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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是惊世绝伦之命,便就惊世骇俗一回,那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略忙,赶出一章
第24章 螭吻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又格外的漫长。
大雪纷飞,河川冰冻,万物俱寂,呵气成冰的日子,便就是极爱出去行走的人,也难免有几分惫懒。
这江湖也无趣得很,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桩事,令人很是乏味。
就在人们以为这个冬天就要这样无声无息过去时,一桩奇事如同巨石一般,让原本平静无波的江湖转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也让许多沉寂了一冬的人开始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事件起源于不久之前,名剑山庄向天下广发英雄帖:
鄙庄近日机缘巧合,得一奇图,不敢独享,诚邀天下英雄共赏,并将名剑螭吻作为陪赠。十二月十二日恭候于岐山之巅。
名剑山庄敬上。
纸是用的御赐的龙凤彩笺,墨是上好的金墨。承袭了名剑山庄一向的奢贵作风。而如此大费周章,为一张名不见经传的奇图,其中用意也十分耐人寻味。
孟星野放下手中的英雄帖,身子后倾仰向靠背,星眸微闭。“连镇庄之宝螭吻剑都拿来作了陪赠,楚庄这回真是好大的手笔。”
右护法寒鸦立在一旁,瞥了眼桌上的帖子:“如此大费周折地宣扬,那楚小儿不知安的什么心。”
“你说这所谓奇图,会不会就是当年神秘消失的那张。”孟星野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少有地显出几分倦意。
寒鸦眉头紧锁:“教主会不会多心了,这也许不过是张藏宝图之类的东西。那张美人图对寻常人来说,确实并没有什么价值。”
“那若是有人存心为之呢,上一次襄州之事,不就是最好的例证。”
“襄州之事,会不会只是巧合,恰好有人想要对落蝶谷那位动手罢了。”寒鸦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着一旁正点着香的紫铜螭龙纹香炉。
“也是,当年知道那幅图的人,确实不多,应该不会才是。”孟星野喟然长叹,“我没有护住念儿,已是一生之憾,没想到连她生前唯一的一幅自画之像也寻不到。”
“教主不必伤怀,夫人在天有灵,定会体谅的。”寒鸦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沉吟了一会儿,又道:“那名剑山庄与我教素无来往,如今发来英雄帖,实在有挑衅之意。而地点没有选在自己的地盘,而是定在了岐山之巅,依我所见,可能是想借此挑发各派的矛盾,好坐收渔翁之利。”
孟星野颌首:“如此说来,倒真是居心叵测。那依右护法所见,我教应如何应对?”
“他既大摇大摆地发来拜帖,我教若置之不理,未免让人小瞧了去。”寒鸦沉思半晌,才道:“属下以为,此番正是少主历练的好时机。”
“何必呢。”孟星野有些不耐地敲了敲座椅的把手,“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是个影子,终究是成不了事的。”
“可是少主将来终究是要当大任的,兴许多些历练,就能弥补资质的不足。”
孟星野满面倦色地摇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神医门也收到拜帖了么。”
“本来应该是有的,但神医楚修文不知所踪,落蝶谷又暗卫重重,无门可入。”寒鸦双眼眯成一道细缝,透出骇人的厉光:“只怕那弈剑门的丫头,此时已将消息送进去了。”
“那丫头贵在赤诚,可惜就是毛躁了些。“孟星野挥了挥墨金袍袖,桌上的彩笺就有如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沉沉地落在了寒鸦跟前。“虽然离儿说了,有关寻图之事不许本座插手,但这次连名剑山庄都扯了进来,本座不免有些不放心。”
他俊朗面容上似笑非笑:“此番又要劳动右护法了。本座座下五色堂主,右护法挑选一位随同而去吧。”
寒鸦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属下以为血衣堂主精明强干,可堪一用。”
“血衣堂主么……”孟星野略一沉吟,“计谋不若青狸,武功不如白羽,机敏不似金蝉,不知右护法看重她什么呢。”
“其不露锋芒,却能将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能够不拘一格,随机应变,属下以为,这便是最好的才能。”
“那便着血衣堂主与你同去吧。”孟星野许是累了,用手撑着头,斜斜倚着,双眸微合。
“属下领命。”寒鸦俯下身拾起那张英雄帖,眼中寒光一现,又很快隐没如常。
十二月十二。
岐山道上,天才蒙蒙亮,便有许多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地上山而来。
一路负责巡查不仅是岐山弟子,更有不少名剑山庄的护卫。因着人多杂乱,难以一一确认,所以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这日的天气倒是极好,大雪初停,虽还是积雪厚重,寒风刺骨,却难得地显现了几许日光,平白地添了许多暖色。
名剑山庄庄主楚庄与岐山派掌门同为东道主,自然早早地就等候在山顶,接见应邀而来的各路宾客。
到了正午的时候,人也差不多来齐了,毕竟能以名剑螭吻作为陪赠的宝图,就算还不知虚实,但无论如何也是具有极大的诱惑力的。
名剑山庄庄主楚庄身着一件狐皮大氅,头戴紫金冠,依旧是一副潇洒不羁的贵公子模样。身后则跟着寸步不离的玄冥二老。
一旁的是岐山掌门贺青松,其人正直不阿,侠义风范,在江湖之上亦很有名望。
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便依次在中间的主位上落座。
“今日风消雪停,天公作美,楚某何德何能,得借岐山派之宝地,与天下英雄会聚与此,实在是欣悦之至,也多谢诸位赏面!”
楚庄微笑着环顾四周。
只要略有些身份的门派掌门,都在前列备了座。其余人便在后面站着,因着岐山派与名剑山庄的地位之高,倒也都无怨言。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去,到了弈剑门的座位上时,却发现那座位空着,而后面立着的数十弟子,倒都是弈剑门的服饰不假。
“风掌门呢”楚庄笑着发话,状似无心问道。
队伍为首的一名粉衣女子向前一步,一礼道:“弈剑门弟子风挽舒,见过庄主与各位前辈。家师身体微恙,不宜走动,故派弟子与众位师弟师妹前来应邀赴会,请庄主勿怪才是。”
楚庄温文一笑,起身还以一礼,道:“风姑娘哪里的话。楚某仰慕风掌门已久,琐事缠身,未能登门拜访,是楚某的不是才对。还望风掌门早日恢复康健。”
“那挽舒先替家师谢过庄主。”风挽舒笑容得体,不卑不亢。
“是楚某考虑不周了。既然姑娘是代风掌门前来的,不妨往前入座吧。”
“挽舒资历尚浅,岂敢与诸位前辈同座。多谢庄主美意。”
楚庄眸色一深,微笑点头道:“姑娘进退得宜,确实不愧是名门风范。”
一旁的贺青松也大笑道:“弈剑门有如此的后起之秀,真是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风挽舒神色如常,只含笑一礼,退回原位站定。
楚庄不免多看一眼,这一眼,却看到了那列队伍最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她就那样立在那儿,神色淡淡无甚表情,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思忖片刻,心下大也明了,正要开口说话,一阵喧哗之声却响起。
从山道的另一边,一行数十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那些是什么人,怎么从未见过。”
“是魔教!为首的那个就是右护法寒鸦,当年我亲眼看到他一个人就破了天晶派上下三十六人组成的诛邪剑阵!”
“什么?竟然连魔教也来了?”
在场的人转头看见,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旁守卫的岐山弟子有些犯难,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探询地看着主位上的二人。
楚庄看见寒鸦身后的那个红色的俏丽身影,眼睛一亮,却又很快掩没。他施施然起身,开口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鸣渊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速速备座。”
鸣渊教便是魔教的本名,只因这数百年来势头太盛,作恶多端,江湖人无不敬而远之,故而反而大多忘了这个本名,所言只称魔教。
寒鸦依旧是一脸的阴沉之色,冷哼道:“你小子倒有几分眼色。”
此话一出,狂妄之态令在座之人都心惊不已,只怕楚庄闻言一怒,就要拍案而起。谁知楚庄并未发作,只是极好修养地勾了勾唇角,便回到了座位上。
众人俱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若在这里动手,免不得是一番血战,到时牵连到自己,实在是不值。何况今日来的是那个武功深不可测又心狠手辣的右护法,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会因此惹怒了魔教,到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楚某素来心直口快,也就不与诸位卖关子了。”楚庄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方才的影响,只拍了拍手,两名管家模样的人就跑上前来,一名端着一个锦盒,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