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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哑,你想雪国吗?”慕清问。
四哑将头埋在膝盖间:“不想。”
慕清挑挑眉便听到四哑道:“四哑从小就跟在公子身边,公子在哪里,四哑就在哪里,所以啊,到哪里都对四哑的意义不大。”
慕清听着,抬手摸了摸四哑的脑袋:“你始终不能一辈子在我身边的……”慕清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我活不长的。”
“王爷有办法的。”四哑偏个头看向慕清:“自从公子遇上王爷,什么小病大病都没生过,甚至连心疾都没发作过。”
慕清一愣,笑了起来:“所以我想回雪国,回到席岭身边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四哑问道。
慕清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将视线放向了屋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道:“南罗,变得有些奇怪了。”
南罗睡够后醒过来时,屋内只有烛光照亮,慕清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着书,这样的感觉,没来由的觉得温馨,自己刚有动作就见慕清放下了书看过来:“醒了?”
南罗点点头:“这一觉睡得够久吧。”随后摸着肚子道:“饿了。”
慕清笑了起来:“想着你也快醒了,就让四哑吩咐做些你爱吃的。”
南罗将被子掀到一边下床,猛地站起来有些头晕,踉跄着将床柱扶住:“睡太久了,头疼。”
慕清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南罗洗了个脸后对着镜子“啧啧”道:“我这么俊朗的一张脸,如今嘴边都是扎人的胡渣,不知道偷偷喜欢我的宫女们看到后做何感想啊。”
南罗一句话引得慕清笑了起来:“对啊,从一个俊朗男子变为了成熟男人,自然更有魅力了。”
“爱妃这话甚得朕心,不枉朕疼爱一番啊。”南罗说着摸了摸胡渣,像个流氓似得迈步往慕清走去……
四哑端着饭菜进来时便看到这番景象,顿时一双眼猛地睁大呆愣愣的立在门口。
慕清将南罗挑起自己下巴的手拿开看向四哑:“还愣在门口干嘛?”
四哑这才将饭菜端上桌,有了吃的,南罗自然是只管吃饱,慕清在一旁为他倒上热水:“慢点吃,不然得噎着了。”
南罗一边吃着一边点头。
四哑站在一边扭捏不安引起了慕清的注意,于是道:“四哑?怎么了?”
四哑看了看南罗又看向自家公子,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道:“公子,你不能对不起王爷。”
“咳咳咳……”南罗被饭菜噎着,端起水杯也不管水还烫口便一饮而尽,待到饭菜咽下去后才笑了起来:“这笨的真可爱。”
慕清瞪了一眼南罗后看向四哑:“四哑……”
四哑仍然是一脸迷茫。
慕清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了口。
南罗好像更多的时间用来发呆,现在朝政上的事几乎是南祁一人处理,也只是过了四五日的样子,慕清回到房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倒在地上昏厥的南罗,慕清顿时慌了神,待到南祁来的时候,慕清仍然未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看着御医一个个来了又离开,而房内始终没听到多余的动静,甚至……连南祁的声音也没听到。
脚步没有移动一下,四哑也站在慕清身边:“公子……”
慕清便摇摇头:“没事。”
天色见暗的时候,南祁红着一双眼,垂在两边的双拳还在不停的颤抖着,甚至眼中没有了一丝光芒,几乎很吃力的走着,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慕清被南祁这样子吓住,走进去的时候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南罗躺在床上面朝他对他笑了起来:“慕清,你过来。”
慕清走到床边坐下,张了张口,终究只是道:“怎么好好的会昏倒?”
南罗又是笑了笑,随后道:“慕清,我与黎国对战的时候,想的便是一定要赢,可是……却不是为了与南祁的赌注,我只是想,要守住锦国,像是突然体会到了南祁的心情,可是……”南罗说着时神情很安详,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想,这是他拼命守住的江山,那么这一仗就不能输,可是我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来,所以在去之前给自己下了蛊,就在出征那天,我站在院内想了许久,然后吞下了那蛊。”
慕清一怔,双手有些颤抖的握住了南罗的手:“原来……那天不是我的错觉。”
南罗反握住慕清的手,仍然一脸平静:“想来我是回不来了,没想到席赢会那么快撤回了对黎国的援助,竟然让我还能见到他……”
“这蛊,萱宁也解不了,我很想南祁,就是想他,可是回来后我却还是赢不了世俗,我可能真的是自私,只怕这违背天地甚至乱伦的枷锁让我一辈子都喘不过气,所以,我终究还是要接受惩罚。”南罗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刚刚啊,跟南祁说了很多,我跟他说,我只是病了,以后都不离开你了,我们兄弟好好的在这宫里生活,我给乐筱的孩子取好了名字,普普通通就好,男的叫郑蒙,女的叫郑夕,慕清……”
南罗说着甚至带着解脱般的笑容:“我说了那么多,我却没有跟他说——我其实爱他……”
慕清走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大雪,将视线也模糊得看不清前面的景色……走着走着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很快大雪便落了慕清一身,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有水滴在积雪的地面上,将积雪融化开来……
“公子……”四哑在慕清面前跪下,抬手为慕清擦着。
慕清仰起头看不清神色:“我还以为是下雨了,原来……是我哭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31
锦国皇帝驾崩的事情很快传开……举国哀悼,百姓披麻戴孝,送葬的队伍放眼望去竟看不见结尾……想来,历代皇帝中唯有这一代送进皇陵的是一个衣冠冢了吧。
山顶的风吹的烈,而且带着刺骨的寒意,垂眸俯视皆是茫茫一片,看着这周围的景色,慕清道:“他定是喜欢这地方的。”
南祁的目光不离眼前的坟墓点点头:“本来说什么时候要与他一起来这里游玩一番,待到春日,这里都会是生机盎然的一片。”
南祁打算离开的时候,慕清道:“不打算多陪他说说话?”
南祁笑了笑:“我每日都会来陪他的,不急这一日,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着时对着坟墓道:“你说是吗?王兄。”
有的人也许只是因为喜欢的太深,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抹灭掉这感情,南祁该难过吗?但南罗在他心中并没有死去,那么有什么可难过的?
“我答应了他要送你回雪国,慕清……”南祁说着时看向他:“你好自为之。”
慕清便与四哑踏上了回雪国的路,临离开时,南祁骑着一匹马在城门为他送行:“我并没有告知雪国关于你回去的事情,待我忙完登基的事情后,雪国的安宁将不复存在,那时候雪国与锦国势不两立,即使是赌上性命,我也要雪国血流成河。”
马车行驶起来,慕清撩起帘子,一阵冷风便吹了进来,慕清探出头往后看,茫茫白雪中,南祁骑着一匹马,像是要被这大雪给淹没了般……
“公子,其实他是个好人。”四哑是这么对慕清说的。
慕清看向四哑:“何以见得?”
四哑便又叹息:“这些人啊,总是不知足,到头来便忘了初衷。”
四哑一席话让慕清一怔,随后竟是了悟般笑了起来:“四哑,你是个明白人。”
“但四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定是要打起来。”
慕清笑了笑:“南祁为了南罗而守住锦国,派奸细去雪国只是为了防止雪国对锦国有吞并之心,又忌惮杀伐果断的亭蛮,席赢是个明白人,他暗中帮助黎国并且挑拨黎国向锦国开战无视是泄愤之举,恨自己护不住心爱之人,席赢想要为难的是南祁,却意外让南罗死去,南祁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固执的如他,甚至看不清南罗之死是他所逼。”慕清说着叹了口气:“锦国与雪国这一场仗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来时的路没觉得漫长,如今回去慕清却坐立难安,这马车中的日子更是难挨,自己未免也太过焦灼,驾着马车的四哑时不时的跟慕清说说话,大多都是四哑在说,慕清听着听着思绪也就飘远了。
来时也许是热闹的,这回去只有慕清与四哑两个人,不知道是心境变了,还是什么……马车行驶进雪国的边境时,慕清却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看着河对岸的地方,仅仅一河之隔,两地的景色大不相同,有来河边打水的百姓对河对岸的百姓隔着河闲聊几句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