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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感慨眼下物不是人也非,自己在墓中清心寡欲了二十余年,不曾想这个当初最为熟悉的女子竟然失势到这种地步。瞧她样子,显然是病了很久,怪不得元楚要挟着自己前来,想必也是救母心切。
“和谁像?”楚令问。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此刻问,也只是为了避嫌。
“旧相识。”元夕侧头,望向方才站的那个位置,楚令这才看见,那儿也挂着与方才房间一模一样的画卷,只是这幅更新一些,像是新作的画。
“是此人?”楚令说道,“不知道公主得了什么病?驸马呢?”
楚令想不通,既然有了元楚和驸马,为何元夕还挂念着自己。自己当初那般待她她难道就不会怪自己?
元夕闻此言,微微抬头,对上楚令的眼睛,脸色微变,慢慢抬手,半触半离的抚上楚令的脸,口中喃喃道:“你的眼,和她的也像。你的语调,你的口气,你的动作,全都和她一样。”
楚令往后避了避,仓促道:“无论公主说的是谁,我都不曾认得。”
“你叫彦念青?”
“是。”
“你可与彦青戒有故?”
楚令越发心慌,心想元夕果真还是像以前那般聪明睿智。颇有当年一人嫁入哀牢破哀牢的风范,若她是男子,必然可以君临天下。
“我也不认识此人。”楚令打算否决到底,说的诚恳坚决。
元夕漂亮的脸始终冷着,再也没有露出其他表情。
“罢了,既然如此,请公子出去吧,我会让楚儿好好招待公子。”
“好。”楚令再也没多话,心里虽曾担忧元夕的病情,但此时也不好再多探消息引起她的怀疑。毕竟对元夕来说,楚令此人还是死了才好。
带上门,楚令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却赫然发现元楚站在自己后头,瞪着大眼睛,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楚令问。
“你摘下这皮囊再去见我母亲一次。”元楚拿出小郡主的架子,下命令道。
“你说什么。”楚令打算继续装傻,如果让元夕见到自己那岂不是又乱了套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与其让她见到依旧年轻的自己倒不如让楚令此人消失在她的记忆力,如此,便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
“我让你揭了这层皮囊,再见我母亲一次!”元楚有些着急,张开双臂拦住楚令不让她走,眼里几乎泛着点点泪光,“我不知道你和画中人有什么关联,我只知道母亲为了这个人耗尽了心力,你不知道她是如何一个骄傲的女子,当初大权在握,她为了画中人与众人抗衡。有一日,那人却背叛了母亲,你知道母亲是如何的伤心绝望么,一夜之间便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夜夜买醉,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朝中支持母亲的大臣都对她失望透了,于是便将心力全都放在了王莽那个外戚身上,王莽得势篡位,因为顾及母亲的影响,也为了粉饰太平,不能杀她但也使了卑鄙伎俩,不给公主府饷银我们公主府才颓败到如此地步……”
楚令抿了抿嘴,捏紧了拳。她开始仇恨自己……
“我叫你来,是因为当初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发现你和画中人长的一模一样,我想母亲必定是因为挂念那画中人才会旧病不起,我想让母亲好,因此,你一定一定要揭下你这面具,跟我去见母亲。”元楚说罢,脸上已然梨花带雨,两行清泪在倔强的脸上滑下,她那副强忍着泪水的表情无论何人看见都会动容。
楚令轻柔抬手,轻轻抚上元楚的脸,帮她擦掉一些泪水。
“好,我答应你,我再去见你母亲。”
☆、第二十五章
在元楚的“押解”下,楚令终于还是回到了元夕房门前,她的装扮早已被元楚这个多心眼的卸的干干净净,露出本来的清丽模样。楚令还是有些游移,因为若自己以这副面容去见元夕,见自身容颜不老不知道对方会是何反映。
见楚令这呆家伙站在门前沉思,元楚倒是忍不住了,一步上前见门就敲。楚令抬头便见她背着手身体稍稍前倾,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那样子俨然是在说,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楚令无奈,心想这样干脆倒也罢,于是也回了元楚一笑。
“元楚,是你吗?”里面的人问,人老了,但声音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听的楚令有如一种幻如隔世的错觉。。
“母亲,我带了那人来了,你见一面吧。”元楚隔着门开门见山道。
里面的人许久没有回答,这让楚令焦心了,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依旧没看见里面任何东西,一下子噗哧笑了。
“你笑什么,傻了?”元楚眨着眼睛盯着楚令,实在不解。
“没——没什么。”楚令答道,她方才其实是在笑自己竟然也像那无知小儿一般,以为脖子伸长便可看见这门后场景,焦急之下还真的是丧失了原来的理智。
门内人沉默半晌,元楚垫着脚,想透过布窗再看清楚一些里面场景,但却不见母亲躺在床榻上。
“我今天谁也不见,都回吧。好好安顿客人。”元夕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是母亲,他——”
“元楚——”,那声音立刻变得严厉,拖长了尾音,向门外人传达这是一个“命令”而不是“协商”的意思。
元楚缩了缩身子,垂头丧气的回过身,走下台阶,狠狠瞪了一眼楚令,又绕过了她,自己正着身朝着外头走去。
楚令知道她这是放弃了,也跟着她走了几步,又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猛然回头,只听见一声吱呀声,再去看时,后边的门窗依旧好好的锁的紧密。楚令不疑有他,去追元楚,这丫头挨骂兴冲冲的不知道要冲到哪里去,让人好不担心。
离去的两个人不知道,在他们背后,悄悄的开了一扇小窗,里面的人惨白的面容,一身华服锦绣,桃花眼,高挺鼻,修长的身子,雍容华贵。她咳了咳,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后走的人的背影,喃喃道:“柳夜……”
元楚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弄,楚令尾随其后,心中依旧挂念着在公主府那人,那人相比以前少了许多戾气,多了一分成熟的风韵。她灭了哀牢,本该恨她才是,可是此时此刻竟再也不曾恨的起来,反倒有些可怜起她。
“元楚!”楚令瞥见前头越发黑暗,想要喊住元楚,元楚顿住,她没发觉楚令跟在后头,遂扭转回身,看着楚令道:“你跟来作何?”
“我担心你。”
“本郡主现在想要一个人!”元楚气鼓鼓的冲着楚令喊。
楚令蹙眉,想了一会儿又上前走了几步,却又见对方脸色越发的沉稳下去,于是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算我怕了你了成么,只是前面道路漆黑,还是不走为妙,到时候遇上什么歹人劫财劫色的,可莫说我没提醒你。”
“本郡主才不怕!”元楚说话的时候俨然已经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是小女孩心性,倔脾气上来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楚令不让往前,她便强撑着往前。
楚令一拍额头,叹气道:“我明明没用激将法,这家伙怎的就中计了呢?”
这小路到也奇怪,越走越宅,到最后两个人侧着身子才能走进。楚令不胖,因而还不至于被卡中间,元楚还小,所以也倒走的顺畅。
“不继续走?”
这般“横行”了一小段路,元楚顿在前头,楚令伸出手推了推她,她才回过头道:“我从未走过这里,原来通向——”
“通向何处?”楚令接口问。
元楚微微一笑,挤了出去,笑吟吟的站在出口,而楚令则是跟了出去,一看,咋舌了。
元楚带她来的地方竟然就是每个繁华城市都有的娱乐场所—青楼。
“你好端端的来这里作何?”楚令皱眉,抬头便瞧见了二楼牌匾处有几个穿着极为暴露的女子挥着手绢招徕恩客,无不是粉黛俏颜。
“来玩。”元楚言简意赅。
“喂,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站住!”楚令话还未玩,元楚便溜进了青楼。楚令瞥见地上一滩烂泥,遂蹲了下去,胡乱往脸上抹了一些这才让肤色变的黯淡,相对的也就遮蔽了原来一些面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头一抬,顿时觉得里面比外头亮堂了许多。乍看一片红丝一片绿带,悬挂在大厅之内,偌大的厅堂摆了零零散散的几张圆桌,坐了满满当当的几桌人马。无不是眼神涣散,醉生梦死。
“这位公子可面生了。”一个眼尖的冲了上来,扑在了楚令怀中。楚令推搪着,对方却像是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