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艳丽旖旎的情荼花。
花容柔若无骨的靠在安大身上,眼神讥讽愤恨:“君莫瑾,我们阿爹都是被预言会生出花之子的人,但你阿爹却用卑鄙手段让你比我早三日来到这世间,幸好上天有眼,知道你阿爹的卑鄙所以让他死于血崩,而你更是从小到大抢走本属于我的一切,可是这次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君莫瑾固执地仰起头盯着花容,每刀落下都让他痛不欲生快要昏迷过去,而他却用力咬烂自己舌尖,让血腥充满口腔,让疼痛刺激他,他要清醒的承受着这一切,他要记住这些痛,记住这些人,死后变厉鬼绝不放过。
花容皱了下眉:“还有这张脸,苏说厌烦极了这张脸,一并毁了吧……”
…… ……
等到地上之人已面目全非,奄奄一息,花容这才满意的笑了:“走吧,该让他看看其他人了。”得到命令,安大拽起君莫瑾的头发,就像拖尸体一样拖着他出了重月殿。
祭坛上,东南西北四方已经架起了鼓架,数名年轻俊秀的木月族人被士兵压倒在地,轮流的发泄着欲望,欲望发泄过后,那一具具白嫩的身体便被活活剥下皮,缝制在一起,做成了人皮大鼓。
看到这个情景,君莫瑾悲恸绝望,心底恨意翻滚不止偏偏无可奈何,他一双黑瞳如毒蛇阴毒森冷地盯着花容:“花容!慕容苏!我君莫瑾此生错信你们,死后我定会做鬼让你们血债血偿。”
花容微微摇头:“死到临头还大吼大叫,灵瑶去喂他吃几块火炭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灵瑶是慕容苏的贴身侍女,一直对君莫瑾怀恨在心,这会看到他落得这个下场,心里自然欣喜不已,但要她动手做这种事,她心里多少有些胆怯:“花公子,我做可以…但你保证答应我之事,一定要做到。”
花容手指勾起灵瑶的下颚,轻轻摩挲笑道:“那是自然,乖,快去吧。”
灵瑶夹起块火炭,慢慢走到君莫瑾面前蹲下,看着那张血淋淋的脸,横下心深吸口气,用力掐住他下颚,把火红的木炭硬塞了进去。
“啊!”火炭入喉,带来的感觉绝对是言语无法形容。
灵瑶被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跳了起来,连忙躲在冷星身后,嘴唇直哆嗦道:“冷星,我,我……”
一直抱剑静立的冷星拍拍她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看了过来,目光在看到地上的君莫瑾时,面无表情的脸上一丝不忍转瞬即逝,随即看向花容:“花公子,别误了国师的交代。”花容冷冷哼了一声,他和慕容苏即将大婚,但慕容苏身边的人因他是木月人,暗地里一直对他很鄙夷,纷纷以公子称呼,丝毫没有改口的意向,让他心中怎不恼。
而这边君莫瑾终于挨不住昏迷过去,待他吊着一口气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密闭空间,或者说这不是密闭空间,因为他被封在了一架人皮大鼓中,他透过鼓面看着外面,是花容拿着用人骨做的鼓槌,开始有节奏地敲打起鼓来。
花容每敲一下,他都觉得震耳欲聋,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捂住双耳,却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手筋已被挑断,现在根本抬不起来,于是只能任由黏稠的液体从耳内缓缓流出。
兴许敲累,花容扔下鼓槌带着众人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后山起火,那里种着漫山遍野的情荼花,每到秋天花开之时,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清香,那一簇簇花团点缀在青山蓝天之间,美的不可方物。
君莫瑾用头呆呆的撞鼓,看不出任何表情,因为他的脸没了;他心里除了恨再无其他,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再也感觉不到痛,因为他全身肌肤被腐蚀了。
半个时辰后,只见漫天红光中,一名裹得严实的黑袍人带着四名身高体大的男子来到,君莫瑾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他们。
黑袍人叫四人站在东南西北四方的鼓架前,然后四名男子竟同时自杀,黑袍人却站在原地念着奇怪的咒语,划破自己的手臂让鲜血溅在祭坛上,天空突然昏暗下来,整个祭坛开始剧烈摇晃,整个过程就像是在举行一场仪式,看得出来黑袍人十分开心,一阵大笑后,便飞身离去。
周围恢复安静,君莫瑾继续用头撞鼓,这个阵法似乎是禁锢灵魂的禁术,须以血开启,将自身性命与这千万灵魂绑在一起,只要施术人不死,这些灵魂将永生永世被施术人禁锢,不得转世不得轮回,反之这些冤魂若被解封施术人亦会死。
…… ……
时光缓缓流逝,在第二年时花容与一名头戴白纱斗笠的人来到,不知二人讲了什么,花容满脸不悦地离开,那人则摘下斗笠面朝后山,负手而立,衣袂飘然,发丝飞舞,隔着鼓面只依稀可见他身形笔直如竹如松。
那人离开后,君莫瑾开始用指甲刮鼓面,一天刮一点,一天刮一点,刮一点,吃一点。他就这样重复再重复的过着每一天,直到六年过去,破鼓而出,这六年来,浓烈不灭的恨意灼烧他的身体,吞噬他的灵魂,支撑着他活了下来。
现在活过来的他浑身腐臭不堪,冷热不知,脏净不明,他成了半人半鬼的存在,或者说他只是一个死去多年却尚未入土的死人而已。
挪动腐烂的躯体,黑色血液流满一地,他不再是君莫瑾,他是鬼,他的名字叫鬼杀。
2第二章
*
是夜,月朗星疏,惨白的月光透过树枝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道道斑驳阴影,寒风掠过,吹得树叶瑟瑟作响,更显得夜分外寂寥。
夜色中,隐约可见一人杵着木杖步履艰难的行走着,他衣衫褴褛,面容可怖,背上却背着一个与他极不相符的琴囊,一双黑瞳阴森诡异,加上周身散发出的腐烂气息,就好似刚从棺材里破土而出的死人。
此人正是从鼓里爬出来的鬼杀,他用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埋掉族人尸骨,用去三个月时间走到听雪谷,曾经如人间仙境的听雪谷,如今荒凉一片,只有两座矮小的坟包孤立在空地上,以及两块木头立的碑,依稀能看清上面刻着听无涯和凉风两个名字。
听无涯有三名徒弟一名师弟,大徒弟慕容苏,三徒弟凉风,师弟墨白,而他是听无涯的二徒弟,此生他亏欠的人太多,听无涯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任他如何都没想到六年后回来,听雪谷竟变成这番景象,站在听无涯坟前,他双膝一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便蹒跚着回到昔日所住小木屋,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离开。
六年了,他的手脚并没完全恢复,依然使不上什么力气,整个人全靠着根木杖支撑,山林间杂草丛生,荆棘遍地,所以他走得十分缓慢,十分艰难。
只是走着,走着,他感觉下腹一股热流涌上,身体开始莫名的燥热,下身跟着起了变化,他虽然从未尝试过男女或男男之欢,但身为男子就算没尝试过,也明白这是身体产生情/欲的反应。
他停下脚步,扶着木杖微微喘息,心念电转间已明白,一定是刚才吃的红果子有问题,知道问题就得解决问题。
站在原地,迟疑片刻,终究是朝着传来水声的地方走了过去,打算用冷水压下这股燥热。
走过一片杂草丛,脚下泥土竟渐渐变软,走在上面就好像是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四周的秀美景色也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分明是寒冬时节,这里却是绿草茵茵,遍地盛开着不知名的山花,飘散出奇异香气。
在往前面是一道小溪,溪水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就在这时,一抹慵懒的嫣红身影拿着绣花绷子,从花丛中迤逦而来,随即在岸边驻足,放下绣花绷子,不紧不慢解开衣衫,如数褪去,一举一动间端得是优雅风流之态。
如缎长发披散一背,不长不短正好垂在圆翘的屁股上,勾勒出纤细腰身,再下面是修长白皙的双腿。
玉足漫不经心的拨了下溪水,那人突然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便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进水中。
月光下,这一切美得迷离虚幻。
鬼杀却没瞧得痴痴出神,他屏住气息从暗处走过去。
目光从地上的绣花绷子扫过时,他心中大惊,只见上面是一朵用金线尚未绣完的花图,花瓣叠叠,栩栩如生,乍看之下与花中之王牡丹有着几分相似,实则相差甚多,因为它没有花蕊,而他却对这种花再熟悉不过,因为曾经他的背上盛开过一朵。
只是经历过那晚,莫说背上还有情荼花什么的,就是全身上下都再无半寸完好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