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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伤口在背后,准确来说是颈部末端。斯诺里死时头是垂下的,正好露出后颈末端,一把短剑就从那里垂直刺下去。但这不是致命的原因,通过丹努文队长对伤口的检查,他得出结论,这一处伤是斯诺里死后造成的。
人民军已经开始对这个突发案件进行调查,安宁了一些日子,忽然发生的案件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重新悬起来。
目前,人民军还没有公开任何调查进度,他们唯一公开的只是一条让人厌恶的命令——所有在哨兵岭的人在近几天内都不允许离开,必须配合调查。至于“近几天”究竟是几天,没有人给出具体解释。
出于克洛斯曾帮助暴风城卫兵和铁炉堡卫兵破案的机缘,他有幸见到了扎在死者颈部末端的短剑。不论是外观还是打造手法都非常普通,唯一特别之处是剑刃一面雕刻了一个单词:幽灵(Specter)。
但克洛斯并没有得到邀请参与调查,他不得不像其他旅客一样待在旅馆内等待结果。
“肯定是迪菲亚兄弟会的人干的!”达西奥中尉的声音重新闯入克洛斯耳际,也将他从思索中惊醒。
“中尉先生,您说什么?”
“肯定是迪菲亚兄弟会的人杀了那个倒霉的家伙!一定是的,毋庸置疑!”达西奥中尉说话的语气依然不改在军队时养成的独断,“我早就说过范克里夫虽然死了,但兄弟会的叛乱并不会因此结束,只不过是以更加隐秘的方式存在!暴风城和人民军对待此事都太乐观了,我早就说过事情永远不会像我们想象的一样顺利!”
达西奥一边高声发表感慨,一边慢慢旋转手里的杯子。
克洛斯再一次仔细打量这位留着长长胡须,并精心用深棕色胡须编出两个辫子的矮人,忽然想到了科曼。刚认识时,科曼给他的感觉也是这样,自信过度,独断甚至有些“专横”。
克洛斯并没有打算与达西奥长谈,但达西奥却说话上瘾,继续自顾自地说:“要是交给我,我一定会很快找到凶手!哼,我早就想到了,暴风城高层口口声声说兄弟会已经消失,但实际上并没有!他们只是摘掉红色头巾的标志站到我们中间了而已!”
“或许是吧。”克洛斯简单地应付。
这时候,达西奥再次望向窗外,像发现了很特别的东西一般举起不到一米长的黑漆手杖指向窗外,“你看,那个家伙!”
克洛斯望过去,看到干瘦的丹斯·迪安纳正站在离小土丘不远的地方,而他面对的方向正是小土丘。
“我不喜欢那个家伙!”达西奥愤恨地说。
克洛斯倒不会不喜欢迪安纳,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
迪安纳是一个非常孤僻的人——虽然从克洛斯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也才不过七天时间,但他已经能看出迪安纳的大概特征。
孤僻是迪安纳最为显眼的特征,除了一次在午餐时达西奥先生高声咒骂迪菲亚暴徒时迪安纳有高声反驳过,其余时候克洛斯都没有再听到他大声说话。即使有说话,内容也仅限于点餐。
那一次与达西奥中尉的针锋相对以后,便有好事之徒暴露出了迪安纳的过去。
他曾是一名还算受人欢迎的作家,但他曾为迪菲亚兄弟会写过一本书,内容都以站在兄弟会的角度控诉暴风城贵族的腐朽为主。尽管那本书没有被发行,但执着的迪安纳以公开演讲的方式为兄弟会鸣不平,几年前在暴风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但他也因此被捕,罪名让无数人感到无奈——宣扬暴风王国敌对思想。
迪安纳的过去被翻出来之后,住在旅馆里的人就更难喜欢他了,也因此使得他不得不保持孤僻性格,独来独往。
达西奥冷冰冰地说:“我认为那个家伙就是迪菲亚的暴徒!一定是的,正常人绝不会为兄弟会做那么多!”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无法相信。”克洛斯回答。
“不需要证据我就知道!”达西奥依然毫无保留地对并不熟悉的旅行者展示他的独断,“甚至我怀疑凶手就是那个家伙!难道你忘了,昨天晚餐时只有他没有出现在餐厅!”
克洛斯又看了一眼有几分可怜的迪安纳,他理解迪安纳的思想无法被理解和支持的苦楚。兄弟会的叛乱虽然影响众多,但起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叛乱,喜欢用这种方式争夺利益。如果不是暴风城贵族的贪婪无耻,没有任何一个兄弟会成员会走上叛乱的路。
迪安纳当初的表达方式也让人钦佩,然而在许多时候,存活下来的不一定是正确的。多么残酷的生存法则。
克洛斯为迪安纳辩解:“我可不认为迪安纳先生有能力杀掉斯诺里。斯诺里的身材几乎相当于两个迪安纳,从体型和力量来看,如果两人发生搏斗,最终被打败的只会是迪安纳。”
“年轻人,你忽略了偷袭的因素!”达西奥严肃地说,“以我的经验来看,只要偷袭成功,哪怕斯诺里的力量再大几倍迪安纳也能将他轻松干掉!”
克洛斯不再说什么,与案件相关的事情他更愿意与调查员进行讨论。
下午茶并不愉快,为了防止达西奥中尉将旅馆每一个人都想象成罪犯,克洛斯不得不提前回到房间。
他走上阳台,望向土丘的方向,发现迪安纳依然站在原处。于是他也坐下来,安静地观察落魄的作家。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迪安纳才终于转过身来走向旅馆。而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了正在盯着他仔细观察的旅行者。他似乎见了鬼一般,肩膀明显抽动了几次,低下头加快脚步。
克洛斯赶忙抱歉地点头,但迪安纳并不能看见。
虽然还没有被邀请参与调查,克洛斯却无法抑制自己去思索。留在尸体身上的短剑究竟有什么意义?剑上的词语又是什么意思?
“幽灵(Specter)。”克洛斯低声念着这个词语,将它写在笔记薄里。
凶手的确如幽灵一样。没有任何征兆,事发时没有任何人发觉,现场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痕迹。
从死者周围的血液喷溅痕迹可以看出,小土丘就是第一现场,斯诺里被刺时面朝东南方向,那个方向的地下留有清晰的血滴,最远的距离斯诺里有四十公分。周围的地面没有留下清晰的打斗痕迹,土质较硬,除了几个浅浅的斯诺里的鞋印外就只剩下四个已经被抹平的脚印。
从现场痕迹看来,这场谋杀就像达西奥中尉说的那样——偷袭。
但克洛斯明白事情并不只是偷袭这样简单,斯诺里在夜里被杀死,但深夜时他为什么会到小土丘去?又或者被谁带到那里,或吸引到那里?小土丘并不是选择偷袭的最好地点,因为那里并不方便隐藏,只要斯诺里带有丝毫谨慎,凶手都会被发现。
但从现场痕迹看来,斯诺里不但没有发现凶手,反而是“轻而易举”地被刺中胸口,没有搏斗过程,一击毙命。
克洛斯从目前掌握不多的线索断定,这是一场有蓄谋的谋杀,而且凶手与斯诺里非常熟悉。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尽管西部荒野已恢复平静,但哨兵岭上依然会每夜安排哨兵巡逻。但为什么直到今天清晨才有人发现尸体,昨夜值班的哨兵是谁?
带着疑惑,克洛斯一直在阳台上坐到临近傍晚。
晚餐时间并不像往日一样有趣,今日笼罩在旅馆中的只有压抑。凶杀发生之后,人们往往会把每一个身边的陌生人看成凶手,人人自危,不得不小心翼翼。
很不意外,一些旅客依然在房里不愿出来,希瑟尔小姐不得不安排侍者分别将食物送到客人房里。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做达西奥中尉所说的缩头乌龟,比如中尉自己。他依然坐在床边的位置上,享用食物时的神情比任何人都要迷醉。
“嗨,旅行者先生,请坐这里!”达西奥刚看到克洛斯就挥手打招呼。
克洛斯只好走过去坐下,达西奥马上又打开他的话匣子,“和你聊天很有趣,我想了一下午关于斯诺里的死,忽然有了新的发现!”
克洛斯苦笑着应付着:“哦,是吗?”
“当然!侦破案件首先应该干什么?你一定不知道,我告诉你吧,是了解凶手的动机。一旦掌握动机,那么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凶手的动机吧,杀掉斯诺里对他有什么好处?为了钱?显然不是,斯诺里的房间没有被动过,他随身带的钱袋也没有遭到洗劫。”达西奥陶醉在自己的自问自答里,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