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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伙夫行入了编,分好了家伙,又打听得大将军宸小王爷在上一战中受了伤,箭疮复发,因此大军这几日只是闭门不战,养精蓄锐。也就是说,这个靠山面水的所在,颜丹璧还能享受个几日。
心情不由得变得十分美好。
这次的生番叛乱,据说圣上十分震怒,原本要派本朝元老韩老将军和太子统军出征的,后因太子偶然风寒,不能出行,才改派了现在这个宸小王爷——尚瑄。
后来又不知怎样商量的,竟成了韩老将军在阳城统管调拨粮草,节制番邦通墨云的重要关口,而宸小王爷尚瑄任大将军,帅大军与叛乱的生番作战。
宸小王爷乃是皇上的第七个皇子,年方弱冠,据说从未曾离开过皇城的,竟然也来统兵打仗,且还是统这样多的兵,打这样大的仗,作孽啊。难怪会节节败退……
现在王爷大将军受了伤,自在风陵城内将养,小卒颜丹璧不怎样关心战争的胜负。只要不再搞什么夜袭三百里,让她一个小步兵跑断腿,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别的一概不论——
是以,她现在比较满足。
………………
这个伙夫行总共也就二十几个人,是专门为将军们而设的,实际上将军们各有嗜好,吃伙夫行的还真不多——有些将军不计较伙食,平日基本上和军士们一起吃。而计较伙食的将军,又有些看不上伙夫行里的手艺,宁愿用自己的亲随单开小灶。
所以伙夫行平日伺候的,倒多是旅帅小卒长之类的下级军官,这些人又是好拉帮结伙偶尔喝个酒的。
万延年听说她调到伙夫行之后,也忙里抽闲来瞧过她几次,顺便蹭了点小灶,说是小灶,也只不过是粥熬得稠了点,菜里的油花多了点而已。
万延年十指修长的夹着大碗,夸奖她够义气,不枉他当年牺牲了那么些老母鸡——
要讲起颜丹璧和万延年的缘分,还得从裕西州马家甸七十里沟颜家村说起。
那时颜丹璧刚穿过来没几天,新爹娘就被疫病夺去了性命,剩下她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先吃光了家里的米,后吃光了院子里所有的菜叶子,当时正值三四月份,田里的粮食还未成熟。因为她爹娘是死于可怕的瘟疫,而她又是个死而复活的(她穿越的这个身子就是得了瘟病的,本都已停床了的,因为她的魂儿却又活了= =),因此村里人都躲着她,如见瘟神,也没人接济她。
她偷吃了右邻家几日的生瓜之后,连拉了三五天的肚子,□,面目立即枯瘦了许多。那些时日整日前胸贴后背,眼前发花,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就想着怎么弄俩鸭腿啃啃。
恰在这时,万延年搬来了她的隔壁,成了她的左邻,万延年刚来颜家村时还是挺风光的,据说他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因为素来败家惯了,在城里安身不得,先从大城搬到了小城,又从小城搬到了小镇,最后从小镇搬到了颜家村,此时也还有两个丫鬟三个老仆,并些花花锦锦的包袱。看起来比颜家村里的土地主都要阔绰。
颜丹璧坐在家徒四壁的家里四顾心茫然,这时忽然听见隔壁莺莺燕燕,竟有了一份热闹的人家,隔了几天,出于无聊便也特意从他家门前溜了几圈看新鲜。
那日万延年家的大门正好半开着,颜丹璧第一眼先望见了他家院子里果实累累的桃树,以前这院子一直大门紧闭,竟没发现里面还有熟桃;第二眼又看到了那院子一角的许多半大的母鸡,有个扎着馒头髻的丫头正拿着篮子喂食。
颜丹璧看到了活鸡,竟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脑子里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充满了各种关于烧鸡烤鸡土豆炖鸡块的想象。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颜丹璧踏着饭桌(特特搬过来的)从自家墙头翻进了隔壁院,在墙根下摸到两只鸡后顺顺当当的开了人家的大门回了自家院。
当天凌晨,颜家小院里便冒起炊烟,飘出了浓浓的鸡汤味儿。
这日整整一天,隔壁院子里也倒没什么异常的动静,颜丹璧坐在自家院子里揉肚子,只听见两个丫头争论了一会儿是谁最后落得门闩的问题,颜丹璧遂放了心。
五日后,她又如法炮制,翻墙拎出两只半斤重的母鸡;五日后又如是。如此翻来覆去一月有余,颜丹璧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气色,某日凌晨又在熬鸡汤的时候,鸡主人万延年忽然来敲门——其实颜丹璧家的柴门根本不用敲,是人都能推得开的。
所以万延年就推门进来了,摇着扇子顺着鸡汤的香味儿直找到了颜丹璧的卧房。其时颜丹璧已煮好了汤,正端着粗瓷大碗慢慢的盛,忽见门口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惊得大碗差点扣地上。
那时,万延年便是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举止,眯着桃花眼摇着扇子向她道:“姑娘莫怕,我乃是你隔壁院里的新邻家,唔,我估摸着你这熬鸡汤的手艺应是到火候了……”说着从背后摸出一只碗来,认真的道:“姑娘可愿分在下一碗汤?”
……
晨曦的微光中,颜丹璧看着这么一位翩翩佳公子捉了自己的脏,小脸第一次在人前红了……
那日的鸡汤被万延年喝掉了大半锅,俩人从晨曦谈到傍晚,竟成了知己。
随着万延年随手散漫的习性不改,两个丫头先看主人家没前途,竟各卷了一个包袱逃了。万延年立即穷了下来,陆续的将三个老仆也打发了。并很快就过上了喝粥的日子,境况倒是和颜丹璧不相上下了,俩人将万延年院子里的鸡鸭都吃光之后,便一起喝起了粥,颜丹璧有时顺手牵到几只瓜果,也必要分万延年一半的,好的如同兄弟一般。
所以,当朝廷招兵,万延年告诉她自己不乐意读书了,要投笔从戎时,颜丹璧郑重的纠结了一个晚上,扭着万延年和他同去报了名。
后来幸而又和同村的张五猴子他们分在了一个伍,大家都可怜她无父无母,在家吃不上饭,因此都替她遮掩是个女子的身份。而颜丹璧这身子又生的单薄,黑不溜秋的活像个男孩子,倒也没人怀疑。
现在,她在伙夫行里混了两天,大吃了几顿,棒疮也渐渐的好了,因此愈加的心满意足,每日除了和几个伙夫闲扯打牙,就是寻找一切机会睡觉。只除了和万延年隔得远了点,其他的一切都很美好。
…
这日大将军巡营,各营各行的将士们都在烈日下列队操练,满营盘里都是士兵操戈的口号声,颜丹璧午饭吃多了,一个人溜达到她最爱的一处向阳的小草坡上午睡。竟忘了有巡营这回事。
也许是因为前几日下过雨的缘故,天气已经隐隐有了秋的味道,阳光照在人身上竟然是舒服的。颜丹璧摊手摊脚的躺在暖融融的青草上不一时便睡了过去。
暖风和煦,熏人的花香中,颜丹璧忽然隐隐觉得有个坐在马上的人正在望着自己,那男子修长挺拔,剑眉玉面,隐隐的似乎有些面熟……
真想总是惊人的(捉虫)
颜丹璧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正在望着自己,而那男子的面目是依稀的似曾相识。她一惊便彻底的醒了。
睁开双眼来,阳光正好,炽热的光线照的人眼发花,遂连忙又闭上。
这一睁一闭之间,恍惚见不远处果然有个骑马的身影,正疾驰而去。
等她坐起来再看时,那人已经不见影儿了。
颜丹璧也没去多管,懒懒的穿上鞋子放下裤腿往回走。日头已经偏过中天了,想来 自'霸*气*书*库'己睡了有两个时辰了。
刚走了没两步,只见老五急急的寻了来,见了颜丹璧便一把拉住袖子,扯了就往回走。边走边道:“颜老弟,你躲懒也不挑个时候,今儿大将军来巡营,晚上的饭要咱们伺候,快走快走!你谨慎孙胖子责罚你!”
孙胖子是伙夫行的小什长。
颜丹璧一听方想起今儿还有大将军巡营这一事。因大将军身份尊贵,往日鲜少亲身巡视,军士们平常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不外乎几个左右路将军,对这位大将军却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自从上次与生番大战大败之后,这位王爷倒来巡查了两次了。
上一次是来安抚军心,这一次想是真正的视察军情。自从昨日得了消息,全营上下一直在紧张备战,大家忙里偷闲自然也免不了谈论这宸小王爷。
据上次有幸见过宸小王爷的人说,宸小王爷是真真正正的长了个王爷的身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尊贵的,那气势,真真是让人不敢抬头的。
颜丹璧听了两句,心里评论为:“胡扯”
根据初入伍时零零碎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