瞎扯,我还没答应呢。”
流水在一边惊叫:
“你什么?你敢不答应?”
清源捂着鼻子,没答应没答应,她的脑袋中回旋着这样的话,忽然扯动唇角笑了下:“打扰了流水,我回去了。”
流水将胳膊从刘若果的腰间抽回:
“回去了,我送你出去吧。”
“流水人家一个小姑娘回去不安全,你送她回家吧。”那个叫刘若果的女人这样吩咐流水。
“我送她上出租车就好了。”流水回答。
清源绞着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能回去。”
她开始往门口挪步,抬头看了眼并排靠着的两个人,微微笑了下,呼吸却急促起来。
流水跟刘若果说了几句话,便跟了出来。
石库门的房子灰白而坚硬,泛着冷冷的银灰色,唯有弄堂口那盏昏黄的电灯,才有些暖意。
流水双手插兜走在她后面,清源低着头慢慢用脚量着下面的水泥路。
“今天超市里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流水忽然说。
清源停住脚回头,看流水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斜拖在水泥路上。
“若果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呢。”清源说。
流水低头笑:
“她是电视台的记者。”
清源应景的笑了笑,忽然抬起头来打了流水一拳:“你小子怎么这么有福气?总是找得到美女!那些男人不是要哭死了!”
流水哈哈笑着看着她:
“我不是没抢你这个大美女么?”
“是,他是我男朋友!他还是篮球队的队长,学校里的校草,我们在一起被人家说成金童玉女!”清源不等流水调侃完,打断说道。
流水的笑容隐下来,隐在黑暗中:
“那恭喜你了。”她说。
清源咬着牙齿,重重呼吸:
“谢谢。”她说,“我回去了,你不用送了。”
不等流水回答,她快步跑出巷子,截了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坐上,透过车窗回头看,流水也跟了出来,站在那个巷口。
她头上的电灯照着她,将她挺直的身姿照的昏黄昏黄的,两边建筑中的阴影,却一路逼将过去,仿佛要吞噬她孤独的身体。
清源不知怎的,心忽然软下来:
“我还会来找你的流水。”她探出车窗,在奔驰而去的车上朝弄堂口大喊。
是她的错觉,还是她的幻觉?她看到流水释然的微笑?
风花雪月(6)
日子流水般的飞快,99年的夏天逼近得如此之凶猛,在期末考阶段的清源和她的同学们不得不想出各种方法来防暑。新闻系的两位美女为了高等数学的顺利通过,竟想出了跑去学校招待所开房舒舒服服的睡了个饱。
“考完试你要请我吃哈根达斯。”清源在那个不可思议的晚上之后,常常用短信来确认这个叫流水的女人的确重新回到了她的生命里。
“!你敲诈我这个穷苦的劳动人民!”流水的短信完全不同于她懒散的风格,通过文字果然会给人一种错觉。清源捧着手机傻笑,想象不出流水那时候的表情。
冬瓜一边拉开衣领扇风,一边执笔飞快的在纸上写程式。她不无鄙夷的下了个论断:“恋爱中的女人!”
单清源抿嘴,还是藏不住嘴角的笑容。她回瞪了直摇头的冬瓜。
自习室头顶上的白色鸿运电风扇有气无力的扇着,教室里坐满了人,散发出一股闷热,清源即使坐着,也是一身的汗。刚写了几笔,一片黑影就遮住了她的习题册,抬头看,原来是李锐。
“出来下。”李锐友好的朝冬瓜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对清源说。
清源收拾好桌面,这才跟着李锐到了教室外面。
月亮像个灯泡一样闪闪发亮,照的低矮的灌木丛都难以神秘。空气中漂浮着水汽,热气,就是没有风。
“什么事啊?”清源黏糊得浑身难受。
“校际交换生的申请听说你也报名了?”李锐双手叉腰,帅气的站在台阶下面。
“噢,那个很早就报了。”清源站在台阶上,看得到李锐额头有些亮晶晶的汗。“怎么了?”
李锐不语,低头叹了口气。
“怎么?”清源皱眉,“去也不过半年时间,应该很快会回来啊。”她解释。
李锐摸摸头,然后仰头看台阶上的清源,静夜中双瞳反射着月亮的光辉,闪闪发亮,他唇角微扬:“我也报了。”
单清源站得高高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掩藏不住喜悦的男生,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蟋蟀在草丛中死命的喧嚣,天热得要命了。
考完,自然皆大欢喜,成绩还没有出来当然有一个暑假可以疯狂的玩。
寝室里早就有人忙着整理行李准备回家。
冬瓜北方人,大名董放放,因为喜食各种类型的瓜,故名。这会儿,冬瓜正愁着火车票的事情。正逢各学校放假,买车票着实麻烦。
“当初学生会帮忙组织订票的时候你又不说。”单清源特意换了条白色连衣裙,绿色的小碎花铺满其上,想到一句广告词,清新爽洁不紧绷。
“我老乡说能搞到票子的么,现在还没个消息,急死人了。”冬瓜坐在床沿唉声叹气,顺便把一堆书放入书包。清源嘲笑过她,说到了暑假肯定没时间看书。冬瓜还狡辩带着也是一种心安,自己安慰自己。
清源看了看外面毒辣的太阳,还是决定带把伞去。
“你都不担心回家的车票么?”冬瓜抬头看清源花蝴蝶一样的在寝室里穿梭,“穿这么漂亮出去勾引人啊?”
清源白了她一眼,表示不于她计较,心情极好的蹦出了寝室:“拜拜,冬瓜,我去吃哈根达斯!”
身后立马遭遇一个维尼熊抱枕,还有冬瓜撕心裂肺的喊叫:“有好事也不带我去,你真不够朋友单清源!”
冬瓜曾满脸崇拜的看着南京东路上那家挂了红招牌的哈根达斯专卖店,也曾一边吸口水,一边壮志凌云的宣称:“以后一定要进外企!一定要拿高工资!!一定要来哈根达斯办生日会!!!”
单清源大笑而逃。
流水说:
“败给你了,请你吧。”
下了地铁南京东路站,走了几步,在大太阳下面暴晒的南京东路依旧熙熙攘攘。清源眯着眼便看到了那块醒目的红色招牌。
流水早在那儿等了,黑色的T恤,短短的发染了棕色。清源进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