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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间是1秒。
而真正的爱上她的时间是10年。
而她离开我7分钟就够了。
我在想,我忘记她又需要多久。
我静静的听他说,听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说他埋在心里的爱情故事。我知道,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说这些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感觉可以明白他理解他的男人或女人。而这种人很少。或者就只有我一个。
冥冥中感觉我在走常的路。不归路。
于是经常和他往来,互诉各自的情感世界。我见到了那个女孩,刚刚6岁。在她的6岁生日上,我给她夹起一块蛋糕,对她说:临临叫阿姨。常伸出的筷子忽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看我,再看看欢快的临临,然后平静的对我说:她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你在说什么,生下来就是如此。
我愕然。
又一次想到命运与捉弄两词。
一起爬玉龙雪山,在路上,临临在我们前方象一头可爱欢快的小鹿跑来跑去。我对常说: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有一个心愿。常说你说。我盯着常说:我想做临临的妈妈。常惊讶地看我。我呵呵的笑了,向临临追去。我说:这与一个男人无关!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临临忽然跑来,猛烈地敲我的门。当我起来,她拽着我就跑。我在去常的路上看到了常躺在街的中央。临临咿咿呀呀的喊着什么,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懂。救护车开来了,医生扒开常的眼看了看,告诉我不行了,心肌梗塞。
又是一个在我身边的人如此轻易地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些什么,想留下些什么。
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轻。
葬了常,领着临临给他磕头。我对临临说,以前你有一个和你没有血缘的父亲,以后将有一个和你没有血缘的妈妈,那就是我。临临冷冷地看我。我明白我是一个陌生的人。我不懂她的咿咿呀呀。我不能知道她幼小的心灵又有多少伤害。
就是在常的坟前,我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是梅如。她告诉我,她找到了洛初,并以陌生的身份和他亲密相触。事业开始呈上升趋势,她很相信自己的能力。
第二个是洛初。他声音很忧郁,告诉我还是无法去喜欢别的女人。有点想我,并认识了一个叫梅如的女富婆。最后对我说:芍药,天使暂时离开,累了就回来。我很想你。
第三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他,他是十五,那个被我捅了一刀却出乎意料没有死的那个十五。他说,如果我死了,你早就入狱了。我有太多的债要还,怎么能死呢?
很好笑,我蹲下身子把临临搂在怀里。听她的心跳。我说临临你看见了吗?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草地,有花儿,远处的小溪里有欢快的鱼儿缓缓游啊游啊。还有,临临你看见了吗,有百灵鸟清脆的鸣叫声,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吱嘎吱嘎的叫。
夜幕降临,我还是坐在常的坟前,不知该不该走,头顶有流星迅速的滑过。
我问临临,我们上哪?你想上哪?
临临没有回答。
第二章 褐色蝴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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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亲爱的孩子,为什么在你的左胸有一个红色的蝴蝶斑
天已微亮。
清凉的露水钻进了我的骨子里。临临安详的躺在我的怀里还没有醒来。我多么希望她什么也不会懂得,一直这样安详的入睡。没有人情的冷暖得失,生活的颠簸流离,以及世间的百般炎凉。我祈求仁慈宽广的上帝只在她的视野里种植纯净的天空,有鲜艳的玫瑰花开满的她的整个心房。
一步也不想走。墉懒的坐在常的坟前,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刻,如此的静,竟能听见青草拔节花儿呼吸的声音,与临临的呼吸融成这世上最幸福美好的音符。
相信无处不在的上帝一直在聆听吧,相信这片坟地里的每一个阴灵都在这音乐中陶醉。
死了的人们,你们听见了吗?
暗红的圆球在天地相交的远方冉冉升起,有微黄的光线慢慢走过临临娇嫩的颈,小巧白慎的下巴,薄薄的干涩的唇,有点点红色婴儿斑的鼻子,长且乌黑油亮的睫毛,一尺长的枯黄头发。然后最终钻近我冰凉的怀里。最终撒遍这里的每一片土地。
暗红,橙黄,然后金茫茫的一片。
又是一天的开始。
这时候,洛初应该正伸着懒腰,想者今天穿什么牌子的西服,是法国卡特,还是意大利博尔伦或者随便套件广州佛山产的杂牌子休闲上衣。是白色的还是灰色和黑色。穿皮鞋还是运动鞋。然后是早餐,打电话叫送西式的牛奶面包还是中国的传统稀饭鸡蛋加早茶。或者韩式料理。开始一天的周旋,与官员,与营业员,与南北的客户……
这时候,梅如应该在哪条路上跑步。穿耐克的白色运动装。手里折者一根杨树枝,边跑边想着今天对付那一个奸商,应付哪一个官员,今天是不是回家看看年迈的母亲。还有洛初那边的房地产合同签署时,是不是过去站个场。还有下午朋友路路昨晚打电话要晚上6点一起喝茶,是不是能抽出空来?
这时候,十五,那个命大的男子呢,在做什么……
临临在我胡思乱想中醒来,睁大眼睛张着嘴默默地看我。啊,然后又是一声啊。这个意思我是明白的。她饿了。我知道临临多么的需要我。我是她的阳光,虽然她不会用我所懂的语言表达。
我站起身右手牵着临临的胖乎乎的左手,如此的柔弱无骨滑嫩温馨。她还不会懂得太多东西,相信她长大后将不会记得这一切。我只要让她记得一件事就够了,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我要带她长大,看着她结婚生子,有深爱她的男子,温暖的家。在院子里种上各种蔬菜,搭葡萄架。种上大丛大从的玫瑰花,白色,黄|色,红色。
早起领着孩子跑步,去菜市场买今天的蔬菜水果大米面包牛奶。与小气节俭的小贩讨价还价。没有大的纷争。丈夫有固定工作。丰厚的收入。不要经商,最好做教师或者公务员,老了有退休金。如果想自己开店,可以卖卖冰淇淋,卖鲜花,开一家古董店或音像店。再者卖一些奇异的服装。店不要大,赚上吃穿就好。在傍晚一家人开着一辆普通的家庭用车去公园去郊外去海边。是的,应该住在一个海边城市,最好去北方的青岛,相信临临一定会喜欢那个古老优美的半岛城市。有海底世界,长长的栈桥。圆顶红砖结构的西方教堂。三四十年代的欧式建筑。弯曲的公路。浓密的法国梧桐。幽深的小巷。有山。
这是我给她规划的蓝图。但是因为太美好,所以我没有信心。
走下山坡,离开常的坟地。临临不时回头。我不知道她是否在看常,还是看摇曳的酒红色菊花。
搭出租车,司机是纳西人,性格淳朴,言语厚实。问我去哪,我说,四方街。临临很喜欢吃那里的过桥米线。临临在车上很是调皮,在后座翻来覆去。我快乐的任她胡闹,心里却酸楚。青年司机乐呵呵的从后视镜看临临,问我,你女儿几岁了,来,喊叔叔。我搂住临临说,她不会说话,生来如此。青年呆了一下,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我笑笑不再回答。不大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从常的突然离去,我就忽然不再想说话。有的也只是和临自言自语。在“老乔记过桥米线店”门口下车。这是丽江的一家老店,有200多年的历史。全部是木结构的店铺。竹帘。桌椅被擦的狰亮,原漆已斑斑驳驳。露出温润的原木色。给人温暖的感觉,可以在天冷时依靠也不觉得冰凉。
店主有40岁的年纪,光棍。留着山羊胡子,到颈,颜色灰白。声音沙哑。
两碗米线?是。辣的?一碗辣一碗不要。
简单的对话。他开始熟练的淘出已煮好的米线,放调料,油干辣椒沫,葱花,香菜,肉沫。腊肉汁,老的米线汤。放进青瓷碗里。前后不到2分钟。临做在我的对面,拿起筷子笨拙的挑起一根根米线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吃的很快,小脸瞬间红润。然后抬起头笑者看我,指我的碗,意思是问我怎么不吃啊。我也笑,只是过于勉强,扭头看店主,坐在门口抽烟,目光茫然,回过头对临临咧开嘴笑,也是生硬的笑。从来丽江就经常到他来吃一碗米线。然后坐在他的门口,看人来人往。他对我的孤寂早已释然,对我的处人的态度似也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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