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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小师叔,就是实心眼,还真出脚不留情。
知道惹了大麻烦,苏倾国一行连夜赶路,天放亮时,已在剑门关百里之外。
慕容九州终于在马车剧烈颠簸中悠悠醒转。张眼便看到苏倾国,慕容九州本能地弹身跃起,却忘了身上要穴未解,又重重跌回苏倾国臂弯里。
“昨晚睡得还舒服吧?”苏倾国很客气地打招呼。以后他就得一辈子都看住皇帝,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好好相处。
拿过车帘外苏璇递上的巾子替慕容九州擦过脸,注意到慕容九州脸上血气一闪,他皱了皱眉,“我昨天用的重手法封穴,没上回那么容易冲开。你别乱运功,小心岔气走火入魔。”
慕容九州暗中又试了几次,发现苏倾国所言非虚,他放弃了无谓挣扎,冷冷瞪著苏倾国,冷冷道:“你劫持朕,究竟想怎样?”
苏倾国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两声,“嗯,那个,我不会害你的,就想你跟我回玄天府。”
“玄天府?”慕容九州冷锐的眸子渐渐眯起,一字字道:“你就是苏倾国?”
“你知道我的名字?”苏倾国得意地笑,“今后我们都要住一起了,你叫我小苏就行,我叫你慕容呢还是九州?总不能老是你啊你的叫吧。”
皇帝名讳岂容乱喊?不过在这根本不懂礼数的家伙面前,什么皇帝威严都发挥不了作用,慕容九州强忍一口怒气,换上微笑道:“朕怎么能不理朝政跟你回去?放了朕,朕可以不再追究你的弥天大罪。”
苏倾国猛摇头,看皇帝笑得那么假,鬼才信。
“我要是放了你,你肯定会派人对付玄天府的。不放!”
他很干脆地一口拒绝,转眼又疑惑地问一脸铁青的慕容九州:“对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我把姿势弄错了?可我明明是照著春宫图上的姿势做的啊?我……”
“苏、倾、国!”
男人怒极低吼,两眼一翻,气昏过去。
“呃──”苏倾国抱著慕容九州,发了半天呆,然后耸耸肩。
这个问题从昨天武阳走后就一直在他头脑里盘旋,可想破脑袋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问苏璇苏矶,那两人嘴巴像被针线缝了起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死活掏不出个答案。
哼!不说就算了。大不了回府问满山的师侄和徒孙去。
热闹喧天的春节爆竹声中,苏矶驾著马车日夜兼程,回到玄天崖。
苏倾国三言两语打发了来迎接的人群,拖著满脸阴沈的慕容九州就往自己的林间小居走。
几树寒梅迎风剪雪,半掩竹扉。苏璇点起清淡提神的素檀香,又奉上两杯青翠似碧玉的野山茶,悄然告退。
“苏璇,记得叫人搬张床过来,再拿几条棉被。”苏倾国追著苏璇的背影嘱咐,喝了口茶对慕容九州笑嘻嘻道:“离天黑还早,我陪你在山上走一圈,带你认路,好不好?”
慕容九州冷冷地一言不发。
自从上回气晕过后,他总算领悟到要想跟苏倾国这个白痴正常沟通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为了避免自己被气到吐血身亡,他选择了沈默。
任凭苏倾国一路上再蹦出什么惊人言语,慕容九州统统装作没听见。
逃跑的念头自然也从未打消过,可全身好几处经络都在昏迷时被苏倾国截脉封流,气血受阻,使不出半点内力,再加上归途中苏倾国目光始终不离他左右,完全不给他丝毫机会。
苏倾国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自说自话,听不到拒绝,就当男人默许了,拉起慕容九州出了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玄天崖上的各处景致。
松涛岩、望月涧、一线洞天……等把玄天崖逛了大半边,夕阳已半沈青山,天边云霞似烈火,将苍穹染成一色血红。
几头鹰隼掠翅鸣啸,入林归巢。
慕容九州此刻正站在片陡峭笔直的断崖边,负手凝望著面前云气缭绕飘飞,漠然听苏倾国在耳旁不厌其烦地吹嘘了半天云海美景,他突咳一声,打断了苏倾国。“你回避一下。”
苏倾国一愣后眉开眼笑,“慕容,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嗯,你要我回避干什么?”
“朕要解手。”
“那我等你好了。”苏倾国压根没走开的意思,满不在乎地道:“回来的路上,你每次上茅房,我不是都在外面等你的?”
“你!”慕容九州觉得自己两边太阳穴又开始在跳,深呼吸。“这里没茅房,朕不习惯有人在边上看著。”
对男人眉宇间不容置疑的坚决看了又看,苏倾国让了步,指著十几步外一块巨石道:“我在石头后等你。”
慕容九州皱眉,“你先回屋好了,朕自己认得路会回去。”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苏倾国,他冷哼道:“朕现在内力都被你所封,你还怕朕会逃到哪里去?”
苏倾国难得脸一红,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不是怕你逃,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慕容九州没好气。
“我迷路了,忘记怎么从这里回屋……。”看著男人不可思议的神情,苏倾国尴尬一笑,身形急展掠至巨石后。
果真是个白痴!嘴角毫无笑意地牵了牵,慕容九州向前跨上几步,已在断崖边缘。
本来想把苏倾国支得越远越好,眼下只有冒险一搏了。
他慕容九州,绝不容任何人禁锢。
28
一株粗长藤蔓顽固地在靠近崖顶的岩石缝隙里扎了根。枝叶繁茂,直垂十余丈。下面,是凸出悬崖的大小嶙峋怪石。
成败与否,就靠这根藤蔓和他的运气。
慕容九州长吸一口气,弯下腰──
“慕容,你跑那么前面干什么?危险啊!”苏倾国的大喊猛地响起,衣袂掠风声随之飘近。
被这白痴缠上,就别想逃了。慕容九州不假思索去抓藤蔓,急过头,脚底在片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打了个滑,还没来得及叫声糟糕,整个人顿失重心,向前跌了出去──
天翻地覆间,身体急速下坠。白云轻雾立刻充斥眼前,山风凌厉刮得他双耳生疼,隐约听到上方有人一声清叱。
血红长鞭蓦然撕开云雾,灵动如蛟龙,卷绕住慕容九州。随著苏倾国腕底使力,慕容九州已被拖至苏倾国身边。
一手握著藤蔓悬立空中,一手勾住慕容九州腰身,苏倾国边摇头边叹气。“要不是我在这里,你就摔成肉饼了。唉,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解个手居然还会掉下山,真笨。”
慕容九州双手掌心冷汗犹在,瞪著苏倾国,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一折腾,两人回到林间小居时,天色已漆黑如墨。
苏倾国房内烛火昏黄。苏璇早摆好了满桌子的饭菜糕点,正伺候两人进食,仇若痕和楚信登门求见。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找我么?”吃到兴头上突被打断,苏倾国很不高兴。
“苏师叔莫怪,事关重大,我和仇师兄等不到明天。”楚信心直口快抢著回话,目光炯炯却盯住仍在慢条斯理咀嚼食物的慕容九州,上下审视。
“楚信,你老盯著慕容先生看什么?”苏倾国板起脸。
为免玄天府里人多嘴杂走漏风声,他在归途中就提醒苏璇苏矶千万不能泄露慕容九州的真实身份,之前向众人介绍时也只说此人姓慕名容,是路上认识的朋友。
至于苏矶暗地里出主意,让他替慕容九州易容掩人耳目,苏倾国只考虑了一口茶的功夫,便用力摇头──那么好看的皇帝,乔装了,还有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