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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娘葬身你腹,无处
1、第一章 。。。
祭拜,今日拜了,仇…”哥龇着怒目,话还未说完,忽然被后面赶来的兵士同伙一刀砍中,倒了下去。
“哥!”——我喊着冲出去的时候,除了‘同归于尽’,脑子里再没有半点想法。
我手上没有半分兵刃,极近砍倒哥哥的恶人的那一刻,只看到了明晃晃的一闪,随即感觉到刺入我体内的冰凉,没有疼,只有麻,开始是胸口,而后一路窜上肩膀和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无它,但仍就不能回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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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年幼时听娘讲过:黑白无常勾摄生魂,按得是冥君在生死簿上勾画的名字。所以亦有:“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的说法。
然而,反之如我,纵然家人都已过了黄泉,纵然对人生再无留恋。冥君不念,我也只能在人间做个活鬼。
救下我的人对我说:“这乱世,只有一种人可以活下去:那就是心中有念之人。”
我的念,始于复仇,国仇重叠家恨,永世不可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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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我的人是个裁缝,一个容城最有名的裁缝,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绰号,叫做“肖无针”。
年景好时,他给活人做衣服。年景不好,他便给死人做寿衣。而如今,他缝的不再是衣服,而是人。
容城沦陷,满朝文武自是不能坐视。文帝四年初,朝廷派了一支八万人的‘东征军’,历经七个月的战火,夺回了容城。
这七个月,天上下的是血雨,四野刮的是腥风;这七个月,战争的疮痍遍染了容城的每一块断瓦残砖;这七个月,容城原住的百姓,能走的,全都逃了。剩下的,不是老弱,便是伤残。能行能动的,只有肖裁缝和我了。
肖裁缝没有走,他说:“他们会把那些分离的将士的尸首送到我这里来缝合。所以,我不能走。”
“全尸”是对往生的将士最大的尊敬。我不知道军中是否有人下过这道命令,但是自从肖无针说过那句话后,的确有人源源不断地往他的裁缝铺里送阵亡将士的残肢。尸首送来后,我便帮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用最结实的丝线牢牢地缝回原来的位置。肖无针的确无愧他的绰号,针脚细密扎实,而且细微的不易察觉。
每一次缝纫完成后,看着那具被还原的将士尸体,我总会觉得自己刚才伏在这躯体上工作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他低低的诉说,诉说着战场杀敌的雄壮与惨烈。
“敬”、“佩”——终于,我比任何时候都了解了自己名字的含义。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止敬佩,而是渴望这种生命存在和结束的方式。
我问肖无针:“我是否可以去参军?”
他说:“你无武功,沙场上生死瞬息,只是白白送命。这与无念的自杀无异。”
我又问:“岁岁年年,只如今日,我的念何时会结?”
他说:“若念不断,自有了结的一天。”
我不再问,不再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俩一直在这小小的裁缝铺里,用手中的针线,留给那些沙场的亡魂们一点最后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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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年,幽幽曲径,我撑着一点叫做‘应念’的灯火,蜿蜒在人间的黑暗中。
文帝八年,经过
2、第二章 。。。
五年的激战,摇光的军队终于巩固了对容城的控制,继而向开阳东进。而那些离开故土的人们,也开始陆续返乡。肖裁缝慢慢开始恢复了营生,做起了衣裳。
起初,我有离开容城,随军东进的打算。只是,这五年,不分昼夜的忙碌,给肖无针带来了无可挽回的痨病。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绝无此时离去的道理。
那段日子里,我每天做的就是给他熬药,替他铺好衣样,帮他穿针引线。我曾经劝他:“生病了,就别再拿针了。”他总是摆摆手,跟我说:“你去问问,那些拿刀枪的,放得下吗?”
我无法应对。裁缝放下针,兵士放下刀枪,这与文人放下书本或是一个道理。也许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念,放得下,便不在是念了。
但,终是有这样一天。我正在熬药,忽然听得屋里肖无针唤我:“敬佩,帮我把这根针认上…”
我放下手里的蒲扇,走进屋里。就看到他伏在床头,手里的针已经掉落在地上了。
我走过去,轻轻把他扶起,平平地放在了床上。然后拿起地上的针,穿好线,缓缓地放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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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肖无针时,是隆冬。出殡后,我站在飞雪的墓前,看着远处的千山横叠,其间隐隐似有狼烟。果然,我的‘念’,纵经年未思量,亦不可就此而忘。
回到裁缝铺,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带着一些碎银,匆匆上路。我的想法不多,只是想着一路东行,总能碰到摇光的军队,总能遇到些招兵的机会,而参了军,跟着练习些刀枪骑射,一年半载后,便可征战沙场了。
当说,文帝八年,是我这几年来命最好的时候。我只向东走了七八天,便碰到了驻守在后防的摇光军队。而我去投奔之时,恰逢收编新军,时年十五岁的我,就在这次招募中,成为了后备军中的一员。
收编的当天,我便与其他一同被招募的新兵一起被编制入籍,分管后勤的兵士带我们安顿好一切。第二天,我们便开始了严酷的军事训练。
开始时,是一个叫作何守云的参领对所有新军训话:“参军如同再生,每个人都要忘记所有不该的杂念,为国家誓死效忠。沙场无情,在训练中最早脱颖的人,就是站在沙场上时间最长的人……”
我怔怔的听着,忽然耳畔传来了一个凑近的声音:“他这意思是说我们没可能回来。”我偷瞄了一眼那个胆大说话的人,那个人身形瘦高,皮肤黝黑。
何参领说完后,我们就被带去凉水河畔。隆冬天气,我们站在结冰的河面上跨弓步,扎马步,一炷香,两炷香…若是滑到了,就再罚一遍…
在冰面上,站,摔,爬,滚,整整一
2、第二章 。。。
天后。果然,我所有的杂念都被冻住了,似乎这个世界,除了参领们寒冷如冰的命令,我听不到,也记不得任何东西了。
夜晚,我们睡的是通铺。几十个人横排在一个大炕上。我迷迷糊糊正要闭眼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发现白天那个说话的黑高个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我的旁边,他看着我,小声说:“你读过书吧?”
“嗯?”我并没太明白他的话,只是小声应着,“一点皮毛。”
“我白天就觉得你看上去像个读书的。”他看着我,眼里忽然闪出一丝喜悦,“太好了,那你肯定会写字了。”
“嗯。”我仍旧摸不到他的意思。
“那你能帮我写封信吗?给我爹娘。就是告诉他们我什么都好。”他也不等我答话,继续兴奋地说了下去,“告诉他们不用惦记我。等下次有驿官来的时候,我就能寄给他们了。到了那边,找个先生给他们读就好了。”
“好。”我想只要有笔墨纸砚,这便算是举手之劳了。
“谢了,兄弟。对了,我叫张明。”他自报了家门,随后问我道,“你呢?”
“我叫杨敬佩。”我只说了名字,然后便吞下了后面的三个字:“字旭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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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中,驿官每个月会来一次,收点个人的家书。士兵中,很多人不识字。因此,我们这些少数读过点书的便成了众人所求的“香饽饽”,会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厚待。军中日子虽苦,好在大家互相扶持,且我们这些预备军并非真的首当其冲,每个人都在一天强似一天的历练中,充满了对报国杀敌的期待。
冬去春来,凉水河上只余点点浮冰。我们站在齐腰深的冰冷河水中,开始练习格斗。因为参领说:水中的阻碍,仿如南岭上的疾风。而前方的战士正在南岭上与敌人殊死拼杀。
一天的格斗训练后,大家累的东倒西歪在炕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沉寂中,忽然有人开了头:“听说南岭的一战,我们以三万人胜了开阳九万人。”
“我也听说了。”接话的人似乎知道更多,“这是叶帅领的兵!‘胡遣精兵叶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