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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
云雀这个人——该怎么说呢?
我觉得他有病。
还病得不清。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在他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把保温壶给掉到地上了。
他睁开眼、爬起床,面无表情地拿出拐子想抽我。
吃这么一吓,我的耳朵又冒出来了。
他那浮萍拐都要抽到我脸上了,然后硬生生停住——接下来他说了句充满中二症晚期患者发病即视感的话:“愚蠢的草食动物”,然后就爬回床上睡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微妙。
鬼使神差地,到了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翔——
我再次把保温壶扔地上,把他吵醒了。
这次他依然很麻利,抽拐子准备揍我。
我颤着耳朵看他——说不害怕是放屁,云雀这人发起狠来,杀气就像刀子一样!
这次他似乎花了点时间才忍住怒火。
最终他还是没揍我,爬回床上睡了。
我盯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我原本设定主角是个文静好少年,故事的基调非常悲伤。结果现在好像开始走调,故事走向变成了“云雀是怎样被玩坏的”。主角要开始调戏我们雀哥哥了……
☆、浴室中的云雀恭弥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云雀这种人无论怎么看都……
毕竟没有真的挨过揍,也许他是因为顾忌室友关系、不好下手?
不不不,不可能,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脑回路断层是不可能——为他人着想的。
因为之前明日香来巡查的时候,看到被砸弯的床栏,只是露出了“啊,又是这样啊”的了然表情,却并未对此感到惊讶,显然云雀这人身边总是不乏暴力事件。
接下来,云雀的行为进一步地印证了我的猜测。
因为喜欢安静,自从他来了以后,病房的窗户就没开过。这天他突然反常地开了窗户,我还以为他转性了。
结果到了下午,有一只圆头圆脑的黄色小鸟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手上。
曾经轻描淡写地将钢制栏杆打裂的手此刻掌心朝上,毛茸茸的小生物看起是那样脆弱。只要稍稍合拢五指,恐怕就会……
但云雀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轻轻托着那只小鸟,任由它顺着胳膊一路跳到肩膀。
他望向那只小生物的时候,甚至还噙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
小鸟憩息在他肩头。
……不会错的。
这个暴力分子居然……喜欢小动物。
……
每天早上,云雀的小宠物都会准时飞进窗户、站在他肩头,开始唱歌。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那是并盛中学的校歌。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和滑稽,结果到了后来,我慢慢习惯被这旋律叫醒,然后开始一天的……发呆?
不,不是那样的。
多少也有些不同了吧……
起码每天睁开眼,所见的不再是空空如也的对床,而是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下的、逗弄着小鸟的少年。
少年的黑发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垂眸凝视着手上的小生物时,总是带着凛冽肃杀气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斑驳的树影下,他清瘦的剪影就像要融化在那徐徐吹拂的微风中似的。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云雀这人有时候也不那么讨厌。
我们仍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那只小鸟拍拍翅膀、飞到了我的床头。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它便跳到了我的掌心。
一时间我不敢稍动,就这样盯着手上的生物看。它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可爱。
我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它的头顶。
小而软的、温热的生命。
“它叫什么?”我问。
抬起头,我发现云雀正盯着我看。
这是第一次,我在他脸上没有发现多余的情绪——平时他看我,基本都带点儿蔑视的意思。
虽然称不上友好,但一丝波澜都没有、就是那样平静到喜怒难辨的程度。
呃……或者说面无表情?
然后他破天荒地回答了我的话。
“云豆。”
……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就因为这一次“和平对话”。
我对自己这种可悲的心理感到无力吐槽……
……一方面是发觉自己几乎没朋友了——之前在校的朋友都不再来探视我了,毕竟我都病了这么久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我可能疯了,居然会因为跟这种脑回路断层病人的关系进展而感到……心情愉悦?
……我操。
接下来,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
自从那次扔保温壶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这种不对劲在云雀那天对我多说两个字之后,开始疯狂地膨胀为扭曲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当我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冲动时,我被吓了一跳。
我正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激怒云雀。
我开始在他睡觉的时候弄出响动。
他抽拐子的次数变得极度频繁,但是每次我冒出耳朵的时候,他无一例外地放过我了。
某天早晨,当我第三十二次把他吵醒时,他居然只是翻了个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刮了我一下,随后再度闭上了眼睛。
这次我没有被吓到,自然就没长出耳朵。
习惯这种东西是非常可怕的——云雀对我的容忍度正在逐渐上升,这让我乐得要命。
最科幻的是,在此过程中,我发现我渐渐能控制头上俩耳朵了,甚至能做到收发自如的程度。
我开始琢磨着换花样儿了。
为了改善我们之间交流匮乏的现状,我开始逗云雀说话。
每次吵醒他后,我就会开始问他问题:“云雀,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不理我的话,我就会在他呼吸变得均匀、进入睡眠时再度吵醒他。
一次终于他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想揍我——
然后我笑嘻嘻地抖着耳朵回看他:“云雀,你到底叫什么?”
他抓着浮萍拐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妥协了。
然后我从此以后就没再叫过他“云雀”,而是换成了“恭弥”。
我发现……他生起气来的时候,表情会有那么几分烟火气——他平时少言寡语,总表现得不像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所以当看到这种转变的时候,我都会打心眼里觉得很乐。
再怎么别扭,终究是个同龄人,某些方面也没比我成熟多少嘛。
日子就这样缓慢地流逝着。
云豆每天唱校歌,我都跟着唱。我唱得不成调子,歌词也乱七八糟,每当这时云雀的脸色就非常阴沉。
哦哦,没错,就是那个表情!
我们的交流在我的攻势下逐渐变得多了起来,比如——
“恭弥,你是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
“嗯。”
“你几年级了?”
“与你无关。”
瞧瞧,这不是比“哼↑”、“哼↗”和“哼↘”好多了嘛?
……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还真的挺好奇云雀有没有朋友的。
在他养病期间,他那几个飞机头的同伴偶尔会来探望,还带着果篮什么的。不过对云雀来说,那帮人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部下”——说实话那几个飞机头都长得挺着急的,看着完全不像是国中生,对云雀说话都用敬语。
有一回他们走后,我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来,想试试云雀的反应。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就继续逗云豆了。
虽然腿不好使,手还是好用的。我哼着歌儿削了一盘兔子苹果、在上面插了牙签,“来点儿么?”
“不。”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我一点儿都不沮丧——要知道,如果换在以前,估计也就是一声冷哼,多问几次估计还得挨揍。
支楞着我那对儿毛茸茸的耳朵,我再问了一次:“吃点吧,对你有好处……我削了很久啊。”
难得地,云雀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盘苹果——
然后他叉起了一个、微微张口,咬住了兔尾巴那头。
果肉在齿间被截断,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缓慢地咀嚼了两下,最后将那块苹果吃完,随手把牙签扔进了垃圾桶,最后将盘子推了回来。
吃相真不赖。
我看得入神,直到他眯着眼对上我的视线。
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邪,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