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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秋在看见花的刹那,就明白了余竞冬的意图,但直到他跪在那里向她展开婚戒,问出想问的话,她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她也知道,已经拒绝了余竞冬太多次,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睛盯在玫瑰花上,多么娇艳的花朵,它们的美丽就这样绽放在她的眼前,提醒着她立刻拿出决定来。
余竞冬看着沈蕴秋变幻不定的神色,心里那丝微弱的希望之火,一点点地熄灭下去,留下一片空荡荡的沉寂。
“我……”沈蕴秋的耳边响起那个凌晨,杨隐在她耳边唱起的《牵挂》,歌声里的无奈与沧桑,让她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答应余竞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余竞冬心头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失去,他没有再等她开口,就先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淡淡地说:“继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蕴秋看着他一刀刀地划着牛肉,感觉他像在割他自己的肉,深深浅浅,一刀又一刀。“竞冬,我……”沈蕴秋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想要解释。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影响肠胃吸收的。”余竞冬阻止她说话,而他眼前的牛肉,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被他切成了一颗颗的小粒。他最终把眼前的盘子往边上一推,看着一脸不安的沈蕴秋道:“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想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做个了断。”
“我们三个人?”沈蕴秋有隐约的不安。
“你、我,还有杨隐。”余竞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蕴秋,像是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把那里深藏的想法,全部翻出来。
沈蕴秋惴惴地问:“怎么了断?”
“你决定究竟选择谁!”余竞冬生硬地说。
“非要现在说吗?”
“对!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等很久。要我等到我们都老了,你才真正爱上我,我做不到这么伟大。”余竞冬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忽然觉得,即使失去沈蕴秋,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这算是放开我了吗?”沈蕴秋问。
余竞冬没有回答,他想起,沈蕴秋曾答应他,要等他放手才可以离开。他暗暗嘲笑自己的愚蠢,原来她一直就在等自己放手。他忍不住心头又有不甘升起来:“我不放手你就不离开了吗?”
沈蕴秋深吸了口气,看着余竞冬的眼睛说:“对不起,竞冬!你放不放手,我都要离开你了。”
“哈哈哈……”余竞冬忽然大笑起来,“你终于说出来了,其实,你一直就想离开的,对不对?”
沈蕴秋沉默,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辩解,那样只会显得虚假,更会使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那点美好变得毫无意义。她一直爱着杨隐不假,但余竞冬的的确确给了她温暖,让她在他的呵护中,生出许多的留恋。
“好吧,这样的结果也很好。总比三个人都痛苦来得干脆。我也不用再患得患失,痛过了,自然会好。”余竞冬既是安慰着自己,也算是安慰了沈蕴秋。他还是不忍心看她难过。
“来,咱俩干一杯,算是好聚好散!”余竞冬提议。两个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杯中的拉菲在杯壁上晃晃悠悠地跳起舞蹈,而后又在杯壁上涂抹成一片浅红带着黄晕的光。相视对饮的沈蕴秋与余竞冬,心里都升起难言的惆怅。
第218章 不建别墅,建产权酒店
余竞冬虽然没有获罪,但那张大幅的照片却传得人尽皆知。g市房地产圈的那些人,那段时间里,只要一遇到竞豪的人,都会或善意、或讽刺地提到这件事。没有人相信余竞冬是无辜的,因为警方不会主动向任何一个人,或是任何一家媒体去说明余竞冬无罪,并且,用刘安山后来的话来说,余竞冬的被释放只是证据不足,并不表明他无罪。
余竞生看到报纸,和妻子倪亚娟立即打电话给余飞,向儿子询问原委。余飞只跟他们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俩夫妻心里生了嫌恶,竟也没直接打给余竞冬求证,只当电视、报纸报道的事一般都不会假,更何况儿子都这么说了,肯定是真的了。
竞豪内部的员工都替余竞冬叫屈,但又无计可施,都向杨隐提出,在余竞冬去美国休假前,利用今年的年会给余竞冬办一个晚会。杨隐同意了。
趁余竞冬还在国内,杨隐回了趟r市,处理那里堆积的工作。
吴天华一见杨隐就问:“余董还好吧?”
“就这样。闹得满城风雨,他自己也意兴阑珊,不知道几时能想通了。”杨隐也是情绪低落。
小石这两天回过来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的,与秦海华的接触结果并不好,毕竟小石还不够老到,对付秦海华这样的人并不容易。杨隐自己又事务缠身,没时间亲自去处理,只好一遍遍地帮小石出主意,教他怎么做。因而,吴天华一问余竞冬的事,杨隐心情也变得极其沉重。
“余董呀,就是心太软。像李福贵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放到自己家里看门!还有以前那个秦海华也是,什么人呐,帮他真是不如喂狗!我呸!”一向文弱的吴天华竟也因为气愤骂上了脏话。
杨隐叹口气说:“不要说这件事了。给青贝的第二笔投资款打过去了吗?”
“大前天就划过去了。可是这规划方案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了,哪还是我们原来定的样子?而且,照这个做法,只不过是每家每户翻翻新,在港口增加些设施,哪需要投入那么多钱?”吴天华说起青贝现在的开发情况,又是满肚子的牢骚。“你都不知道!齐、刘两家大宅里迁出来的人,全部被安排到镇上的安置去居住,两个宅子恢复成“华森昌渔行”和“刘福记渔行”的旧貎,做的却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内里实际就是海产品干货交易中心。我们两家公司投进去的钱,绝大部分都是被用来安置这些居民了。”
杨隐让吴天华到沙发边坐下再说,自己则拿了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着一些要点及自己临时冒出来的想法。
“林市长几乎每周都会到青贝村检查工作,一再说要加快开发进度,力争让青贝早出效益,早日回馈投资人。她这哪是在开发项目啊,完全是拔苗助长呐!”吴天华神情愤愤,杨隐让他不要停,继续说下去。
“现在,每家每户不是被改成海产品小店,就是被改成民宿。而且,每家每户独立经营,每月向开发公司上交盈利的20%,为期十年。港口的那些体验项目也是这种类似承包的经营方式。杨总,我是不懂经营这一套,但是,如此凌乱的规划布局,将来这里会成为上规模上等级的旅游开发区吗?别到最后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吴天华终于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大口大口地喝水。
杨隐叫道:“那是我的杯子!”
吴天华看了看杯子,又看看杨隐,不好意思地推推自己的眼镜说:“嘿嘿,喝都喝了,要不,这杯子就给我了,我那个正好找不着了。”
杨隐瞪他一眼道:“少打我这杯子的主意,那可是好东西!你要杯子,自己到橱里去找,应该有新的。”
“真小气!送个旧杯子都有借口。”吴天华嘴里嘀咕着,人却已跑到办公桌后面的橱里翻找新杯子。
“天华,如果把我们的‘听涛庄园’全部改成酒店,你看还来得及吗?”杨隐突然问。
吴天华站在橱边上,手里拿着个瓷杯正欣赏着,随口回道:“你不是常说,只要想干,没有干不了的吗?应该来得及吧。”
“好!那么我们就把‘听涛庄园’彻底改成产权式酒店。”杨隐大声说。
吴天华听到这句话才完全回过神来,一下奔到杨隐跟前问:“我没听错吧,杨总?现在改成酒店?”
杨隐笑道:“我刚刚不是问你了?你说来得及呀!”
吴天华死命拍着自己的额头,在杨隐边上原地打着圈子叫道:“我这是哪根筋不对,会说来得及啊!”
杨隐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不用这么唉声叹气吧?”
“何止唉声叹气啊?我还想哭呢!这工程图刚刚全部定下来发下去,我还信誓旦旦地向设计院保证,绝对不再改图了。这下好了,全是放p啊!”吴天华做出一副无比哀怨的样子看着杨隐。
杨隐无奈地朝他摊摊手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的情况起了变化。整个青贝的开发并没有我们先期期望的那么好,把一片别墅建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想我们能怎么动作它?既然不能让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