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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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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姑娘抓着帖子在大门前左绕右绕了大半个时辰,才看见一位模样清俊的公子走了过来。

  彼此揖礼寒暄,然当李姑娘取出拜帖,那陈公子一见那框纹样式当下脸色遽变。

  李姑娘递过拜帖,那公子却是不肯接,她只得说道:“谭夫人正在心茗小筑静候公子。”

  陈公子撩起长衫衣摆,朝南面屈膝而跪,随即连叩三个响头,便起身说道:“陈某已跪拜过母亲,还得劳驾姑娘替鄙人问好。”语毕,已然迈开大步返回内宅。

  李姑娘只看得目瞪口呆,那南面是前往心茗小筑的方向,陈公子口中的母亲,指的大概就是谭夫人了。禅幽看着手中拜帖,又瞥了眼陈府的匾额,竟觉得无由来的一阵郁闷。

  纤指扯过颈上红绳,抓起那玦子往上面啐了一口:“你丫瞧见陈公子没有,他拽起来的样子跟你一样欠揍。”

  自玉佩传来一阵火灼般的热——她又朝这玦子上吐口水,那玉佩便向外散发高热、彼此你来我往一阵,不觉以至正午。

  为了报复那不分场合地胡乱发光发热的玦子,李姑娘含下杯中茶水,又仰起头来“咕噜咕噜”的呼起泡泡、将漱过口的茶水释数喷洒到牡丹花上面——娇花婉转承恩露,可怜错就漱口水。

  做完以上,李姑娘才心满意足地将人偶摊平在床上,血落古玦,释放魂灵。

  那麻衣少女一坐直身子便握起粉拳往那李姑娘身上又掐又捶:“我都看见了看见了,你朝我吐口水;回来又朝牡丹身上吐漱口水,你脏死了。”

  禅幽一听,乐了:“哈,你有本事朝我吐口水吗?来啊,来啊。”

  麻衣少女既无法朝那人吐口水还以颜色,又不能挤出几滴泪水表示自己很委屈,她愤恨地抚摸着牡丹的花萼,那个人脸上的笑委实气人,她愈想愈觉得郁闷,竟上前一步抓住李姑娘的臂膀,扯开那人襟口,对准肩头就来了一口——

  恰巧脚步声由远而近,那急遽的速度让谁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映月满脸焦急地推开木门,子蛉背对门板,专心致志的啃着那人的肩头,禅幽抽了抽嘴角,颇觉尴尬地直视那红衣女子。

  三人俱是一愣,那映月毕竟是见惯闺阁风流又兼之忧戚在心,故而最先反应过来:“请二位姑娘救救我家夫人。”

  禅幽侧了侧身子,子蛉连忙退后一步,躲在她身后。

  那李姑娘亟欲上前询问,映月已跪在地上,伸手去扶:“这大礼、小女万万生受不得,奶奶起来说话。”

  映月只跪在地上,勉强抬首,眸中泛红润泽,泪染妆容、美人却风姿依旧,啜泣着道:“我已请了大夫在那厢诊视,还请二位马上随我过去……”

  4)扶风凉

  明明早上还是外出探访故人,现在却一脸灰白地躺在床上了无声息地阖上双眼;映月擦干了泪痕,又取了夫人房里的脂粉抹匀在脸上才靠近床沿,强作笑颜:“夫人,你醒醒吧,大家都在一旁瞧着,你快别睡了,这样多失礼……”

  禅幽瞥了一眼,那坐在桌沿写方子,只见那人神色凝重;她便凑过去细瞅着那方子,纸面上书就的皆是些桔梗,甘草,薄荷,菊花之类的药材。想来这位大夫是束手无策,又不好回禀亲属才随手写了方子敷衍过去。

  禅幽折回床边,扯过那映月,低声的道:“你莫要再为难那大夫,且让仆人们退下去吧,小女自有办法让夫人醒过来。”

  映月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让大夫离开,她将婢仆都聚合在门外,厉声喝斥:“夫人还在里面好端端地躺着,要是让我听见哪个有胆子哽咽的,哭出声来,就立马打断他的狗腿。过几日老爷回来了,也不许你们耍嘴皮子乱说话……”

  映月再度推门进入厢房时,原本站在李姑娘身后的麻衣少女已然没了踪影,她惊异在心,嘴上却是不说,快步行至床沿,只见禅幽并起二指,指腹还带着血珠,翻掌之间便点住谭夫人灵台,于上轻划而过。映月凝神屏息,禅幽取下套在颈上的红绳,绳上悬一碧青的古玉,说道:“生死因缘,果报轮回俱是天命,那是押在阎王爷案上的文书,分毫窜改不得,我这法子可驱她苦痛,却无法延寿续命。你可明白?”

  映月颔首,禅幽将那玦子放进谭夫人口中,半响过后,只见灰白稍褪,双唇转现浅粉颜色,禅幽见那人黑睫轻颤,手指扯动红绳,将玉玦自对方口中取回。

  谭夫人唇边抽搐了下,竟无意识地呓喃了起来:“夫君你将我送走了,茗卿由谁照顾……”

  这句话重复了四、五遍,映月眼中含泪、泫然欲泣,伸手过去以掌心裹住那细长的指:“夫人你醒醒,映月在这儿,你醒来看我一眼吧……”

  谭夫人闭合的双眼,竟滑落了晶莹,她沉溺云梦过往,呓喃切切:“……我错了,请不要将我送走,婆婆将我打死、饿死,我也该生受的……”

  映月再止不住泪水,伏在那人身上,放声嚎哭。

  5)子非子,母非母

  谭夫人昏迷了三天还不见苏醒,谭尚书却已从京城赶回,下了轿子竟还是一身官服,也不及梳洗更衣,便忙不迭去看望夫人。

  话说此二人也是从贫贱夫妻一路走到今日——谭夫人江氏本是花匠之女,少时嫁进陈府,育有一子茗卿,只因受婆婆苛待,陈老爷于心不忍便将其送还娘家,江氏而后改嫁谭生,谭生为人谦恭兼之饱读诗书,其时已是秀才,接而乡试、会试一路高中,最后廷试取二甲、赐进士出身。

  二十年夫妻情谊,少时的互相扶持,后来的聚少离多,谭尚书跪在床前,泪落襟衫,早已说不出话来。

  映月日夜守在床前,衣不解带也不肯进食,只偶尔行至庭中的花圃为那株牡丹浇水。

  子蛉倒是没了踪影,禅幽手中的玉佩却是镇日放进谭夫人口中,初时还稍有起色,及至第四天以后,那消瘦的容颜笼上死白,长发也慢慢失去光泽,谭尚书通知江氏娘家的亲友前来探视,也记不清楚是谁从床前走过,跨出门槛时俱是掩面而泣。

  人生聚散亦不过如此,相识是缘,离别却是谁也无法抗拒的。禅幽知道,自己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只是那天来临之际,她却没有亲人相陪榻前,她会悄悄地止了呼吸,而后前尘往事俱散矣,接续轮回之命数。至于那玦子是留予何人,她也没想过,若是她撒手离去、子蛉能为她伤心一场,亦不枉二人相识相聚。

  谭夫人弥留之时,谭尚书在边上握紧她的手,映月靠坐在床里,舒臂将那枯瘦的胴体怀在身前,她瞳眸红肿,眼中却是无泪,只笑道:“……夫人待我很好,也不嫌我跛脚,进门之前、便为我置办了嫁妆,我房里的器物杂什都是夫人亲自挑拣的。她那花圃原是有许多花草,芍药、杜鹃、海棠,山茶——红的开在左边,粉的在右边,中间是兰草宿莽之类的。后来我瞧着不喜欢,便耍脾性吵闹着要夫人将它们全部拔掉……夫人两个晚上不曾阖眼,将那花草移到盆里转赠他人,我再踏进这院子、花圃里就只剩下牡丹了……”

  谭夫人死后,生前所爱的衣物杂什俱收拾至灵堂前焚毁,偌大的一处房子,转眼间便空荡得让人寒心。

  映月日夜跪在灵前,褪了红衣,披麻戴孝,有人前来上香、便俯身谢礼——旁人见此情状,皆言这小妾贤淑至诚。

  禅幽在灵前守了一天,毕竟不是逝者亲友、也不便久留。

  翌日再访陈府,她一身素衣,门房见了不免讶异,禅幽直言是来寻陈公子,这次倒没有拜帖了。门房见她容色疲倦,一脸凝重,也不敢怠慢、忙进门通报。

  再见那陈茗卿,心境却是完全不同。

  两人沉默半响,禅幽说道:“……尚书大人通知亲友前去谭府,应该有给你捎信吧……”

  陈公子木然,颔首。

  “……日前我前来拜访,你不愿出门;尚书大人再请,你仍不改初衷。现下谭夫人已往生了,你可愿与我前去探视生母?”

  陈公子抿唇,撩起长衫衫摆便屈膝在地,同样是朝南叩首——直起身子,却已然转过脸去了。

  禅幽开口道:“……谭夫人本无过错,她当年若是没被送走,而是留在陈家、当真是要将自己性命也赔进去了。”

  陈公子止步,缓缓地道:“我……并未怨她分毫。”

  “那么你为何不愿去看她一眼?”

  陈公子不语。

  禅幽冷笑道:“陈公子埋首读书,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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