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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念头就是呼吸,别被自己的唾液呛死,或者干脆憋死,总之别死在这个吻里,尽管某种程度上……
不,他绝对不会承认有瞬间自己的脑中确实划过了“死得其所”这个词。
“Sherlock……”
Sherlock知道自己可能是出现幻听了,鉴于John正在吻他,根本没有可能叫他的名字。
GOD,这太可怕了……对了还有呼吸,呼吸一点都不无聊,Sherlock努力用鼻子换着气,头一次觉得应该修正一下自己那张标题为“这个无聊的世界中怎么有那么多无聊事”的表单,尽快把“呼吸”这个词从上面删掉,顺便还有“吻”,以及……只是说一声,这不是推理,而是猜测:
Sherlock毫无根据地猜测,恐怕今夜之后“性”也要从那张可爱的单子上永远消失了。
“Sherlock……”
John一边用力地吻着对方一边在心中不断地,反复地叫着他的名字,但又不知其意义何在。
不过其实John明白为什么自己伤在肩膀却跛了腿——那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在经历过那种必须一直拼命向前跑的感觉之后,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跑了。
直到他遇见一个叫Sherlock Holmes的人。
“Sherlock……”
于是John无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没有理由,没有意义,只是单纯地想叫这个人的名字。
这个自己正吻着的人。这个自己无法离开的人。
这个让自己重新愿意跑起来的人。
※ 宣誓词为英美两国入籍誓词的混合版
十三
不得不说即使对于Sherlock Holmes而言,整个过程的开始阶段也难免有点混乱——不是指吻。
首先需要适应——大脑严阵以待,像听到一位身份特殊的不速之客踏上楼梯,步步逼近客厅门口。作为一名想对这位访客表示一些应有的尊重的主人,Sherlock难得需要亲自上阵,赶在客人进门前把客厅里满处乱扔的报纸和杂物收拾干净。
所以刚开始的两分钟总会有点混乱——他得指挥身体迅速处理好那些躁动的化学元素,让它们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完全为己所用。
再然后他就可以在壁炉边坐下来,悠闲地观察一下那位名叫“世界”的访客意为何来了。
“Sherlock?Are you all right?”
几分钟之后John慢慢结束这一吻,支起胳膊,与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同居人拉开了几英寸距离,盯着他的脸小声问了一句。
Sherlock没答话,仍然闭着眼,安静急促地喘着气,这在某种程度上让John觉得相当……十分迷人。
他可从来没见过Sherlock这样——乖巧、顺从、无害,可爱得就像……Youtube热门宠物视频排行榜里那些让人看个没够的小东西。
John知道自己现在似乎应该安慰他一句:别害怕,如果你不习惯这个我们可以慢慢来。但是说老实话,他其实完全没什么想要“慢慢来”的念头。一个“可怜兮兮的”,“连眼都不敢睁的”,“看上去能够任你为所欲为的”Sherlock Holmes,John觉得自己慢不下来。
“Are you OK?”他再次问了一句,不过比起关心这句话显然更像是个预告——John边问边低下头,打算继续用吻骚扰一下自己可爱的室友,顺便还可以做点别的,比如……
尽管时隔久远——准确地说,十一年——但对于Sherlock记忆力超群的大脑来说,回忆起那种感觉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每次使用药品的体验都像是一场本能与理智之战,非赢即输,绝无和谈的可能。
Sherlock喜欢这种较量,并且从来不输——那些让普通人的理智溃不成军的药物从未能够真正控制住他的大脑,只能规规矩矩俯首称臣,老老实实为他所用。
而后思维总会变得更加明晰——世界突然纤毫毕现,连空气中凌乱飞舞的灰尘轨迹都变得有据可循,仿佛万事万物再无秘密可言。
……比如被Sherlock吓一跳?不,John的计划中可不包括这步。
但他必须承认自己有瞬间确实是被Sherlock吓了一跳——就在John再次低下头时,对方蓦地睁开眼,笔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那种眼光——简而言之——极为“Sherlock Holmes”:冷静、理智,锐利得像把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一切肤浅表象,刀锋上的寒气刺得人发肤生寒。
“I’m fine,”沉默对视了两秒,Sherlock挑起嘴角,近乎傲慢地答道,“Absolutely。”
“Well……”John犹疑地点了下头,不大确定接下来该做什么——显然他严重错估了室友的反应,硬要说的话,现在的Sherlock看上去像正处在一种见鬼的工作状态,而通常在这种情况下,John都很不巧的是被命令的那个。
当然就某方面而言这也是件好事——虽然“你爱的人用对待工作的态度跟你上床”这句话听上去挺伤人,但当那个人是Sherlock Holmes时就得另当别论了。
“John,退后。”
很好,命令型祈使句,John太熟悉这个了。不过说真的,他恨自己的本能反应——很明显他们现在是在床上,又不是正在满大街追一个杀人犯,没道理他还对他言听计从。
但不管怎么说John还是反射性地往床里挪了挪,背靠着床头板望着室友优雅地坐起身,优雅地脱下他那件已经满是褶子的丝绸睡袍,毫不优雅地扔到地板上。
“…………”要么是错觉,要么是直觉,John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房间中的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
危险,也许。
Dangerous,but HOT——当他们的嘴唇重新贴到一块儿时,John不得不承认那个乖巧无害的Sherlock Holmes只存在于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但他发誓自己可从没幻想过室友那条能把人刻薄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舌头也能变得如此……令人无法招架,以另一种方式。
那某种程度上就像他的鞭子,柔韧、灵活、角度刁钻、富于技巧……等等,绝对不能像那个!John的念头磕磕绊绊地踉跄了一步:看在上帝的份上,赶紧把酒吧里那段话忘了!你又没什么“特殊爱好”,所以千万别再想那个了!
“GOD,总之Sherlock的‘工作’肯定会嫉妒这个的,毕竟它永远长不出一张嘴来跟他接吻……呃,希望不会嫉妒到要跟他离婚的地步……”John胡乱揣测了一下同居人婚姻状况,同时隐约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往下滑,被Sherlock的体重——以及那个该死的完美的吻——压得逐渐躺倒在床上。
但John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内裤是什么时候被扒下去的——顺便一提某位倒霉的探长也总为自己上一秒还好好呆在西装口袋里,下一秒就不翼而飞的警官证感到困惑不已——直到他们结束了那个漫长的、八成会被Sherlock定性为“无聊的唾液交换行为”的吻,John才发现自己就这么平躺在床上,内裤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褪到了腿弯,而Sherlock双膝分开跨跪在他大腿上方,依然穿着那套极度碍眼的睡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像已经硬了一百年的阴茎看个没完。
“Well,出于礼貌我想我该说一句……”Sherlock微微挑起眉,带着一种挺感兴趣的表情评价道,“看上去不错。”
去他妈的礼貌!还有收起你那种好像盯着什么实验材料的表情!John在心里吼了他一句,脸却控制不住地越来越烫,尴尬地伸手挡了挡:“Sherlock……你能不能先把衣服脱了?”
“缺乏安全感的表现,”Sherlock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开始着手脱自己的衣服,上衣然后是长裤,相当有效率地完成了所有动作,“John,你在怕什么?”
“…………”
“又或者说你只是在期待……”Sherlock的手停在他自己的内裤边缘,口气微妙地问了句,“Want to see some more?”
房间中的空气似有一刻迟滞,John不自觉地抬起眼与同居人对视,重又感到那种像被回忆瞬间吞入又马上被吐出来的恍惚,仿佛看到有只无形之手执起笔,在白纸上画出一条平直的时间轴,起点便是2010年1月末的某天,他拄着拐杖走进巴兹医院实验室的那一秒,而后直线延伸,再于这一秒笔尖微顿——
“说真的,Mr。 Holmes,”几秒后John突然笑起来,打趣地用了头一次在贝克街221B门前遇见他时的称呼,“我真觉得在头一天遇见你时我的人生就已经完蛋了。不是指性向。”
“所以?”Sherlock再次挑起眉。
“所以没记错的话,那时忘了跟你说,”John同他一起挑起眉,“Nice to meet you。”
“Oh……”Sherlock抿了下嘴,抿紧的唇线慢慢延展成一个清晰的、讨人喜欢的微笑,“Nice to meet you too。”
——通常世人把那只无形之手称为“命运”,而当命运迟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