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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裙带关系?看看栗家!最可靠的就是切切实实握到手里的权力,就是兵权!我韩家的兵马虽然不多,但贵在精干,陛下也不敢轻易动我们。你们只要好好经营,不要轻易放弃手中的兵力,也不要势力太大引得陛下忌惮,就能保得平安。”
韩颓当的气色在渐渐消减,他说话的时间太长了,只能停下来大喘几口气对石临风道:“则儿,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虽然早慧却不以此为傲,不骄不躁,稳重踏实,很好。但是你的短处也在于此。你就是太过温和了,须知朝堂上风云变幻,你不对人心狠手辣,保不住别人对你暗地里下黑手。所以虽然咱们可以身正行端,也要知道那些暗地里的下作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看到石临风低了头,韩颓当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接着对石临风道:“则儿,你不必丧气,我并没有说你的不是,这侯府到底也要你来继承,你是个立身端正的人总比是个贪婪无厌或懦弱无能的人强。我这些年冷眼看着,太子殿下倒是个念旧情的人,你们以后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想必太子殿下总会宽免一二的。但是还是那句话,最不能依赖的就是帝王的宠爱,今日你被他捧在手心上,看你千般万般好,明日就能将你下狱治罪。你们都是熟读史的人,我也就不多嘱咐了,记得行事前多想想前人的教训,三思后行即可。”
韩颓当说完这些话,立刻就大咳起来,撕心裂肺地听的人心中难受。石临风和韩嫣的父亲上前几步,道:“父亲大人,先别说了,先保重身体要紧。”韩颓当一边咳一边挥退了他,道:“我不碍的,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才好安心闭眼。”
他转向韩嫣,韩嫣的眼睛里早已含了两汪泪,韩颓当看着韩嫣,想了一想才道:“嫣儿,你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是也不是?”
韩嫣答道:“是,孙儿已经一十三岁了。”他一眨眼,两行泪从脸上流下来,端的是可怜可爱。
韩颓当闭了闭眼,道:“嫣儿,我没有什么要多嘱咐你的,侯府的重担自然在你父亲和兄长肩上,但这个家也有你的一份,你能争气自然是最好。你和则儿都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日后想必也能有个好的出身。我听则儿说你日后想当大将军?好!你多多上进,未尝不能凭自己的军功封侯。只是封侯也罢,不封侯也罢,你和则儿都要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在朝堂上互相扶持,我韩家才能在朝廷里有一席之地。若是你们兄弟自己就斗了起来,韩家就败在你们手上了!”说到后来,韩颓当的声音转为严厉,石临风同韩嫣忙应道:“孙儿自当谨遵祖父大人教诲。”
韩颓当身子歪了歪,到底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道:“你们现在说得好听,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们日后会如何?”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向着韩嫣招了招手,道:“嫣儿,这几句话我本不想说,想了想,我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些话别人怕是不会给你说,你父亲、你兄长大概不好意思说,我该当早早提醒了你才是。”
韩嫣伏拜了下去,道:“祖父大人请言,嫣儿无所不从。”
韩颓当道:“你自小就生得好,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男孩儿小时好看,大了自然就变得平常了。但是眼见你出落得越来越好看,我却不由担心……”他顿了顿,道:“嫣儿,你可知弥子暇与邓通的下场?”
这句话实在太重,直是将韩嫣比做男宠一流,石临风震惊得忘了说话,韩嫣当场泪就下来了。韩嫣正要分辩,韩颓当道:“嫣儿,你不要忙着辩驳。这话是我们祖孙关起门来说,我不气些,却也并不是说你是那般人。只是你太过美貌,若是自己行止再不检点,刘家的人我还是知道他们的脾性的,你看从高祖到当今陛下,有谁是行为端正的?况且当今太后和皇后也都不是易于的角色,你若是行差踏错半点,邓通的下场便是将来你的下场。”
他又转头对石临风道:“还有你,则儿,你虽然不如嫣儿貌美,但是较之常人也更是俊秀,更兼你性子温柔沉静,说不得太子殿下也可能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你们两个人,能远着点太子就远着点,韩家走到现在,再向上升也没有太大意思,我们又不想那最高的位子,老老实实过着便可,我不求你们日后当成万户侯,只求你们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就行。”
石临风和韩嫣开始时还心有怨愤,后来听着韩颓当语意恳切,不由都含泪拜下去,道:“孙儿谨记祖父大人的教训。”
韩颓当眼睛似闭未闭,良久摆摆手道:“罢啦,你们能听则听,不听……我也管不到你们啦。下去罢,让我歇息一下。”
父子三人都重重的磕了个头,静悄悄地退出去了,却是谁都没有走远。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家奴出来报给现在的弓高侯,道:“小侯爷,侯爷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祖父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刘家都是双插头的坏蛋,祖父大人早就知道了
唔,小嫣儿被祖父大人教训了一顿,临风也是,可惜,祖父大人的叹息有道理啊……
☆、太子殿下来访
若是说韩颓当是到了岁数才去世的,石临风和韩嫣的父亲的去世实在是他自找的麻烦。韩颓当一走,韩氏宗族和朝堂上的事情都落到了现在弓高侯的肩上,就算在守孝期间,也是要疏通关系、走好门路的,还有一些韩颓当口中的“老朋友”要更加了几分小心来往。而且弓高侯是列侯,给韩颓当办的丧事虽然称不上铺张浪费,也是极其隆重的。古人讲究事死如事生,丧礼是最重的礼节之一,韩颓当走得风风光光,也是合了他的身份。
现在的弓高侯要给父亲守孝,为了给弓高侯府博一个好名声,硬硬的按着儒家最严苛的要求去做。其实现在还在汉初,儒家虽然是显学,名义上的治国方针政策还是黄老之学,弓高侯完全可以不这么折磨自己。但他坚持要按照礼节来,穿着粗布麻衣,睡在大冬天冰冷的地板上,吃的是没味儿的水煮蔬菜。弓高侯自幼到现在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而且年纪也有点大了,于是不多时就病倒了。
弓高侯府立时就请了大夫来看,石临风也给他把了脉煎了药,同韩嫣一起每天早晚问安,侍奉汤药,片刻不离。但是这世上最让大夫头疼的病人就是不配合的病人,弓高侯依然按照没生病之前那样要求自己,加上他本身底子就弱,结果三个月之后紧跟着韩颓当也去世了。
弓高侯去世之前,韩嫣的母亲又诞下一个男孩,被取名叫做韩说。说有喜悦之意,本来是要借着这个吉利的名字来给弓高侯冲冲喜,可惜还是没能阻拦住弓高侯的病势。好歹父亲大人虽然在守孝上糊涂了些,但是临终前分割家产却是清醒明白的,国家制度、爵位、弓高侯府是给石临风的,韩嫣和韩则各得一块田庄并一千金。为了避免争执,地契和钱财是在父亲大人面前就交割清楚的,安排好后事,父亲大人不甘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弓高侯去世了,石临风成了新的弓高侯。韩家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支柱,岌岌可危。
本来在韩颓当病倒之后石临风和韩嫣就给汉景帝上了奏表请求回家,现在两人戴了两重孝更是不能入宫了,于是又上了一个奏表,请求在家守孝。汉景帝准了,却没有免了他们的郞官的职务,挂着个名头,当个闲职。
刘彻却是很是舍不得,先前韩颓当还在的时候,两人回家只是为了侍奉汤药,平日里还是要入宫伴读的,只是不再宿在宫里了而已。但是两人自从为韩颓当守孝以来是彻底不再进宫了,现在辞去伴读身份只是一个过场而已。
自从不见了韩氏兄弟,太子殿下很是寂寞。没有人和他你争我夺地学习,新的伴读又比不上两人聪明美貌,自然不得未来汉武帝的欢心。
这一日,刘彻特地跑到弓高侯府来,说是要吊丧,其实是想念两人,故而跑来看望。因为刘彻是悄悄地过来的,故而也不怎么张扬,待到亮明身份,侯府的人哪敢让当朝太子拜祭自家侯爷,忙急急的请到后堂坐着去了。
刘彻在后堂坐着,这里僻静幽雅,是个消闲的好场所,尤其是现在是初夏方至,窗外草木茂盛却不繁杂,一眼看上去只觉得绿意森森,凉气扑面而来,端的是消暑。刘彻正坐在那里,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久别的两人,不由心痒难耐,不知两人几月没见,变成了什么样子。瘦了吗?憔悴了吗?
坐不多时,刘彻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