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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
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闭上眼,垂首道,“儿臣谢过父皇教诲。”他将藏在衣袖里的手收紧,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搏浪沙遇袭,虽是虚惊一场,然嬴政也淡了巡游之心,行至琅邪、上党后,匆匆返回咸阳。
嬴政此次出巡,胡亥并未随行其中,得知扶苏已回咸阳,不禁喜上眉梢,亲自带着随从前去迎接。
他见了嬴政匆匆行过礼,便缠上立在嬴政身后的扶苏。
“大哥哥,你给我讲讲出巡遇到的事吧。”
扶苏伸手在他白皙圆嫩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问道,“小胡亥想听大哥哥讲什么?”
胡亥晃晃脑袋,“我听说大哥哥在东郡力惩贪官,又在搏浪沙以一敌十,杀得刺客片甲不留,大哥哥,你给我讲讲嘛,你是怎么做的?”
扶苏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道,“好。是这么回事……”
不知为何,嬴政见了他们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画面只觉得刺眼,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不悦。不过这种异样的感觉很快就被惊喜所取代。
丽姬殿里的宫女匆匆赶来向他报喜,丽姬有孕。说来奇怪,嬴政后宫从不缺女人,灭六国,天下一统后,后宫中更是美女如云,然后至从他的第十八子胡亥出生后,宫里除了有几个受宠的嫔妃生下公主,竟在无皇子出世。这次自己的宠姬有孕,还是让他有生出些喜悦之心,当即令侍从摆驾前去丽姬宫中。
皇帝回咸阳宫首先就去探望丽姬,此消息一经传开,不知让后宫多少女人恨得咬碎一地银牙。
赵高前去为胡亥授课,却扑了空,前去寻胡亥,却见到扶苏和胡亥亲密无间的在一起,想到自己对胡亥费尽心思,但他却始终对自己有几疏远,心中不禁一阵烦躁,然后面上仍挂起笑容,冲扶苏道,“臣赵高见过扶苏公子。”
原本谈笑风生的两人被生生打断,胡亥皱着脸,嘟起嘴,正欲发火,看清来人正是自己的老师,立刻耷拉下脑袋。
扶苏见他这副怂样不禁好笑,在他背上拍了拍了道,“赵大人既然寻来了,小胡亥还是快快回去学习吧。”
胡亥抬起头,拉着扶苏的衣角,眼巴巴的道,“大哥哥,我回去了……等我上完课再来找你……”
扶苏冲他颔首。
赵高带着胡亥回去,转身之际却听见耳边传来扶苏
的声音,“赵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所做所为终有一天会遭报应。”
赵高一愣,但见身边的胡亥毫无异样,似乎并未听见扶苏说话,再回头见扶苏满脸笑容立在原地,也未曾开口,心下顿时觉得骇然不已。
胡姬已得知嬴政去了丽姬宫里不由大怒,一气之下,竟将殿中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宫里的侍女宫人皆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她的霉头白白受罚。
砸完了东西,胡姬仍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出,只能在殿内走来走去,琢磨着对策,正巧赵高带着胡亥回来了。
“母妃。”胡亥冲胡姬行礼。
胡姬见了亲儿子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但一想到丽姬肚子里的那块肉,心情又下去了。
“赵大人,你看……”
“夫人,臣还要为公子授课。”赵高及时开口阻止胡姬说出后面的话。
胡姬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总不能当着儿子的面算计老子的小老婆,也就噤了声。
赵高早对这个愚蠢的女人烦透了,若非在胡亥身上下足了功夫,他才懒得管她死活,不过……他思忖片刻道,“夫人放心,臣定会为夫人解决此事。”
嬴政见了丽姬,果然见她比之前圆润许多,肚子已明显凸显出来。
丽姬见了嬴政,一脸惊喜就要跪下行礼,却被他亲手搀扶起来。
嬴政问道,“是何时之事?”
丽姬脸上闪过一丝娇羞,小声道,“御医称臣妾已经有六个月生孕,约莫是那次在上林苑中……”
嬴政的手摸上她圆滚滚的肚子,不禁有些恍然,似乎多年前,自己也曾这般摸着郑姬的肚子,满心期盼着扶苏的临世。
☆、修筑阿房
几日后朝议,嬴政在殿上对众臣道,“朕欲在上林苑修建宫殿。”
此言一出,立刻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百官议论纷纷,不少人劝谏道,“陛下,天下初定,当以先安抚百姓为重,若是大修宫殿,广征民夫,恐怕会引起民怨,实在不妥……”
即便是连一向对嬴政言听计从的李斯也出言相劝,整个大殿上只有扶苏一人立在一旁充当背景不曾言语。
等散朝后,嬴政命人招来扶苏,问道,“今日百官在殿上皆出言反驳,为何只有扶苏一言不发?”
扶苏抬头看了一眼坐于案前的嬴政,又快速垂首,拱手缓缓说道,“父皇心中定有思量,儿臣又何必出言反对?”
嬴政自是不信扶苏能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以为他不过推托之辞,倒一时起了刁难之意,追根究底道,“那你且说说朕心中作何想?”
扶苏复又抬起头,瞧见嬴政一脸玩味的望着自己,心知自己今日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他必定不会放过自己,不由皱了眉,顿了顿,方才徐徐开口,“儿臣以为,父皇之所以要大肆修建宫殿,恐怕是觉得这咸阳城太小了吧。”
“哦?”嬴政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挑眉反问道,“扶苏觉得咸阳城小吗?”
“现在是不小,不过等父皇把六国旧属世族等都迁来咸阳,到时候只怕咸阳城就住不下了。“扶苏从容的答道。
“扶苏怎知朕要将六国旧地上的贵族世家都牵来咸阳?”嬴政越发好奇。
“儿臣记得父皇曾对儿臣说过,曾遇到来自六国的刺杀难以计数,而父皇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若是我,与其让这些人在旧地蠢蠢欲动,不若将其摆在眼皮底下严加看管。”
“好!好!”扶苏话音刚落,嬴政便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举步来到扶苏身前,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道,“满朝文武,能知朕心者唯有扶苏一人。”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是分内之事。”扶苏答道,依然是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
嬴政凝视着扶苏的眼,那双黑亮的眸子似乎拢上了一层薄纱,只叫人看不透又引得人愈发想要去探寻个究竟。
至那日搏浪沙遇袭,他已明显感到这孩子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父皇立你为太子,如何?”嬴政突然开口道。
扶苏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而后推辞道,“儿臣在朝中毫无根基可言,如何担得起一国储君之责?父皇还是另选他人为上。”
嬴政道,“朕难道不是你最大的靠山吗?”
扶苏深深望了嬴政一眼,确定他不是一时兴起的戏言,遂跪倒在地上,“请父皇三思。”
他有一十八子,除了扶苏,哪个对他不是对他各种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就只是为了这储君之位。如今这位置送到扶苏面前他竟然不稀罕,嬴政不由一阵恼怒,骂道,“滚!”
扶苏叩首道,“儿臣告退。”而后站起身挺直脊背往殿外走去。
嬴政望着扶苏离去的背影突然生出一丝无力感。爱钱财也好爱名利也罢,但凡有所欲便能为他所掌控,而扶苏这孩子却无欲无求,反而让他觉得无法掌控。
扶苏,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朕越来越看不懂你?
嬴政在殿内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坐回案前,写下一道诏书,又令中常侍去宣丞相李斯进宫。
等李斯来了,他将写着诏令的竹简交给李斯道,“这是朕立扶苏为太子的诏令,你且收好。”
李斯大惊失色,陛下竟这么草率便定了这一国储君的人选?
“陛下……”
“这诏令你先暂时收好,待朕将来有用之时你再拿出来。”
“陛下之意……莫非是还要再考验考验扶苏公子?”
三日后,嬴政颁布征调五十万民夫在渭河以南的上林苑中修建宫殿的诏令,并下令迁原六国之地的豪族世家十二万户来咸阳居住。其后下令罢黜和大秦文字不一样的文字,又令丞相李斯作《苍天颉篇》、车府令赵高作《爱历篇》,太史令胡毋作《博学篇》,以此三部字书为标准文字,颁布全国使用。
而这一日,扶苏遇到一位故人。
当随从引了那名女子进来,他只觉得面善,一时竟想不起来曾在哪见过。
那女子却不待他开口问话便先介绍道,“公子不认识民妇,但民妇的姑姑却是公子的旧人。”
扶苏经那女子提醒,似乎想了什么,失口叫道,“你姑姑可是玉姨?”
女子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