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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蓝衣男子笑容未变,“啪”地一声展开扇子,道:“白银两千两,酬金可不低啊。”
那人冷笑一声,把纸揉成一团,甩手朝黄衣女子一扔。纸团眼看就要砸到女子的胸口,那女子头也不抬,玉指一拨琴弦,纸团骤然应声碎裂,纸屑四散,却一点也没沾到女子的身上和琴上。
那人眯起眼,眼神更加猥琐,“啧啧啧,洪楼主手下人果然个个非凡呐。”
蓝衣男子神色不变,彷佛刚刚一幕并未发生。“雕虫小技而已,又怎比得上蔡涛你呢,堂堂鬼阴门门主?”
蔡涛不做声,面有得色。
“不接聚义堂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个屠门门主,一个百花教副教主,一个青莲派护法,一样的价钱,白银两千两,你要哪个?”
“哼,那些人跟聚义堂副堂主一路货色,老子又不是没钱。”
“哦,那我这暂时可没别的生意啦,你怕是白跑这一趟。”蓝衣男子依旧好脾气,懒懒地靠回椅子上。
蔡涛冷冷一笑,“那可不一定。”
蓝衣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那你想怎样?”
蔡涛慢慢走过去,在红檀木桌前停住,双臂一张,懒懒撑在桌面,身子微微前倾,眼睛死死地盯住那男子,道:“洪楼主,不久前,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蔡涛一字一顿道:“烟雨楼的洪钏洪楼主,就是飘渺楼的‘九煞’之一,一心公子。”
洪钏收敛了笑,坐直身子,两眼盯着蔡涛。两人对视片刻,洪钏突然轻笑一声,撤开视线,恢复之前懒散的样子,摇了摇扇子,道:“你怎么知道?”
蔡涛见他这么痛快地承认,心里倒也是一怔,但也没多想,面上一阵得意,只是淫笑着答非所问道:“暖玉姑娘的滋味不错。”
暖玉二字一出,琴声骤停。黄衣女子猛然抬头,狠狠得瞪着蔡涛,眼中恨意尽显。
蔡涛没管身后的恨意滔天,只是无赖似的看着洪钏。洪钏“啪”地一声收起扇子,嘴角微扬,一字一句道:“你想怎样?”
蔡涛慢悠悠地直起身,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九煞’中,七情和九幽在十年前就失踪,六合是个不管事的。”
“所以呢。”
“所以,三个位子,我要一个。”
洪钏微扬下巴,眯起眼,盯着蔡涛,眼神中有一丝玩味一丝危险,良久才道:“你是说,你要成为‘九煞’之一?”
“是。”
洪钏没说话,只是看着蔡涛笑,若有所思。蔡涛也看着洪钏,面色紧绷,脖颈上微露的青筋出卖了他的紧张。两人对峙良久,洪钏先移开眼,钨金扇子在掌中轻拍,思忖一番,笑道:“这样吧,菁州楚家,楚暮白。你杀了他,我就向楼主推荐你。”
“楚暮白?那个世家公子哥?就这么简单?”蔡涛只略微一皱眉,即刻目露凶光,“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会派人把楚暮白的消息给你,你先走吧。”洪钏挥挥手,闭了眼,向后靠去,面中似有倦色。
蔡涛奸笑几声,又转头,神色轻佻地看思琪,对她吹了声口哨,满意地看到思琪脸上的怒容更上一层楼,这才迈开步子慢悠悠地离去。
待蔡涛一离开,思琪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楼主,暖玉她不会出卖你,一定是蔡涛那个贱人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楼主你……”思琪还欲要说,却被洪钏一个手势制止,只能忿忿地闭嘴。
片刻,洪钏睁开眼,看着房顶,道:“暖玉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呵呵,她是想我给她报仇吧。”
思琪面露疑惑,洪钏继续道:“看蔡涛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要做‘九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上一任‘九煞’身死,将白玉令牌给下一任;二是杀掉上一任‘九煞’,拿到白玉令牌。显然,他连白玉令牌的存在都不知道。他要是耍手段,不可能只问到这点消息,所以,是暖玉自己告诉他的。依蔡涛的性子,他必定会来跟我确认。而知道我是一心的飘渺楼以外的人,都要死。”说到最后,眼中杀意骤现。
“那,您叫他去杀楚暮白,是想……”
“好久没动楚家了,”洪钏坐直身子,“这次反正是他蔡涛不知死活不自量力地撞上来,我又何必客气,来招借刀杀人又何妨,反正不是飘渺楼派去的。楚家那小子可不简单,蔡涛死了最好,要是真让他侥幸杀了楚暮白……”洪钏一顿,眼神微眯,“思琪,你暗中跟着他,顺便送他一程,就算为暖玉报仇吧。”
“是,楼主!”思琪起身应下,细心描绘过的一双杏眼满是杀意。
从越州去菁州的途中,山路少了很多,基本都是很平坦的大道,在郊外走大半天,在傍晚时分就能到达下一个镇子,而一般中一点或大一点的镇子中就有楚家的酒楼。
殷洛一路跟楚暮白同乘一骑,大多时候,殷洛都是靠在楚暮白的肩上睡觉;有时两人也聊聊天,只是殷洛大都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而楚暮白总是说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殷洛也渐渐注意到,楚暮白很少说自己的事。有一次有意提起,楚暮白只是笑笑,说自己的事可无趣,每天不是吃饭睡觉上茅房,就是练功管事看账忙,弄得殷洛总是兴趣缺缺,没有话好讲,只好睡觉。
楚暮白一行人走了十三日,这日傍晚时分,到了青平镇。青平镇是小镇,四面荒郊,镇上人流动不大,还真是个清贫的镇子,镇中酒楼不多,且生意大都一般般,没有人会为在装饰华美的暖阁里住一晚而一掷千金,也不会有人花好几倍的价钱吃一顿远不如自己家的酒宴。楚修比他们一行人要先行,在半个时辰前就到了镇子,找到镇中一家还有较多客房的酒楼,定下房间和菜肴。
殷洛跳下马,眼前这家装饰保守朴素的酒楼门口挂着两个黄灿灿的大灯笼,不甚明亮地映出招牌“来客楼”。“这不是你家的吧?”
“不是,青平镇上没有楚家的酒楼,楚家酒楼都是用一个名字。青平镇上的楚家产业,只有那里,”楚暮白一指不远处一家挂着“楚家米铺”的店,“楚家的粮米铺。本来再走一个时辰便可以到下一个镇,不过现下天色已晚,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楚暮白把缰绳给楚修,瞟几眼来客楼门口蹲坐在阴影里的几个衣衫褴褛面前摆着个破碗的人,笑笑道:“楚家酒楼门口,应该不会有乞丐的。”
殷洛顺着楚暮白的目光看一眼,挑挑眉,转回头拿手指轻轻戳了戳楚暮白的鼻子,半嗔半笑道:“不许看不起穷人。”又指指自己,“我也很穷的。”
楚暮白笑呵呵地抓住他的手指亲一亲:“我也没有看不起他们,只是觉得影响不太好。”说完一顿,忽然靠近殷洛,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再说,靠近门边第二个,应该不是乞丐。”
殷洛闻言一惊,正要回头看,楚暮白一把揽过他的肩,大步往店里走,道:“别看了。”殷洛一想,也对,自己这么刻意的回头很容易被发现的,还好脸上覆着面纱看不清表情,却听楚暮白不紧不慢道:“人家装得这么辛苦,要是知道自己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肯定自信心受打击。”
殷洛:“……”
来客楼大堂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齐,堂中灯火通明。进门抬眼望去,稀稀落落分散地坐着两三桌人,其中南边角落靠窗处相邻坐了两桌人,三人一桌,都是灰衣灰裤灰头巾的打扮,浑身上下连带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双上缠着布条,只露出指尖部分。已经六月初,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一般人都只穿一件中衣和宽袍,所以这样的打扮,虽是灰色调,但依旧惹眼非常。楚暮白一行人进来,他们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伏首吃饭,头低的很下,脸都快埋到饭碗里去了。只有背对大门坐着的一个人很快地偏了一下头,瞥了他们一眼,目光阴鸷寒冷,依稀可见眼角处有块红斑。他的打扮比同桌的那些人要正常些,也只有他一人腰背挺得笔直,不动筷的自斟自酌着。楚暮白只面无表情地瞥一眼,就带着殷洛坐到另一侧靠窗处。众人一坐下,店小二就一脸殷勤地跑过来,快速环视一圈,他只认得先来一步的楚修,便哈着腰对楚修问道:“爷,菜已经备好了,现在给您上了?”
楚修点头,“嗯。”
殷洛一落座,就拿手指戳了戳楚暮白,凑过去一脸好奇地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的要饭的?”
楚暮白眼珠一转,狡黠一笑:“嘿嘿,想知道?”
殷洛一眼识破楚暮白心里的小九九,故意压低声音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