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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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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征集诗歌,必须是中学生作者,一个作者最多寄二十首,一个月后评出一、二、三等奖,因为
他们是全国性的杂志,得了奖后就是全国级别的小诗人,也算特长,将来高考可以加分,跟你会扔
标枪或铁饼一样管用。我一晚上就写了三十首,第二天挑了二十首,用绿格稿纸誊了,寄了出去。
我想,我记得的李白杜甫也不过二十首,我的二十首传个千八百年,也知足了。
那个写诗的晚上,我速读《诗经》,跳过所有祭祀章节和不认识的文字,明白了“赋比兴”和“郑
风淫”、最大的写诗诀窍就是找到心中最不安最痒痒的一个简单侧面,然后反复吟唱。那个写诗的晚
上,我写完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诗,之后再也没有写过一句,就象我在十六岁至十八岁期间耗尽了我
对姑娘的所有细腻美好想象,之后,所有的姑娘在我的眼里都貌美如花。刘小三说,你丫花痴。张
小五说,你丫没品味,捡到篮子里都是菜,烂梨也解渴。我说,你们土鳖。
人在不同时候,对于不同事物的产能是大不相同的。过去打架泡妞,一天能打三场架,一个月
能和四个姑娘臭贫,同时处两个女朋友,一三五、二四六,周日休息,一次三至五毫升。现在写小
说,笔顺了,一天五、六千字,一个老婆够我一年到头想念,一次三至五毫升。真不知道,妙人曹
禺,三十岁之后的岁月是如何度过的。
我那二十首诗的第一首是这样的:
《印》
我把月亮印在天上
天就是我的
我把片鞋印在地上
地就是我的
我把唇印在你的额头
你就是我的
我那二十首诗的第二首是这样的:
《空》
没有双脚
我还可以走近你
没有双手
我还可以抚摸你
没有心脏
我还可以思念你
没有下体
我还可以燃烧你
一个月后,我得到通知,连三等奖也没有评上,二十首诗被退回来,稿纸最后有四字评语:“淫
荡书卷”,然后画了好几个大叉。我觉得是在夸我。这四个字一直留着,夹在笔记本里,写小说的时
候带着,不时看看,当成自己对文章风格的追求,时刻激励自己。
我给老流氓看过我的诗。我想他是流氓,懂得姑娘,所以应该懂得诗。老流氓对我的诗没有评
论,但是问了三次诗中的“你”是谁,第三次,我说诗中的“你”是祖国,是志气,是理想,是北
京大学,是双皮面高帮耐克篮球鞋。
22脉管
朱裳的皮肤很白,从侧面看去,可以看见颈部和颊部皮肤下青青的脉管。脉管里有一种让我心
旌摇动的流动,看久了,心跳会和这种流动同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时,在静静的课堂里,
仿佛人人都盯着我看,知道我在看什么。
在一个楼里住着,我少不了要遇着朱裳妈妈。她让我相信,老流氓讲的一切传奇都实际发生过。
外国文人夸女人到顶,说这个女人能让发情的公牛安静下来。我觉得与此相反,朱裳的娘能让
从十六到六十岁的男人都充满肉欲,这在中国很少见。虽然朱裳娘已经明显老了,在眼角上已经能
清楚地看到岁月刻画的丝丝纹理,但是这个迟暮的美人举手投足间却总能透出旧日旖旎的风光,令
人仰视。就仿佛老流氓十年后已经金盆洗手、改行修车,尽管已经完全看不到年轻时一把管叉叉挑
八条壮汉血透绿军装的风采,但是听说自己的侄子被几个小痞子打成了茄子,放下扳手,老流氓眼
睛一睁,我还是感到秋风肃杀。
朱裳不是她妈妈那样的女人。鼻子不是鼻子,不高;眼睛不是眼睛,不大。五官中无一出众,
但合起来就是好看,耐看。好象朱裳从她娘那里没有遗传来美丽的形式,却遗传来了美丽的感觉,
就仿佛《爱丽斯奇境记》中的那只猫,笑脸没有了,笑容还在空中荡漾。
放学回家,我间或能碰见下班回来的朱裳父母,她父亲鼻梁上架了副眼镜,黑色窄边,金属镜
架。少言寡语,但举手投足透着一股亲切和善。她母亲也很少说话,却总让我感到一股冷漠淡然,
然后想起翠儿的好处。他们偶尔在楼道里遇见同事,朱裳爸爸常寒暄几句,聊一小阵子单位里的大
事小情,朱裳的母亲只点点头,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检视一下自己剪裁精准的衣服,从上面捡下一、
两点线头。我也在楼道里听过朱裳父母之间的对话,话题多集中于饮食的调节以及冷暖变化及其对
策。我以前总是纳闷,街面上日日在自己面前飘然而过的那些美若天仙的姑娘们回家后都和谁睡觉。
观察过朱裳父母之后我清楚了,就是和朱裳爹这种人。这种人坐不出龙椅和马扎的区别,赏受着上
等的女人,无知无觉,问心无愧,如得大道。否则的话,对绿帽子的担心,就会让他少二十年阳寿。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厨房里淫浸二十年厨艺的朱裳妈妈,再遇上旧日的大流氓们,心里是什
么感觉。那些大流氓现在可能都是董事长总裁了,出门都带保镖,至少有人拎包,前呼后拥,坐虎
头奔驰。朱裳妈妈会不会想,或是至少想过,男人就不该挣有数的钱,就该如此风光。她如果这么
想过,有没有和朱裳爸爸提及,朱裳爸爸如何应对。
终于有一次听老流氓交待,朱裳妈妈第一次抱住的那个目光凶狠凌厉的男孩现在已经是富甲一
方的人物。他的公司什么都做,从介绍婚姻拉国际皮条,到防弹衣军火,也做布料成衣,所以和我
搞服装出口的爸爸也算是半熟脸的朋友。我见过那个家伙一次,那是个酒会,自助,有三文鱼,有
龙虾,有很甜的葡萄酒,所有参加的人都穿得很正式,端着一杯酒走来走去,和认识的人表示重相
见的惊喜,跟不认识的人露出微笑。我别别扭扭穿了身西服,借五楼邻居大哥的,跟了我爸去白吃。
我看见那个大流氓,大背头,大皮鞋,大金链子,亮头油,也是个脑袋巨大的人。他周围的人都看
着他,听他滔滔不绝而又从容自得地讲着什么。他的三个保镖在屋子里也戴着墨镜,左右及身后各
有一个,三个人同时照应前方,又不挡这个大流氓的光辉形象。我爸爸凑上去搭讪,他目光凌厉地
看了我一眼,对我爸夸我狡猾可喜,时代这么好,不出来干而去念书,真是可惜。我说,叔叔,我
还小。为什么你的保镖不换成女的?头发到肩膀,油光水滑的那种。
“听人讲,你妈妈曾经很出名。”我问朱裳。
“爸爸很少讲,妈妈也很少讲。只是和爸爸上街,爸爸有时会指给我看,对我讲:‘瞧,那个一
脸横肉的家伙差点当了你爹。瞧,那个右手少了三个指头的人差点当了你爸。’”
“咱爹真逗。”
“我对他讲:‘我才不要那样的人当我爹呢。’”
23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我实在听不下数学老师在讲什么。
屋子里暖气烧得很冲,屋子里的四十八张小脸红乎乎的。如果我睁眼看着数学老师,几分钟以
后,我就只能看到老师硕大整齐的牙齿,然后从里面骨碌骨碌滚出一个一个音节,仿佛一个个亮亮
的骰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但是毫无意义的响动。所以我索性用课本,教参及习题集在课桌上垒
起高高一堵墙,挡住数学老师雄壮而洁白的牙齿,自己翻出一卷《小山集》,有一搭无一搭地念。对
于数理化,我每学期都是自己把教科书念完,找一本习题做完,然后就考试,及格问题不大,比及
格线高多少,就看老师的心情和我的蒙性了。剩下的上课时间,我胡思乱想,看各种杂书。
我佩服那些刻苦用功看正经书的学习牲口们,老师们经常暗示我们,由于有他们的强势存在,
我们这种混混的将来会很悲惨的。我们班上最著名的牲口是个丰满而俏丽的胖燕,她的脸颊永远桃
红。她为了专心听讲,和老师反复央求,调到了第一排,安稳静好地坐着,仿佛一座灯塔。除了上
厕所,胖燕一动不动。我问张小五,胖燕吃什么?张小五说,她吃智力糖。智力糖是白色的糖块,
做成12345的形状,还有加减乘除各种符号。胖燕的吃法是先吃个1再吃个加号再吃个4再吃个等
于号,最后吃个5。即使这样,胖燕还是长肉,她周围的人反而是越来越瘦。最惨的是桑保疆,他
和我换了座位,进入了胖燕的辐射范围,三个月之后,被割了阑尾。第四节课快结束的时候,我和
张小五常感觉饥饿难忍,就看看胖燕,她思考或是生气的时候,隔了几排座位,我们还能闻见炖肉
的香味。有一阵,张小五对胖燕产生了某种迷恋,在胖燕离开座位上厕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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