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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早料到娘亲会这么说一般,好儿笑应:“这可不是花钱买的,是阿晋亲手调的。”
“娘可不是这么好哄骗的。”林霜笑嗔了女儿一眼,显然对她的说辞全然不信。
“娘,是真的。”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秦晋也不例外,只是她的那份心思全放在了自家那美人的身上,洛仲留给她的医书上有些女子驻容养颜的方子,她便上了心,偷着买了材料捣鼓,还真的被她弄出来了,虽不比那些上成货色来的精致细腻,但效用却是一点不差,原本这是一条生财之道,只是这配料难收,秦晋又不是行家,难以大产制造,她又不愿卖了师傅方子赚钱,所以这好东西,还是留着给自家人享用。
听了女儿一番解释,林霜看了看秦晋,只怕这世上真没有人能比这孩子对好儿更上心了吧,自己的心也总算是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娘,还有呢。”好儿从秦晋手里拿过包袱,小心解开结,献宝般的取出一件狐皮小坎肩:“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抢在娘亲之前开了口把话说了,娘亲会嫌别人手艺不好,可自己亲手做的,再差娘亲也一定喜欢,似回到刚学绣艺时的模样,眨眼等着夸讲。
手小心的摸着那坎肩,细细的皮毛撩动着掌心透着暖意,毫不逊色于自己的手工每一针都用上了心思,她都能想象出女儿在灯下细细缝制的样子,那藏在眼中强忍着不放的水珠子,终是管控不住的跑出来了。
好儿看着娘亲,紧紧的似不想错过好任何表情一般,却在看到那泪串儿后,心化成了水,轻轻的为娘亲擦去眼上的泪,却不知自己的脸也湿了一片。
站在床边,一真一假两个丈夫,静静的看着,虽有都心相劝,却又同样的不想去破坏这母女间的那份温情,三年了,卡在母女心中的那根刺,总算是消散了。
赶巧,床上躺着的小东西,如有灵性般,自说自话的格格一笑,顿时气氛变了个样。
守在一旁的秦默顺势,小心将宝贝轻轻托起,一手抱着,一手逗弄着,不忘及时打趣:“看,我家雪儿都笑话姥姥了呢。”也不知是不是那手指让小脸感觉痒痒了,雪儿更是笑声不断。
“噗,去你的。”林霜吸了吸鼻子,故作凶狠的白了他一眼,却是忍不住破泣而笑了,向丈夫伸出手:“把孩子给我抱。”秦默笑呵呵的把孩子递了过去。
将雪儿抱入怀中,林霜又一次细细的打量,看着那笑得正欢的孩子,虽无血缘,可想到她长大后,将会成为女儿的依靠,就不由得又多了几份喜欢,对女儿的那份宠爱也完全转到了这小宝宝的身上。
秦晋凑近了一些,偷偷将妻子的柔荑握入手中。
无声,好儿,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指穿过那缝隙,紧紧的扣着,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儿。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秦康掀了棉皮门帘钻入房中,刚想要说什么,抬头,望着床边一家人合乐融融的样子,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中那热呼呼的手炉,思量片刻,咧着嘴快步走了过去,看来那里要更暖和一些呢。
第 34 章
同样的雪,不一样的心。
晟毓站在窗前看着那天空中的白,思绪跟着纷纷扬扬了起来,那个远方佳人的点点滴滴似溶入了骨血一般,无时无刻的浮在脑海中,回忆成了一种习惯。
她六岁那年,头一回在书中看到了对大雪的描写,拿着书跑到自己跟前,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指着那白纸黑字:“毓儿见过雪没?真是像书上写的那么漂亮吗?”
小心的把那香软的小人抱入怀中,想着儿时在北方头一回看到的那银妆素裹的壮观景色,那气势又怎是书中几行字能够表达的。
“毓儿,毓儿。”久等不到答案,小美人仰着头,抓着她的衣袖,一声声的催着。
“雪呀就像是飘在空中的絮,冰冰的冷冷的,落到手心就化成了水,坠到地上就盖住了脏,积厚了就把一切都变得白净了,阳光照上去闪着光透着亮。”用最为浅白的话来形容。
长长睫毛轻轻眨着,小脑袋一歪:“咱们这儿会下吗?”
“会吧。”虽明知江南下雪不太可能,却不忍心看着她失望,小心哄骗着,心里却盘算着,待她再长大些,带着她去北方看那美景。
“那说好了,你要陪我一起看哦。”
“嗯”
她一年一年的盼着,终于在她十岁那年,永州落了雪,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谁又会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让她对雪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一切能够重来,一定不会和商睿下那盘棋,不会惹她不高兴,不会一时赌气没去追她。
永远忘记不了,她独自站在结了薄冰的小湖边,在风雪之中,那透着孤寂的小小背影。
红着眼,咬着牙,冻得发青的小脸上写满了委曲。
不肯跟自己回房,竟在看到偷跟在自己身后的商睿,一跺脚,转身就要跑。
她才多大,站了这么久,脚早就麻了,眼看着她身子不稳,人往前栽。
心头的弦瞬间就断了,什么都不想,身子比脑子更快,用力将她向后推,自己却掉进了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中,耳朵听得明白,在那破冰声后是那小人的哭叫。
连挣扎都没有,身子就僵了,人往下沉,睁不得眼,没有害怕自己会死,却担心那孩子会伤心。
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再睁开眼,看着围在床边的家人,唯独缺了那小小身影,心口像是失了什么一般,透着淡淡的失落。
后来才知道,自己失了魂,琳儿跟着丢了魄,不哭不闹,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两眼发直,紧跟着发烧,昏迷,叫不听,摇不醒。
姨将她抱到自己身边,像是没有生气的娃娃一般,闭着眼,一动不动。
握着那小小手,努力的凑到她耳边,用嘶哑的声音:琳儿,琳儿的叫着。
谁会想到,自己的呼唤比那仙丹灵药还管用。
看着她,睫毛颤动,缓缓睁眼。
那时才明白,她在自己心中的不同。
恨呀,恨自己这女儿身。
踏着雪,缓缓的走到了那大厅外,晟毓收住了脚步,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听着那时不时传出的说笑声,心里硬是生出了怯意。
想回头,躲在自己的房里,不听不闻不问。
“小姐怎不进去?就等您了呢。”伺候忙碌的丫头看到呆站在屋外的晟毓,好心的出言提醒。
“嗯”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晟毓拖着步子,踏进了门。
抬眼,祖父,祖母早已端坐在那主位上,爹落坐于祖父身边,两人正说着什么,紧挨在爹边上的娘亲笑意盈盈的听着,侧目看到坐在祖母身边的那一大家子后,不免心中别扭了起来,多了几分厌烦。
毓琉璃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了女儿傻站着,宠爱的一笑,向她招了招手。
心头寒意顿时去了几分,晟毓走上前去,恭敬的向祖父母问了安,赔了罪,又一一向长辈们打了呼唤,这才坐到娘亲身边。
人到齐了,菜也全都上桌了,虽说大户人家规矩多,可难得这一家老小全聚着,食不言这一套早早的就给丢了,只是一条,是这儿,开饭之后,公事免谈。
于是,本就没话好说的晟毓就更加的安静了。
大家边吃边聊,看似融洽,实则暗涌不断,原本,晟家产业由儿子继续谁也说不得什么,可偏偏,晟诺名义上是入赘女婿,不止如此,她膝下无子,女儿也是过继的,这么一来,家中姐姐姐夫们打起了主意。
晟芸这一房倒还好,晟毓虽然过继,却是她亲生女儿,弟弟将她识为继承人,她当然乐见其所,另两家可就不对了,明着暗着小动作不少,就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争一争这庞大家产。
晟仁当年能够不动声色,将晟家并吞,又岂会是那看不透彻的主,且不说,他一直对晟诺心有愧疚,就以这孩子的能力手段,他就视她为不二继承人,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先例,对那个后起的孙女自然也是看重,他可不会让那几个没出过力的女婿占这便宜,想要分一杯羹,先要拿出本事,只是有些事碍于世俗,他不方便开口,反正女儿压得住,他自然乐得清闲,继续装糊涂。
面对面的坐着两房人,气氛微妙而又尴尬,只是,面子上的事,不点破。
晟诺十年如一日,吃饭时,总爱亲手给妻子布菜,全然不将那些,入赘惧妻的风言风语放在心上。
“四弟真是体贴,若你姐夫有你一半就好了。”晟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