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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南夷兵士见天都士兵杀得凶狠,竟比他们还要野蛮几分,透著反常的勇猛,不由越发惧怕;有些六神无主的南夷士兵就算抢起兵器也握不稳,立即被天都将兵杀掉。
“南夷人,快快弃械投降!难道你们没见朕的五十万援军已赶到了吗?”栾天策挥刀将南夷王的首级搁在帐前的旗杆上,举刀砍翻几名慌张从他身边跑开的敌军士卒,厉声喝道。
“天都的皇帝杀了大王!”
南夷阵中有人认得那日高举天都王旗领军救援的栾天策,纷纷大喊起来。此刻他们见到国王被诛,又听威风凛凛的栾天策说有五十万援军,慌乱之中哪里还能分辨真假?
南夷大军斗志全无,人人四散奔逃,竟然形成任由天都三军宰割的血腥局面。
栾天策瞧在眼中,心里虽喜但也忍不住暗寒,若他们不知道那条密道,那麽此刻的情形会不会正好相反?
“皇上,小心!”栾天策微微失神,突然听见名羽卿和周原同时喊了一声,他扭头见南夷的王子及其身边的亲信拼了命般举起刀枪向他砍刺而来。
名羽卿不愿皇帝死在军中而惹来罪祸,连忙举刀相救;周原大叫一声扑向皇帝,张开胸膛硬生生替栾天策挡下这数枝兵器,口中呛出的鲜血喷在他花白的胡子上,人立刻咽了气,尸体被南夷死士高高挑起,远远扔到一边。
栾天策心知周原自觉有负当年对情人的誓言,这名老者选择向他尽忠但无颜活在世上,是以存心赴死。他微微感慨这个普通百姓竟能如此重诺,不过这些杂念仅在皇帝心中稍纵即过,他趁名羽卿与死士缠斗,回手将南夷的王子杀掉。
“皇上,末将认为你还是退回去比较稳妥……”
名羽卿一语未毕,後面的话戛然而止;低头,他看见胸膛正中透过一枚带著血丝的亮晃晃锋利刀尖。
原来在他闪避南夷死士的疯狂攻击之时,与他背靠背作战的骆斐勋突然横刀向他砍来,对方手中的利器穿过他的胸口,跟著迅速抽回,动作快得惊人,只有那几名将名羽卿团团围住的南夷死士瞧得清楚。
眼见带著不可置信神情的名羽卿倒地身亡,那些南夷死士没料到天都的大将在他们眼前自相残杀,饶是他们训练有素也微微愣住。栾天策和骆斐勋趁势将这支南夷王族精心训练的死士消灭了。
“镇南大将军护驾身亡!将士们,为大将军报仇雪恨!”骆斐勋来不及擦掉刀尖沾有名羽卿的鲜血,战场上无法分身向皇帝行礼便匆匆对栾天策抱拳,跟著张口大呼。
不消一刻,这个消息传遍三军,大大煽动了兵士们的仇恨与虐杀之心,更是毫不容情地将四散逃遁的败军之将尽数斩绝。
栾天策早被随後赶上的护卫团团围住,这些人都是以前在皇宫里经常陪伴他打猎的侍卫,栾天策相信如今大局已定,他亦平安无恙,心情异常舒爽。
天都 下 第三章
“一切安排妥当了?”看著战袍被鲜血浸红的骆斐勋领著一支人马赶来护驾,栾天策心中更定。他沈声问匍匐在脚下的骆斐勋,根本不像几日前那个似乎不认识这名副将的皇帝。
“回禀陛下,我军大获全胜,南夷这四十多万军队殁了。待臣日後率领将士们深入他们的後方巢穴,相信不出两月,定能平了扰我天都南方的祸患!”
“当年震山亡故,朕在随行侍卫里发现你是一个可造之材,将你派到南方。如今你忠心可嘉又立下大功,不枉朕如此器重。”
“这也得感谢名忧尘将末将和这些兄弟们都分配到军中,尽数更换了陛下身边的侍卫,否则末将今日也不能为我主分忧了。”骆斐勋沈著应道。
“你们不用跟著朕,快去助南方的守军清扫战场,速来回报我军伤亡的情况。”栾天策转身吩咐四周的人。在他们都拉马离去之後,皇帝才又看向站在他面前,对立下战功之後仍然表现得镇定之极的骆斐勋。
“你会不会觉得,朕示意你杀掉一心想救朕的名羽卿,非常残忍?”
“末将不认为陛下的决定是错的。”
“哦?”
“当年末将前来南方军营,趁名羽卿狩猎遇险,救了他一命,接连又立下几个小功,被提升为副将。之後,末将发现南方的大部分兵力都被名家转移了。之前赵王作乱可以轻易徵集到大量士兵,若有那时的兵力镇守南方,南夷王也不敢如此猖狂。”
骆斐勋讲到这里,正色说道:“如今名大将军死在末将手中,仅当他还给末将一命,亦是天意。末将从来没有质疑陛下的仁慈与智慧,只知陛下绝对不能对名家的人手软。”
“你说得不错。”栾天策长声大笑,话到此处,眼里露出森然的狠意,“朕的皇弟都去了,名忧尘死掉一个堂弟又算得了什麽?他不是常说,身在皇家就要背负寻常百姓无法想像的重担和责任吗?所以名羽卿要怪,就只能怪生在名家。”
“陛下英明。”骆斐勋躬声赞道。
“回禀皇上,初步计算,南夷四十万大军全殁,我军士兵死二万馀名,伤者约有三万。”几名大将奔来,向栾天策禀报初报统计的战後情况,“其中陛下所带的骑兵死伤约有二千,步兵亡五千。”
“我军以少胜多,确是大胜。你等回去之後好生安抚将士,照顾伤兵,犒赏三军。”栾天策笑道,继而皱眉,“不可轻视南夷逃走的馀孽。”
“是!”
“朕看骆将军有勇有谋……从此以後,就由他代替名将军,接任镇南大军将帅之职,向邻近各地的藩王诸侯徵调士兵,彻底扫荡南夷,清除祸患。”
“臣谢皇上天恩。”骆斐勋从容跪下领旨。
众将原本惧服名忧尘,但他们毕竟不是名家带的亲兵又见皇帝智勇过人,心中佩服,故而没有异议。
“朕即刻赶回,那边还有要事处理。骆将军替朕补上八万人马。呵呵,名相国当初给朕多少兵马,朕要如数还给他。”栾天策看似随意地笑著,说到这里瞥向恭恭敬敬垂头的骆斐勋,“你向各藩王徵兵之时应该知道怎麽说、怎麽做吧?”
“臣明白。那些外姓王爷们应响应朝廷的调军令,微臣会向他们好好解释皇上的意思,定会如期完成陛下充盈南方兵力、剿灭南夷贼番之地的重任。”骆斐勋沈声说道:“相信经此一战,附近的诸侯都不敢不从陛下的皇令。”
“朕将宝剑赐予你,若有人对朕下达的这条调兵令持有异议,骆将军将其就地斩杀,不用报於兵部和朕。”栾天策将腰间系著的青锋剑解下,挥臂掷向骆斐勋,“非常时期,骆将军行非常之事,不必把你做的每一件事上奏朝廷。”
“微臣领旨。”
栾天策见骆斐勋接剑站於一旁,南方众将皆齐心拥护,想到憋了这麽久,终於出了一口恶气,心中暗暗欢喜,目中禁不住露出欣悦。
眼前蓦然浮现名忧尘淡漠的清丽容颜,栾天策此刻充满豪情壮志的胸怀莫名一软,跟著微微发烫。不知道那个人接到他平定南方,收回分散的这部分兵力之後会怎样想?名忧尘会不会因他的战功稍加动容,不再将他视为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一念至此,栾天策再想到与名忧尘意乱情迷放纵的那几夜,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情涌上胸膛。
浴血奋战到脱力,嗅著四周浓浓的血腥味道,暂且抛却手足亡故的悲痛以及对名忧尘的种种猜忌与提防,皇帝此时此刻只知他非常想见那个人,而且离奇的想得要命。
名忧尘、名忧尘、名忧尘……
下一次相见之时,那人会对他露出怎样的神情?依旧淡漠,还是会在独处的时刻向他绽放别人无法见识的风华?
栾天策想到此处,再也坐不住,那些算计、猜忌还有不甘与愤恨,早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抛到脑後。
皇帝抓过一名长年跟随他的亲兵拉来的一匹马,飞快翻身骑上,扬鞭在众将恭敬又惊异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咳咳。”名忧尘轻声咳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悸动。莫非,栾天策那边有大事发生?
“大人,城墙上风大,您还是多披件衣裳吧。”孤灯与沈夜担忧地说道。
他们来到天都与凉国的边境。气候日渐转凉,名忧尘因受过毒箭之伤,最惧严寒,他的内侍特别注意天气变化,此刻沈夜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名忧尘的肩上。
名忧尘不答,反而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他那边有什麽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