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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是什么!?
那不是我的头发,更像是某种动物的毛——
少年将指尖的“毛”吹走,脸上第一次有了蔑视以外的情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审视某种未知的东西,最后用凉凉的口吻补充道:“缩回去了,你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献给我玲珑!修一下放第二章。原本是治愈文……可是主角好像要被我玩坏了。脑洞开得有点大了,这篇就单独放出来吧。文名好像很不正经,改一下好了,免得让大家误以为内容不正直(真的?)
☆、隔壁床的兽耳控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沉默。
云雀用慑人的目光凝视着我:“……你是什么东西?”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难以回神,死死地盯着那晃悠悠飘落在地的、疑似某种兽类的“毛”。
恶作剧?幻觉?癔症?
……那种事,怎么可能?
可是刚才那种感觉不容忽略,分明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了……
他说那是什么?耳朵……耳朵!?
云雀的声音再度拉回我的思绪。
“你是什么东西?”他扬起单薄的下颔,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我捂着头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打颤了。
“开……开什么玩笑,东西什么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普通人的定义是什么?
在我得了这种怪异的、会浑身无力的病之前,明明是个过着每天上课时开开小差、跟朋友打打球、讨论少年JUMP的新连载……这样的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云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唇角微微勾起。“普通人……会长出那种东西?”
片刻的静默。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微微用力拉扯着,头皮传来些许痛觉。
云雀面色平静地回望我,完全看不出喜怒。片刻后,他像是失去耐性、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出了病房门口。
大半夜的、还发着烧,这是要去哪?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区别于所有可用字面意思分类的性格,独立于全日本人口之外的特殊个性——
通称,云雀。
情绪难捉摸、喜怒无常,行动没有规律可循。
你看他,雾里看花。
他看你,如看便便。
……俗称狗脾气?
尽管“耳朵”的事让我震惊……
我惊讶于自己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腹诽这个新来的病友——
是个除了皮相之外,完全没有一处正常的脑回路断层神经病。
……
白天的事发生后,云雀一直没回来,我独自躺在床上发呆。
手时时刻刻停在头顶,可那玩意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我不知不觉地睡着。
我是被窸窣的脚步声惊醒的。
艰难地动了动干涩的眼皮,视线清晰之后,我发现一个黑影立在床头一动不动,登时吓得浑身一激灵!
“我靠啊——!”
现在想来,可能是习惯了一个人占着整个病房,我根本没往床前的是“人”这方面想——我睡意全消,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乱挥,尔后失去了平衡!
我面朝下栽倒,整个人扑向了那个黑影!
……
……
……
碰咚!
那个黑影动作敏捷地侧身一让——我以可笑的姿势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尾巴骨发出的“咯噔”一声。
“擦……”
疼疼疼……要裂了。
我吸着凉气、撑起上身捂住了鼻头抬头看。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是云雀。
——操啊!
看了一眼电子表,凌晨三点。
“大半夜的你想干嘛?”我捏着摔麻的鼻子,“会吓出人命的啊……”
“人命?”云雀弯下腰打量我。“你确定……你是人类?”
他被月晕镀上银边的侧脸姣好,可惜嘴角充满讥嘲的弧度把这份少年人的英俊破坏了不少。
“哇哦……”他发出了一声似感叹的叹息,表情却没有一丝动摇。“又长出来了。”
我僵住。
然后立刻抚上头顶!
穿过指缝的,是温热的、毛茸茸的触感——这一次再清楚不过了。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云雀盯了我一会儿,随后转过身朝病房内的洗手间走了过去,经过我身边时,外套带起的风凉飕飕的。
片刻后他重新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个镜子,送到了我面前。
我反射性地往后靠了靠,松开手。
镜中人脸色苍白,瞳孔因过度惊讶而紧缩。栗色的、柔软的短发中,支楞出一对末端圆乎乎、咖啡色边缘中镶嵌着一圈儿白色绒毛的耳朵。
在我往后靠的时候,那对耳朵抖动了一下,不安地耸拉下来、贴在头上,让我联想起以前还能跑能跳的时候,经过邻居家时,抚摸他饲养的那只胆小的小型犬的情景。
伸出手指揪了一下那耳朵,我立刻觉得连着头皮和神经、传来一种微妙的感觉。
并不是装饰品什么的……是长在我身上的,一部分的……
耳朵。
……
这一次,耳朵存在的时间比白天稍有延长。
起码是在我反复摸了好几遍之后,才突然消失的。
在这期间,云雀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我看。
耳朵不见之后,他幽幽地开口了。
“……长出来的条件是受到惊吓么?”
我咬紧嘴唇,眼风漂移着:“不可能的,我之前被吓到的时候也从来没长过这种东西啊……”
啪啦!
云雀手里的茶杯被狠狠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我吓了一跳!
我受惊抬头,云雀还维持着摔茶杯的姿势、掌心朝下、站在那里。看到我的反应,他微微挑眉,轻哼一声。
我摸了摸脑袋,果然,又长出来了。
……
耳朵事件的第二天,他醒来后,对待我的态度十分自然,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说到自然的态度,我想大概就是……彻底无视?
按理说分享秘密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拉近——尽管我觉得他压根没有替别人保守秘密的善意——话说回来,正常人不是都该大惊小怪地讨论讨论这事么?
比如:
“喂,兄台,你怎么会长出耳朵的?”
或者:
“哇,妖怪。”
换到云雀身上,就是“哼↑”,“哼↗”,和“哼↘”。
……没错,我觉得我跟空气的唯一区别,就是他偶尔会用音调各不相同的“哼”来敷衍我。
原本我心里挺忐忑的,因为不想被当成怪物去研究,想请他保守秘密,却一直没机会。
等到明日香来查房的时候,我紧张的要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到底去干嘛了,但是在明日香替他脱掉上衣的那一刻,我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
这是……又出去打架了么?
明日香惊呼一声,脸色很难看。“伤口裂开了!”
脱下上衣之后的少年身材瘦削、线条却很结实。云雀的肤色偏白,这也就让他身上的绷带渗出的大片血迹在对比之下异常触目惊心,就像开在雪地里的大片的暗红花朵。
我设想过云雀可能会对明日香说“我隔壁床的妖怪会长出耳朵”的情景,可事实在换药过程中,他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
明日香走后,他瞥了我一眼。
我估计我这会儿的表情应该是很复杂的——这其实是个提出攻守协议的好机会,我正琢磨着怎么对他开口。
他不再看我,而是自顾自躺下,满脸疲惫。
正当我以为这回又错过时机的时候,他抬起一只手,他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搁在细碎的浏海上,轻声开口了。
“无论你是什么东西,守好本分别吵醒我,否则死。”
我愣住。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他不但看出了我的想法,还默认了我的请求……??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挺惊讶,以至于那天我忘了腹诽他“别吵醒我、否则死”的中二发言。
……
只要不吵到云雀睡觉,就能和平共处,无论你是普通人,还是受到惊吓就会长出奇怪东西的什么未知生命体。
呸呸呸,老子才不是什么怪东西,老子是人!
托得病的福,原本我这人是有点咋咋呼呼的,现在通常是一天下来都很难闹出点什么动静。云雀想拿拐子抽我的凶样历历在目,好汉不吃眼前亏,保持安静对我来说是习惯,所以我和他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
云雀这个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