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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忧尘不答,反而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他那边有什麽动静?”
“刚刚接到来自南方的捷报,皇上带领那八万人马和南方的守军,大破南夷四十万叛军,征讨途中,前镇南大将军以身殉国。如今皇上任用骆斐勋为新的大将军,正向南方附近的各个藩地调兵,说是用来清除南夷王馀下的部队。”
站在沈夜旁边的孤灯低声禀报,知道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当今天子。
“羽卿不在人世了吗?唉,我只道皇上近来越发沈得住气,没想到他这麽快就向我名家的人下手了。”名忧尘轻轻摇了摇头,脸色却无怒气,更无意外之色。
“大人,您早知皇上会对名大将军不利?”孤灯感到不解,“难道您不对皇上此举生气吗?”
“当年赵王曾经联络过羽卿,我那个堂弟一生谨慎,事事小心,唯独那一次不知堕入什麽魔障,竟然背著我和他父亲,暗中与赵王勾结;不仅如此,他有次醉酒後与几名路人发生冲突,竟将对方当街杀死,这些罪名都必须用命相抵。”名忧尘扬了扬眉毛,轻描淡写地说道。
孤灯与沈夜不敢开口,他们是孤儿,自幼被人收入宫中,刚刚学了宫中礼仪就被名忧尘拨去掖鸿宫;他三人名为主仆,但名忧尘视他们如手足血亲,多年来照顾关爱有加,这两个小太监对名忧尘绝对忠诚,他们之间向来没有秘密。
“大人,名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人知晓名将军曾经和犯上作乱的赵王勾结……”
孤灯说到这里,打了几个冷颤。他突然明白了,名忧尘早知晓栾天策打算夺回南方兵权,所以刻意让名羽卿以待罪之身去做镇南大将军,日後皇帝将其处死,这个秘密便完美守住,名家不会有劫难。
“那有什麽办法?羽卿伤人性命且与赵王作乱有关,事发之後,叔父跪下哭著求我,让我想法救他独子性命。我不能明著拒绝叔父、但又不愿姑息身犯重罪的亲人以致祸连九族,只好立刻将赵王及其部属处死,否则审问起来牵连名家,我族两千多人都得丧命。”
名忧尘叹道:“羽卿去了南方,在重兵围困之下守得我天都寸土未失,立此战功足以抵了他株连全族的罪过。嗯,他犯下的重罪仅以一己之身相抵,又偿还那些无辜路人的性命亦算合理。皇帝如今将他除去,我自然无话可说。”
“但是这样一来,皇上手握南方重兵,又不断向各藩地徵调兵马,若他用来对付大人就坏了。”
“你们忘了,皇帝不可能随时带著那些兵马。”名忧尘轻声说道:“我可以猜出,他带著兵马返回京城,一定会尽数更换皇宫里的侍卫与御羽军,跟著还会重置留在京都护王守驾的兵马,下一步就要解除我辅政丞相之职。”
“那怎生是好?”孤灯和沈夜听到这里,忍不住同时问道。
“你们两个小东西,慌什麽?”名忧尘笑斥道:“我目前要专心对付凉国,没有心情和南方的夷人理论,就让皇上放开性子玩玩,顺便安抚因楚王亡故而暴跳如雷的他,以免他又想方设法和我闹腾。你们没见皇上才去几日就平了南方吗?看来,人憋久了还是会使出一股狠劲的。”
“是。”孤灯和沈夜应了一声,放下了心。
“只要我平了凉国逼境之险,然後带著大军回京……皇帝手中那八万人马也不算什麽。”名忧尘轻松说著:“到时我再把皇帝换掉的人全部换回来,不仅可以知道哪些人是他最近看重招募、心向著他的臣子,还顺便解了南方之乱,何乐而不为?”
孤灯与沈夜不说话了,他们明白名忧尘的意思:那位新的镇南大将军徵调了一部分兵力,但只要皇帝仍然被名忧尘控制在京城,那位捷报中出现的骆斐勋大将军就像当年的栾竣泓一样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就算骆斐勋不如栾竣泓忠诚,届时打著勤王保驾的口号便可举兵来犯;但有了赵王的教训,天都的士兵不一定死命跟随,名忧尘要歼灭这股势力就易如反掌了。他可以用皇帝之名解除骆斐勋的镇南大将军之职,说不定还不怕其不反,就等著骆斐勋那样做,一举永远平了南方。
望向低头观察对面凉国军营的名忧尘,孤灯与沈夜虽然早知他们的主人看得很远,但想到这一连串的事尽在名忧尘的掌控之中,心中开始有些同情远在南方的栾天策。
相信没有一个皇帝像他们的国君这样活得如此辛苦可悲,自以为机关算尽、成功在望,却反被臣子利用吧?
不过……孤灯和沈夜又不约而同在心中想,皇帝和他们的主人都非常了解对方,那两人貌似相互算计却又时常腻在一块,栾天策和名忧尘如此厉害的人物都无法解释这种矛盾,他们这样的下人自然更加不懂这其中的缘由了。
“大人,我们来到边境已有些日子了。凉国的女王好生奇怪,她最初一连五天派人叫阵,如今却无动静。”沈夜转了话题。
他知目前必须抓紧时间解决眼前的难题,否则等骆斐勋调齐了南方的军力涌向京城,他的主人也相当麻烦。
“我看你是糊涂了吧?咱们来到这里的第一日,那凉国女王就派她的大将前来挑战,反被我们大人的家将击败;第二日他们又来,大人令人将他们引去不远的峡谷,用伏兵让他们折了些人马。
“第三日他们想在护城河的水源下毒,早被大人料到,将那几名奸细尽数处死;第四日他们跑来向我们大人卖弄什麽阵法,但反被观阵之後的大人授意前锋将军破阵之术,折羽而返。最後那一日,他们又摆出新的阵式,不过……”
“不过我们相国大方,特意将一千匹没有驯服的野马送给他们,在马尾点火,放受惊的它们冲进对方军阵,踏伤无数贼兵。也亏得那女王聪明,立刻收兵,否则咱们定要让他们好看。”
一名赶来的将领听到孤灯的话,接口补充完整,他的语气同样骄傲,为有名忧尘这样智计百出的主帅由衷感到自豪。
“凉国五战五败,不敢再轻易向我军挑衅了。”孤灯点头对沈夜说道。
“你们错了。凉国女王每次只派少数兵将向我们叫阵,最後那一日他们看似出动全军,但大部队藏在後方。所以他们的伤亡并不大,或许他们是在试探我军虚实,同时也在向我暗示,他们还没有做出全军进攻的决定。”
名忧尘淡淡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让人天天将楚王的遗物一件件送到对方手中。昨天送去的,是王爷贴身藏著的一枚女子发簪,做工虽然不算精细,但能让王爷如此看重,想必与那女王有关。”
说到这里,名忧尘看向匆匆赶来的人,“是不是那份礼物终於打动凉国女王,她送来国书,同意与我方谈判了?”
“是。”那名将领看向名忧尘,越发佩服,连忙躬身将凉国军营中传来的国书递给沈夜。
“他们约好在郁国详谈,那里夹在两国之中。我们从这里出发去郁国需要两日,他们到达那里差不多亦是这个天数。嗯,尚算合理,就应他们所求。你等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若大军压上,立刻给予反击,不得容情。”
“末将遵命。”那将领向名忧尘抱拳领命,跟著问道:“不知相国此去需带多少人马?”
“他们说此行不过三十馀人,为示诚意,我不能带军前往。你派人查证,若是实情,我们这边也带三十名随从。”
“末将这就去军中挑三十名武艺最高强的勇士……”
“不必了,让我的家将跟随即可,我习惯让他们陪伴左右。”名忧尘说著,挥手让那名大将下去了。
“大人,您这样太过冒险,不如多带些人去吧。”
“如果那女王志不在天都,兴许我们不出五日就能回到这里了。”名忧尘打断忠心耿耿的心腹内侍,“我与她皆身处郁国,若她存有异心,想必也做不出什麽事。我们只需多加提防就行了。”
孤灯和沈夜闭上了口,他们知道名忧尘决定的事无法更改,唯今只求圆满解决凉国逼境,他们好尽快返回京都。
名忧尘到达郁国边境,直接去了凉国人指定的地点。
他知这个国家非常小,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为国家、实则比一个城池还小,不管是天都或凉国皆能非常轻易将之吞并。不过四周的大国都对这个贫瘠的弹丸小国没有兴趣,所以这里无疑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理想、也尽显公平的和谈地。
天都一行人进入郁国主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