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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预备清水英五郎的名片。使用假名片会留下证据,而且对方马上能够证实名片上地址的真假。
荒井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在上衣口袋找名片。
“对不起,名片忘带了,三天后,我先用电话和你们联系一下,然后再来。告辞了。”
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了。荒井象被人赶走一样飞快地站起身。无论有无名片,今天的事办得不漂亮,但荒井已尽了最大的努力。西尾用怀疑的眼睛盯着荒井,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一出会客室,西尾晋藏就消失在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荒井也快步走出这座建筑物。
走了一段路,荒井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转过身去。
“荒井,老头子!”
荒井没想到喊他的人竟是大场源基。他追到荒井身边,笑着说:
“在狱里承蒙您关照,十分感激。老头子,您什么时候回东京的?”
自己要找的人突然冒出来,荒井感到高兴,但他对此时出现的大场却不能不有所警惕。
“回来时间不长。”
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荒井上下打量着大场源基。大场源基仍和在监狱一样,目光冷淡,带着一股鄙视人的味道,但同他哥哥启基不同,穿着普通的西装,留着分头,从外表看象证券公司的一名能干的外勤人员。
“是吗。总之,能在狱外见到您我很高兴。我向您表示祝贺。”
大场源基客气而小声地说。
“你是不是还在你的老本行?你在这一带逛,是不是要做什么大生意?”
“不,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我在做正经买卖。老头子,您到增本商事公司有什么事情?”
荒井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问这干什么?”
“我现在和增本商事公司有点关系。刚才西尾董事进屋,我出来,看见您的背影。我想这人像老头子,就追过来了。”
荒井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事情比他预想的还糟。
既然大场和这家公司有关系,他就有可能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他们。这样,刚才使用假名字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你在那家公司工作?”
“我不是正式职员,是合同工。”
“象你这样的骗子在那儿能干什么?”
“别这么说,老头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回来以后,我自食其力,不容易啊。”
“隐瞒了前科?”
“那当然,谁都得隐瞒前科。”
大场的语气变得有些刻薄。但荒井未想到他是瞒着前科在增本商事工作的。
如果大场真的向公司隐瞒了前科,看见过去蹲监狱时的难友,他会追过来吗?
“是啊,你说得很对。我现在也有正经工作了。我干私人侦探,帮人排忧解难。末广组的荒井健司对外有点不好听,所以我现在叫清水英五郎。这事你剐给我揭穿了。”
听了荒井的话,大场源基笑了。
“知道了。彼此彼此,我的前科你也得给我瞒着。”
“好。今天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
“走,喝一杯去吧。咱们好好聊聊。”
“我陪您。在狱里得到您不少关照,我正想请您喝一杯呢。”
荒井想,大场这么爽快答应一块去喝酒,说不定他也想摸摸我的底。增本敏郎的公司不象一家做正经生意的公司。大场到这种公司混饭吃没什么奇怪的。但荒井觉得这两个人搞到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场源基把荒井领到银座的一家叫“水无濑”的餐馆。几杯酒下肚,又聊了一会儿,荒井盯着大场的脸,开门见山地问:
“我问你一点事。你和鬼岛是什么关系?”
大场疑惑不解地说:
“鬼岛?鬼岛是谁?”
“在川崎开一家建筑公司的鬼岛太郎。他的真名是鬼岛桃太郎。”
“这名字有些怪。我好象在报纸上看到过。对,他不是杀了人,就是被人杀了。”
“嘿,别装糊涂,这不是做买卖。”
“老头子,您别说这话。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荒井皱起眉头。他无法判断大场的话是真是假。但大场的表情是严肃的。
“老头子也不是外人,我瞒您干什么?知道的话,我早跟您说了。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人?”
“你不是参加鬼岛的葬礼了吗?不认识人的葬礼你会去?要不然,你是到那儿骗香火钱去了。”
大场源基有如坠入五里雾中。
“您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明白。我没有参加那个人的葬礼。您在那儿看见我了?”
“不,我没有去。我听别人说在葬礼上看见你了。”
荒井琢磨不出头绪。如果大场的话是真的,他的名字怎么会写在葬礼参加者名册上?他的哥哥大场启基盗用了弟弟的名字?还是另有第三者使用了大场源基的名字?
使用大场源基的名字对谁有益呢?荒井百思不得一解。
假如大场说的话全是假的,以上的疑问就都能解开了。但大场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他和鬼岛之间的关系呢?
“老头子,这话是谁对您说的?”
大场很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你要没去过就算了。同我说的那个人可能是看错人了。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人,还可能把你哥哥当成你了。”
荒井没有回答大场的问题,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就把话岔开了。
“你哥哥现在干什么?”
“我最近没见到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大概在做同酒吧、咖啡馆有关系的生意吧。他这人有点怪。”
大场把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你们哥儿俩关系这么冷淡?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吵架。我们俩互相不干涉对方。过去我们俩尽做些拿不到桌面上来的生意,所以。”
“这么说,你哥哥也做诈骗生意?”
“不,我哥哥是干这个的。”
大场做了一个洗牌的手势,接着说:
“他玩扑克有两下子。有一阵他常同外国人玩,赚了不少。”
“噢!”
荒井相信大场说的是真话。他哥哥摆弄扑克的熟练程度足可以证明这一点。
“你哥哥大概是通过玩扑克认识鬼岛的。”
荒井自言自语般地说。大场摇了摇头。
“很难说。我哥哥光玩扑克,别的不干。老头子,您为什么对鬼岛这个人那么有兴趣?您刚才说现在干私人侦探,您是不是在调查那桩案子?”
“不,我们是同行,顺便问问。我现在干的事和那桩案子没关系。”
荒井试图了解一些大场启基的情况的希望落空了。大场现在采取了攻势。
“您刚才来公司是什么事?是来找我们总经理吗?”
“是。我想请他帮忙。我要找一个人。但我运气不好,他今天不在公司,明天又要去关西出差。”
荒井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种小公司等于一家批发店。”
大场源基带着挖苦的口吻接着说:
“如果批发原子弹还能赚大钱,但他们尽批发些面条和火柴。所以总经理也得到外面拉生意。公司里的事主要由西尾常务董事负责。老头子,您的事很急吗?”
“也不是非今天办不可的事。但见不到增本,这件事就进行不下去。”
“如果非见我们的总经理的话。”
大场考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说:
“老头子,要是这样的话,我帮您一个忙。”
“你安排我同增本会面?什么时候?在哪儿?”
“今天晚上。不过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想他今晚可能去新桥的‘飞马’夜总会。他每次都在这家酒吧招待客人。即使在别的地方吃饭,他也总是在吃完饭后到那儿去喝一杯。”
“谢谢!拜托你了。”
荒井感激地说。虽然荒井不能肯定大场源基主动提出领他去找增本是出于好心,但他不愿意失去这到手的机会。
大场抬头看了荒井一眼问:
“这是您老头子,我不敢提回扣的事。您办这件事能赚多少?”
“不仅一分钱赚不了,我还每天往里赔钱。”
“真的?”
大场有些不相信,注视着荒井的脸。一会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
“老头子,黑道上的事您别再干了。赔钱干这种事您图个什么?”
“我自己也觉得在干蠢事。但秉性难移啊。”
“老头子,咱们在狱里不是计算过吗?按刑期和获利大小计算,最不合算的是强盔,其次是流氓。在这意义上诈骗犯还是比较合算的。您手头上的这件事完了以后,咱们一块干吧。”
荒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