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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没用节制的痛饮,让慕北驰的面色开始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洛云息再也看不下去了。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他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会莫名的烦躁,平时都是尽量的控制。这会实在压不住了,唤人拿过个杯子,坐在慕北驰对面道:“好,我陪你便是!”
“胡闹!”慕北驰喝得半醉,挥手打掉洛云息的杯子,“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呵——这不正合你的意么,你又不想要!”
“你给我闭嘴。”
“够了!你心里不痛快,尽可以说出来。折磨自己给谁看?!给我看?!”
“你给我闭嘴!”慕北驰指着人硬梆梆地说道;“你敢再说一句。老子真想杀了你。”
洛云息怔住。北驰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说过话。怀疑人烧糊涂了。慕北驰打开他伸过来要探自己额头的手,“我没病。”
“那是醉了。”
“你别管。”
“那你想让谁管?”
慕北驰起身要走,洛云息一把扯住他,“你想什么,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你都自己拿完主意了,哪里需要问我的意思。”
“……我怕你反对。”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云息,你算计的好啊。逼得我无路可选。这么大的事,你连吭都不吭一声就定下了,你有没有顾及过我!”慕北驰气急,“老子真想杀了你,也免得日日忧心!”
“北驰……抱歉。你,你就那么不想要他?”
“我根本不需要他!”有你就够了,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
“他是我们的。会继承你的血脉,陪你走的更远。”
“你什么意思?”慕北驰捏住洛云息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道:“我身边不需要除了你以外的人。”
“北驰,我……会老的。”
“我们都会老,也会死。必须死在一起,你敢早一步,我就把自己埋你边上!”慕北驰听洛云息所言不祥,又想起近些天自己在太医院埋头查过的医书记载,男子受孕乃是逆天而行,少有善终。越想越哽的难受,被酒精麻醉的脑子显然跟不上拍,口不择言道:“血脉是什么玩意,本王想要有的是,不稀罕!”
“好,好,”洛云息气苦,北驰竟是一点都不期待这孩子。自己日后的打算落得如此轻贱。“你既然不需要,他是我一个人的。”转身就走,半个字都不想再听。
慕北驰也觉得话说得混账,然而出了口又收不回,更是羞恼。甩手掀了桌子,杯盏哗啦啦地碎到地上。
洛云息听到背后杂乱的声响,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似乎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面,如此孤立无援。整个世间对他熄灭了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他想推开门,却力不从心,扶着门框滑落,被慕北驰拦腰抱住。
“云息!怎么了?”
“药……”洛云息在怀里摸索。慕北驰忙帮他掏出来,倒了粒喂人吃下。
洛云息缓过了心悸,扶着慕北驰的胳膊想站起来,使不上力气。慕北驰绕过膝把人抱进了屋,小心地放到床上,“好点没有?”
“没事了。你回吧。”洛云息偏头不想看到他。
慕北驰半晌没动,垂头不语。表情隐在烛火的阴影里,窥不见分毫。忽然侧过身去,低声道:“云息……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好?云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怎么能……你怎么忍心这般逼我。我不是……讨厌他,只是……很……”
很害怕。害怕随时可能失去的人,害怕不能掌控的未来,害怕无能为力的惶然,甚至害怕面对此刻软弱怯懦的自己。
“北驰?”洛云息愕然伸出手,感到慕北驰身体在发抖,是从未有过的软弱姿态。洛云息抿唇,与他十指相扣,“不要怕,我答应你,会竭尽全力活下来。”
慕北驰点头,把人搂进怀里。
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了常态,目光幽暗沉
和,坚定道:“我会再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你哪都不许去,必须和我在一起。我们说好的。”
“嗯。”洛云息笑着望他,“我们说好的。”
慕北驰贴在他耳边啄了下,“之前说的浑话。我收回去。”
“是不需要的那句还是不稀罕的那句?”
“后面那句。”
洛云息正色道:“你把前面那些也收回去!”
“知道了。”慕北驰顿了会,肃然道:“但有句是认真的。你若敢早走一步,我就把自己埋你边上。”
“……你可真够任性。这种事哪说的准。就算我不在,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
“谁管它们。”慕北驰甩甩手,“熙陆不过少了个王爷,能有什么大不了。有的是能代替我的人。”
洛云息不予多说。慢慢来吧,如果有个孩子,北驰总会有些挂念。
没多久,皇帝召慕北驰“训话”,兄弟俩关起门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只知道结果是御书房碎了两个花瓶,九王爷解了禁足,并且府里重新换了批奴仆,数量是原来的几倍,真正的精挑细选。随后,大皇子被唤进宫。
“父皇,您叫我?”
“从明天起,你不用上朝了,回去跟周太傅进学,什么时候学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参政。”
“父皇?!”穆江崇旭不可置信地惊呼。
“下去吧。”
“儿臣肯请父皇赐教。”穆江崇旭重重的磕头道。
“你不明白?”皇帝俯视着他,淡淡问道。
“儿臣知错。但儿臣不服,皇子的身份莫非还抵不上区区男宠。”
蠢货!全天下的男宠,都比不你九叔眼里的那个金贵!你真以为你九叔不敢杀你?他是不忍罢了。“不要去招惹睿亲王,”皇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自己明白。五柳园哼!”皇帝嫌恶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记住,朕还没老。”
父皇知道了什么?!五十廷杖,五十廷杖…莫非……穆江睿诚竟真敢捅到圣前?!
九叔,你好狠!
穆江崇旭如遭重击,伏身不语。
慕北驰过的很舒坦。卸了差事专心“养伤”。日间陪着洛云息摆摆棋说说笑,晚上就依偎着入眠,清闲的人神共愤。他分得清轻重,既然孩子只能留下,那便全心的照顾周到。果断地去向白苏道歉,“古大夫,多有得罪,请原谅。”白苏眨眨眼,哦,这个人原来不光会跳脚的,也有讲道理的时候。
“古
大夫但凡有需要,在下愿为效劳。”
“没需要。接受,你走吧。”
“……”
“哦,给洛云息。心悸。”白苏拿出瓷瓶丢给慕北驰,挥手撵人,“忙。”
“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白苏抬头看他。
“云息夜间时有腹痛,我想学怎么帮他推揉。”
白苏没说什么,进屋拿出个葫芦来,拿着笔在上面画了几道,给慕北驰示范。他平日虽话少,遇到病患的事交代的甚为仔细。确认慕北驰基本掌握了,满意地点点头,拍着人的肩膀道:“不笨。”话听着像夸奖,配上没表情的脸,平直刻板的语调,慕北驰怎么听都别扭。
☆、日常
“北驰,北驰……”
“唔。”慕北驰睁开眼,身体比脑子动的快,嗖的从床上弹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哪难受?”
洛云息让他弄得愣了下,随后按住他道:“我很好,是你做噩梦了。”
“哦……”慕北驰吐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靠在床头,他又梦到洛云息满身是血的场景。心想明天再去催催太医院那边,药制的怎么样了。听旁边悉悉索索的动静,问道:“起夜?”
“我倒杯水给你。”
“你躺着。”慕北驰翻身下床,倒了杯冷水一口气喝了,想了想,唤人送了壶酒来。他失眠的厉害,没有酒入睡困难。即使睡也睡的很浅,旁边有一点动静,马上惊醒过来。洛云息心疼他,提出分床休息,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北驰,你太紧张。会累垮的。”
“过段日子习惯了会好些。”慕北驰喝光酒,回到床上,他已经觉得累了。从知道孩子的存在,就没睡过好觉。自嘲地想,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没找到实感,居然当了父亲,明明做好断子绝孙的打算。
“快过年了,不如明天出去走走,看看需要添置什么。”这些事根本用不到他们操心,会有下人操持。洛云息是想让慕北驰出去转转,缓解下情绪。
“嗯,也好。”慕北驰明白他的心意,应下了。
街上有了年节的气氛,甚是热闹。慕北驰走在洛云息身边,不动声色地为他隔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