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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啧啧的两声,找了个黑色古藤的椅子挪到艾伦床前,却不走近,他坐在椅子上,右腿与左腿交叠,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的计划很成功,不是吗?”
艾伦阴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让白城去试瑞西撒,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赫斯藤的视线追溯着艾伦的眼睛,唇角微抿,满满的嘲笑:“艾伦,我从来不曾想过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的语气是叹息,是无奈,还有点遇人不淑,艾伦看了他一会,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这样的事情是指什么的事情?”
赫斯藤惊讶的看他,半响他突然笑了起来,“艾伦,你这是在逃避吗?”
艾伦淡然的看他,眼底却是暗含的警告,“那你就是还在梦里,没睡醒。”
“惹我生气你没有任何好处。”赫斯藤道:“虽然很感谢你帮了我和维尔念,但……”
“——够了吧赫斯藤!”艾伦打断他:“如果你不能放我出去,你就给我滚出去!”
赫斯藤一愣,随即微笑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满意的微笑起来:“为什么不放?”他看着艾伦,唇角勾起,眼底毫无温度:“当然要放你去见希君最后一面,体会那痛彻心扉的绝望啊!”
末了,他又问艾伦:“你忘了白城是因为谁而死得了?”
老实说,那天柯西跟他说白城死了,艾伦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白城之于他不过是维尔念或者赫斯藤的手下,当初给他下过毒的少年。
只是他从柯西的眼底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翻滚着似乎转眼便能把他淹没的哀伤,艾伦后来才知道,是瑞西撒杀了他,然后说了与他的猜测温和的那句话。
柯西问他,满意了吗。
而现在赫斯问他:“你忘了白城是因谁而死得了?”
如果可以艾伦真想掀桌子大喊一声:“他死了干我什么事?”但条件不允许,他只能默默咬着牙关,问他:“谁跟你说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让你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我就是要让你憎恨你自己的无能!”
似乎有什么东西冲破神经,到处在血液里奔波,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承认自己是最强血族与最强血猎的结合之子,即使在被瑞西撒被迫成为血族之后,他也不愿承认这个与曾经荣耀背道而驰的事实,但现在,他闭着眼睛,不去想澈空也不去想血族,脑海中浮现着晖姬曾说过的话,她说“……神之阶梯终将因你而毁。”
——现在不正是时机吗?
赫斯藤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双曾经如同海如同天空的眼眸逐渐染成绯色,金色的发若有似无的燃着红色的光,然后便看着他从床上走下来,铁链在他的挥指间,碎成了两半。
赫斯藤眯着眼睛,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但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充满恐惧的告诉他要逃要逃,这样超乎寻常的能力,很久以前的血族每一个人都有,且各有不同,但随着年代的久远,血族突然就没有这样被撒旦眷顾的殊荣,然后一代传一代,让血族变得不得不依靠科技才能与阳光下的人类对抗……
而当艾伦越过水银所画的线的时候,赫斯藤真的觉得恐惧了,血族从来都是畏惧朝圣物品的,尤其是水银,被水银伤害过的伤口会腐烂,如果不能及时切除还会蔓延至全身,而此时……
“觉得很惊讶?”艾伦抿着唇角,拖着华贵的睡袍落在地上,他慢慢走近赫斯藤,唇角微抿,但那双染上嗜血之色的眼底,冰冷的如同深冬的暗港:“我身体里有一半是本森?海姆达尔的血,有着强烈的拜神精神,不怕水银,不畏惧十字架,或许连阳光都不怕呢!”说着他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如果猜测不成立,那么抱歉,化成灰便是他的结局,可惜啊可惜,少年站在久违了好久的金色阳光里,绯色的眸子微抿,却不是为了猜测验证正确而喜悦的眼神,他皱紧了眉,下意识咬紧了唇瓣,直到出血:“……已经黄昏了啊。”
当然赫斯藤无暇估计这些,虽然他是至高无上的中立氏族之王,虽然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聪明头脑,但作为一个血族,被太阳直接照射的下场……
一般人绝对无法想象,身体的每一处开始着火,蓝色的火焰烧毁着每一寸皮肤,然后呢?然后他在阳光下无法动弹保持自燃的姿态,直至剩下一堆灰烬。
“刚才……明明是黑夜的。”艾伦转头看着自燃状的赫斯藤,看着他痛苦,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你在耽误时间?”
艾伦握着赫斯藤的脖子,却感受不到赫斯藤所感受的灼热的温度,然后抬手将他摔在墙上,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里正好是房间里唯一的阴影处。
赫斯藤狼狈的喘息着,身上的灼伤已经开始愈合,他抬头看着逆光里的艾伦,侧着脸,看不清表情,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朋友间的诀别,“……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一定……”
赫斯藤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像是雨滴滴落在岩石上,发出的破碎声,“一定什么呢?艾伦,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他从地上勉强站起来,“此时此刻,瑞西撒已经杀了希君!你去了,也不过是见希君最后一面!哈哈!这就是你利用白城的下场!你以为套出瑞西撒的心意,再去阻止希君暗杀,便能与他相守一生吗?——做梦!我要你即使知道结果,也不能阻止!”
如果说出刚才那句话的艾伦,还对赫斯藤变得有些怜悯的话,那么现在这句话,无疑打碎了昔日全部的羁绊,“——白城是自己去告密才被瑞西撒杀死的,如果硬要说原因,白城是因为你才死的!”
那句话就像是明明是晴天却突然劈开的闪电,前一刻还沉浸在报复的快感里,而突然被告知,你才是杀人凶手一样的滋味。
赫斯藤站在原地,看着艾伦从窗户直接跳出的背影,身体颤抖,摇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句话仿佛魔咒般在耳边回响,经久不散。
他向后倾倒,却突然落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仿佛救命草般紧紧拽着那个人的衣袖:“维尔念,怎么办,我好想错了……”
维尔念默默地把他搂在怀里,仿佛怕他突然消失了一般,“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弥补。”他默念着谎言,心不跳语气轻柔,脸不红表情安详,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还来得及的,一定会来得及。”
房间里,光明与黑暗均匀的分成两般,他们紧密相拥,像是在一起抵御寒冬的幼小兽类,彼此舔舐彼此安慰……
然后彼此自欺欺人道:一切还来记得。
——然而时间,依然已经来不及了!
瑞西撒抬头,略带趣味的眼神看向希君,“呵,真是有趣的发现。”
希君挣扎想要起身,“滚!”
瑞西撒纹丝不动,曲起膝盖压在希君的胸前,“真惊讶你竟然不是血族!”但似乎马上又觉得合乎情理,堂堂的瓦尔哈拉首领,确实没理由为了追求永生放弃光明,“这么说,维尔念知道你的身份?”
希君冷冷地看他,不答。
瑞西撒也不恼,语气依旧轻蔑,“不错嘛。”瑞西撒捏了捏希君的侧脸,“这么早你们就达成共识了,所以,那晚你们什么也没做,你只是闻起来像血族,就像澈空那帮废物闻起来像血族一样?”
希君的眼底闪了闪,“你都知道?”
似乎戳到痛点,瑞西撒的眼底闪过冰凉的杀气,“你以为如果不是我放手,澈空能这么轻易就替换掉那群废物?”
“你是要借我的手删选属下?”希君惊讶的问他。
瑞西撒抿唇,露出一丝得意,“我要建一座更大的城。”所以他对白城说过,他与他不一样,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血族的帝王,整个血族的领袖,只有澈空会贪图荣耀,妄图贡献怪人剧团,但其实,或许……
瑞西撒低头看着希君,突然觉得银帝也不是那么笨,所以他才会派来希君杀他,不是吗?“可惜,你见不到了。”
他缓缓低头,咬破希君的脖子,滚烫的液体涌入他的嘴里,初拥这种事,简单来说就是要把对方吸得奄奄一息,然后让他喝下自己血的过程。瑞西撒抿唇,看着已经无力挣扎的希君,满意的舔了舔唇瓣:“你知道什么叫父子之契吗?”
希君睁开眼睛,虚弱惨白的唇瓣动了动,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生的渴望,没有身为人的耻辱,也没有愤慨,有得只有蔓过眼睛的黑暗……
“怎么在发抖?”瑞西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