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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道:“有什么事里头说去。”
“不能进不能进。”
“进去就出不来了。”
“就算不被逼供死。”
“也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得毒死。”
差役忍无可忍,扬起拳头正想揍人,只听刑部牢里出来一人道:“怎么回事?”
差役还未及答话,那人却越过他们看到了站在后头看戏的易笙鸿,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给安亲王请安,在下刑部侍郎钱亮。”
易笙鸿并不认得这个钱亮,不过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虚扶一把客气道:“钱大人多礼了。”
钱亮笑道:“不知安王爷来此地可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做的吗?”
易笙鸿道:“并无要事,只是闲走到这里罢了。”说着把目光投向前面那对孪生兄弟,问道:“他们二人犯了何罪?”
钱亮转头看了一眼,答道:“他们俩人是南淄医药世家何家的人,给太子制了不少药。”说着瞄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可是什么药都有,包括……YIN药”
易笙鸿想了想,道:“既然他们本就是行医制药的,倒也不必太过追究。”
钱亮问,“那王爷的意思是?”
易笙鸿道:“如不是犯了什么烧杀抢掠的大罪,就让他们到我府里来吧。”
钱亮连连点头称是,“他们兄弟二人遇到王爷真是八辈子的造化。王爷放心,不日,我就送他们二人到您府上去。”
王府虽可以随时叫太医院的人看诊,但贴身有几个懂医药的也很有必要,若是杜明懿还在身边,哪还用得着再另找人。怎么又想到他身上了,亏还没吃够吗,易笙鸿连忙止住思绪,辞了钱亮,自己回府去了。
次日一早便下起了雪,虽是正午,天空却暗沉沉的,瞧不见一点太阳的影子,零星的雪花被寒风带着扫上人的面颊,冰凉冰凉。
京城外官道旁的千秋亭旁,杜明懿伸手按按头上毛绒绒的狐皮帽,笑道:“睿王爷,我是被流放,不是去游山玩水。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贺晔一边帮他系紧披风的领口,一边笑道:“那有何妨,你就当是去体察民情。”说着凑到他耳边道:“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回来的。”
话虽如此,可安王府门前连日里车水马龙,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皇上新认回了失散多年的皇长孙,还破例封王,连睿王爷都要靠边站。杜明懿却差点害死了安王爷,皇上震怒,怎么会有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呢?更要紧的是太子摇摇坠,而皇上年事已高,京城的局势越发紧张,人人都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只怕贺晔也是自顾不暇。
杜明懿推开他,笑道:“你且顾好你自己吧。”
贺晔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道:“你要我制的东西我已找人给你制好了,都在这里了,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杜明懿接过来揣进怀里,笑道:“DU YAO,防身用的。”
贺晔笑道:“不知还会有多少倒霉鬼着了你的道。”说完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低声道:“想法保全自己,总还有人在等着你。”
杜明懿浑身一颤,他一心想着的人只怕恨不得永远不再见他,可此时竟从眼前这个作戏惯了的人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蓦然低笑起来,真真假假,当真分得清楚吗?
不过都到了如今,又何必再分清楚。
后退两步,他转过身走向押送的差役,朗声道:“王爷保重”
后会……无期。
元顺五十九年注定是动荡不安的一年,三月初五,太子被废,幽禁于华清宫内,十月廿三,北疆狄国进犯,后帝任安王为靖北将军,率十万大军开赴边境。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每章的点击不是我自己点出来的吧。。。有人在的话,跟我说句话吧。。。
☆、烽火边城
锡远城是孟国北彊的一座中型城镇,位于南下咽喉之地,历朝历代皆是兵家必争的军事重地。此时正午的太阳高悬在空中 ,是冬日里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候,这座城市如往常一般喧嚣热闹。
街道上人流如织,路边卖花卖首饰、卖书卖玉器的各色小商贩都在卖力招呼路过的客人,各兼夹杂在其中的小吃摊位,给空气里染上了豆糕的香甜,炸鱼的鲜辣,引得人食欲大动。十字路口上还有杂耍的艺人在表演喷火的神技,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不时发出起哄叫好的声音。
这样一幅盛世画卷却突然被突兀的马嘶声打断了,一人一马从街口直闯过来,人们惊叫着躲向两边,你推我搡又撞翻了好几个摊位,大家都来不及看清那马那人,便已不见了踪影,人们气愤的咒骂着,浑然不知那个人那匹马即将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知府周振看着跪在脚下的北军兵士,无法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但眼前这个人残破不堪的铠甲上凝结的污黑血迹,他颤抖的嘴唇,绝望的眼神每一样都在确凿无疑的告诉他,北军总兵吴寿,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百战百胜的吴寿确确实实已经在昨夜,在醉梦中被突袭的北狄军队送上了天,这当真是醉生梦死了。
近年来边境虽不甚太平,不时有百姓受到北面狄国的骚扰虏掠,但还从未有大规模的军事争斗,岂料这一切在一夜间翻覆。
“张纯将军请大人派守城兵士出城协战。”那士兵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不行,周振想,北狄军队如此势不可挡,我把人都派出去,万一他们都败了,这座城就真的完蛋了。
他绕过这个士兵,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抖着声音道:”传令,传令,全城戒严,没有我的手书,任何人不得出入锡远。
城内的百姓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不再嬉笑,各个行色匆匆,死一般的寂静开始笼罩在锡远城上空。
周振坐卧不宁,彻夜未眠,当天空终于泛出灰蒙蒙的光线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得跳了起来。
“进来!”他大吼。
侍卫扑进来,跪倒在他脚边,喊道:“进来了,打进来了。”
周振腿一软,向后连退几步坐倒在床上。
岂料那侍卫又接着道:“是北军的张纯知道咱们不肯派兵带着残部冲进城里了。”
周振呼啦一下又跳将起来,一脚踹翻了这个侍卫。还来不及喝骂,就听见门外叫嚷了起来,火光一片映得窗纸大亮。
门被咣当一声踹开,几个士兵冲进来一下就将他按倒在地。随后进来一人,却未着盔甲,衣袍上满是泥土血渍,只能勉强辨出水蓝的原色。
“扶周大人起来。”那人冷冰冰的开口。
周振这才看到眼前的人,不过二十来岁,却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般,白惨惨的面上只一双漆黑的瞳仁像冰针一样射进他心里。
他打了个寒颤,撑起声音怒道:“你是何人?竟敢挟持本官。”
那人冷笑道:“周大人贵人多忘事,学生杜明懿不才,想替您老当几日知府。”
周振愣了一愣,又细细看了看他的样貌,这才想起当年的探花郎,结巴道:“你不是……不是被流放了吗?”说是流放北疆,但太子都被幽禁了,杜明懿知道太子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杜明懿笑道:“是啊,可祸害遗千年,老天爷暂时还没收我。”
说罢敛去笑容道:“委屈周大人了。”接着一摆手,两侧的士兵便不顾周振的呼喊,押着他出去了。
杜明懿回到前厅时,北军统领张纯恰带了几名将领走进屋里,六人便围着厅中的楠木大理石面圆桌坐了下来。
张纯道:“大家都说说情况。”
张纯今年三十五岁,是北军幸存下来的最高级别的将领,十几年边关日晒风吹,让他的皮肤变得黝黑,措不及防的大败让他的眉心在短短的两天里出现了一道抹不平的皱痕。
袁开道:“锡远守军总数两万,实际可用的兵力大概一万七千,有过做战经验的不到三分之二。”
乔彦生道:“也就是说,加上我们的人,精兵只有不到三万人。”
张纯道:“守城不比攻城,所有的人,包括城里的百姓都可以发动起来。”
李达道:“不错,朝廷已经派了安亲王来援,头阵五万人,最快也得四日才能赶到,咱们怎么着都得撑到那时候。”
张纯问道:“彭兄弟,粮食怎么样了?”
彭京答道:“我已按杜兄弟说的,将东西仓粮食全部运到行营仓库里了。”
张纯点头道:“好。现在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北狄军队在咱们的援军到达之前,凑足足够数量的兵马把锡远围了起来,那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