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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白玉堂端着酒杯,早已杯空,一点微醉慢慢荡漾开。“猫儿。”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看了半日的不知所谓的书。“泽琰。”
“你没有看几页书。猫儿,心烦意乱用看书做掩饰是个糟糕的办法。”白玉堂晃晃酒瓶,期望能有些许残酒。
的确不是个好办法。展昭心想。白福送来的画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更无法下定决心。每幅画的情景他都万分熟悉,只是画中主角是一猫一鼠。一副画上有一只猫脖子上挂着“御猫”的牌子,一只白鼠在不远处愤恨不平;一副画画着白鼠背着包袱窃笑离去,小猫对着空柜气极;第三幅画上小猫深陷洞窟中,撅嘴拧眉很不服气,白鼠站在洞窟口一爪儿托着一盘鱼,眉眼弯弯笑的好不得意;第四幅画,却是白鼠在木盆里乐滋滋给小猫洗澡,小猫脖子上的牌子也换了……都是二人相识以来的种种难以忘怀之事,更有让展昭哭笑不得的白鼠吻小猫,但最后三幅却与之前的喜乐不同,一副鼠猫背对,神情失落凄然,另一幅小猫含泪欲去,白鼠紧紧拉着小猫的猫尾,恋恋不舍;最后一副,则是小猫白鼠遥遥相望,形销骨瘦。
展昭看完画,久久不语,白玉堂再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并没再次躲避。但二人相对却没有以往自在,只得一个以看书做障眼法,另一个貌似借酒消愁。
展昭起身,按住酒瓶。“泽琰,算了。”
“怎么能算了,小猫,其实你早就明了你我之间的情意,比我更早,那时候你我相处的不是很好,表明一切后,你我只能更好。”白玉堂长叹一声,“除非五爷我命犯天煞,注定孤老一生,若真是如此,我白玉堂绝不敢再纠缠你,因为我绝不会连累自己心仪之人。”我白玉堂当然鸿运当头,一定不会放走心仪之猫。
展昭为他倒了一杯茶,让他解解酒气。叹息道:“泽琰当然洪福齐天,但我希望泽琰也可以海量汪涵,我只是普通人,也有不敢为之事。”
白玉堂故作悲凉,问道:“你的不敢为是为你自己还是为我,你所言的不敢为我,但是我的事我能不考量?猫儿,你何必担忧过多?”
“但我也想如普通人一般成婚生子,有继后香灯。”展昭冷下脸,有意说道。
“你要是成亲,只能再害一个无辜女子一生不幸福。”你这只小猫想娶谁,爷让她三天之内就嫁他人,不肯嫁的就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展昭知道白玉堂所言极是,他若是成亲也无法真心,却是害了他人。他正欲说此生孤身一人,白玉堂却先开了口。
“要是要孤身一人,与我并肩同行又有何不可。”白玉堂伸手握住展昭的双手,紧紧不愿松开。
展昭低头,没有抽出自己的双手。“有情,并非要在一起……并非……要如此。”
白玉堂正欲答话,突然有人推开房门,公孙先生亲眼目睹二人立刻分开的鼠爪儿猫爪儿。白玉堂展昭大惊,竟然连公孙先生的脚步都不曾觉察,不过方才二人过于投入,除非有人大叫“有刺客”,不然很难觉察身外事。
公孙先生见状,神情淡定自若,道:“打扰了,学生只是给展兄弟送一碗安神汤药,二位继续。”公孙先生放下汤药,不等二人开口转身离去,不忘将房门紧闭。
白玉堂展昭对望一眼,神情各异。
展昭心里叫苦,方才公孙先生似乎误会了什么。
但白玉堂却觉得公孙先生的眼神,明明白白向他们表示着“我懂,我明白,我理解”的涵义。
鼠猫逸事之九 心意4
四
漫漫人生,浊浊江湖,独经风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殷姸桐心里之默默念着:从来情深,奈何缘浅。清浅的缘分,磨灭了当初那份深情浓意。
殷姸桐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秋雨萧萧,云来雨放,雨去云收,一年又一年。
想当初,他走时,正是天渐渐开始冷的时候。
他道,再酿上一些酒,或者有一日,他还会回来同她听雨饮酒。
她并未挽留,只道:“你走之后,就不要再回来。”
一别经年,纵然当年锦瑟和谐,却再也不曾相见。
不过,殷姸桐却始终觉得分别是最好的方式,他二人同样骄傲,同样自重,性情相近,也同样冷寂,相处久了,会毁了一开始相知相守的甜蜜,何况她是个不需要男人相依相伴,如今即使相思却不增添烦恼。
殷姸桐微蹙秀眉,此时想到当年之事,全是因为白玉堂,那个被她,被陷空岛诸人,被金华白家每个人当孩子宠爱至极的白玉堂。他和展昭的事……
她脸色阴沉,如果当初坚持自己一开始的决定,如今就该没有这一份麻烦,但是,这世上就少了一个侠义刚正,温润隐忍的南侠展昭。
白玉堂啊,你真会招惹麻烦。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展昭。不过他和展昭,与自己的事不同,他们不合适相爱分离,那样徒增痛苦。但是展昭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他所有的顾虑,都只是为白玉堂担忧,而非他自己。
不知该说是白玉堂太无畏,还是展昭太多虑。
殷姸桐摇了摇头,这两人,一个不能不管,一个又杀不得,落得现在她倒要担忧更多。
听说一猫一鼠前几日还避着不见,这两日又聚到一起,但那股别扭劲还没过去,或许需要他人推他们一把。
这两位还真的在别扭,展昭向来浅眠,身边躺着只大白老鼠,他更无睡意,他知道白玉堂也一夜无眠,因为这只一向睡相奇特的白老鼠格外老实,直到天蒙蒙亮,也没像以前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
白玉堂的确一夜未眠,明明小猫躺在身边,同床共枕有助于促进了解,但是这猫周身泛着一股清冷味,让他也有几分失落。但这一夜注定难眠,这只猫看似有些松动,但怎么才能让他彻底放弃那个念想,白玉堂还没有具体可行的办法。这一夜,他数了一千只白猫,三千只黑猫,五千只红猫……结果一只蓝猫一出现,他就睡意全无。
“猫儿,爷知道你没睡着。”冷冷清清中,白玉堂忍不住开口。
“泽琰,我已经睡着了。”
“……欲盖弥彰的猫,这个笑话不好笑。”
“泽琰想说什么?”
“像以前一样,我陪着你,你陪着我。”
“以前你从来都看不惯我。”
“以前爷是看不惯御猫,但爷自家的猫怎么可能看不惯。”
“我又没挂你白五爷的牌子。”
“爷亲手挂上去的,不是爷亲手取下来就不算。猫儿,你并非在意他人议论之辈,你明知道入朝为官会在江湖引起多大风波,却毅然决然伴随包大人,你那些担忧为什么爷都知道。猫儿,爷不想成为拉着猫尾不放的白鼠。”伸手玩着展昭清凉的发梢,白玉堂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们一开始可以隐瞒,但总有人会知道,如果有人知道那么一切就会变成事实,那时候,总有人会受伤害,凡事都有代价。”
“看样子公孙先生已经知道了。”
“公孙先生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明明是察觉真相。”
“可真相是什么都还不曾发生。”
“真相是已经发生了只是你我之前不知道。”
展昭翻了个身,头发拽在白玉堂手里,头皮微微一痛。“我去找公孙先生解释清楚。”
白玉堂松开手,对着展昭翻了个白眼,他相信展昭的解释只能是越解释越乱,但他也不拦着,因为越乱的结果是人们更相信他们所相信的真相。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展昭不如白玉堂经验丰富。
恰逢第二日便是休沐,展昭天一亮就打掉白玉堂放在腰间的手,匆匆忙忙要去找公孙先生解释。
白玉堂从床上爬起身,拉住匆匆忙忙的展昭。“猫儿,这么早公孙先生还没起床呢。”
“公孙先生每日都早起,泽琰别拉着我。”
“可你还没有吃早饭,公孙先生也要吃早饭。”白玉堂抑郁,开封府难吃的早饭。
“反正你又不吃。”展昭给了白玉堂一个白眼。
白玉堂轻哼一声,不屑道:“难吃。”
两人拉拉扯扯之时,并未注意到墙角一双小小的眼睛注视着二人。
……
公孙先生颇有仙风道骨之风,捻须凝神间,便有无数计谋涌上心头。他本人也属于那种智慧灵巧之人,数十年来无关苦乐,都能徜徉岁月,享受人生,随着年岁渐长,对人世间的种种不寻常的事情,也格外宽容。
所以当好容易结束“打情骂俏”的展昭出现在他面前,微微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