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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书房外,皇后一眼就瞧见不远处正与两个小火者说话的娄公公,吩咐方才不曾跟进御书房的竹姑姑,“去叫他过来。”
送走皇后,娄公公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御书房走,才进门,就听皇上发问。“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娄公公不觉吃惊,他这时进来,皇后又才走不久,皇上肯定能猜出他们见过。他不偏不倚地回话,“皇后娘娘说事情太巧,皇上才册封滕昭仪,滕昭仪就出了事,又说,滕昭仪没福分,在慈宁宫好好的,可一到御前就出事,亏得太后和皇贵妃看重她。”
“费劲心思,无非就是想将罪责往他人身上推。”皇上眼底慢慢聚满冷意,“先头滕氏的事情,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也看在她母家的功劳上,朕将事情压了下去,谁知”
娄公公不敢接话。
沉默一时,皇上又道,“你进来,是有事回禀吧?”
“是。”娄公公道,“张太医说,滕昭仪误服了民间流传堕胎药,叫轻松散,据说无色无味,奴才拿滕昭仪和吴王妃用过的菜肴给张太医验,张太医说,吴王妃所用的养元汤中有些微的轻松散,而滕昭仪的养元汤里却混有大量的轻松散,只要吃上两勺就能让腹中胎儿不保。”
虽心中早有预料,但皇上听娄公公说完,还是气得砸了身前的砚台。
娄公公缩着肩,小声劝慰,“皇上,仔细气坏身子”
“药来自民间,汤却是皇后赏给滕氏的”皇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张太医那里你去叮嘱几句,让他将真相隐下,不得胡言乱语。”
“那奴才还往不往下查?”娄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查!只是不用大张旗鼓的去查。”
永宁宫中,皇贵妃坐在妆台前,由着宫人将她头上的首饰摘下来,在铜镜中看见木姑姑快不进来,出声问道:“怎么样?”
木姑姑施了一礼,“回皇贵妃的话,不出您的所料,皇后娘娘的确去了御书房面圣。”
“去的好。”皇贵妃淡淡一笑,摆手让服侍的宫人退下,单留了木姑姑,“她是去撇清,将罪责推给赵王妃,还是去暗示皇上,说这事与我有关?”
“皇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木姑姑忠心赞了一句,“进御书房服侍的人都是皇上精挑细选的,一个个的嘴都有铁将军把门,严实得很,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内与皇上说了些什么,实在问不出来。不过,倒是娄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公公传了句话过来,说皇后娘娘与娄公公在御书房外说了半日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事太巧,您才提议皇上册封滕氏,滕氏就出事了”
“她这是想让娄公公传话呢。”皇贵妃淡笑,眼中讥讽之意尽显,“木荣啊,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我太了解她了。只是,她却不了解皇上。”
这话木姑姑不好接,就点点头,又道,“宫门就快落锁,王爷说,王妃身子不适,不能移动,想让王妃留宿永宁宫,等身子好转了再出宫去。”
皇贵妃早知事情原委,“做戏做全套,你去跟善思说,他也不必出宫了,虽不合规矩,但有滕氏的事情在前,谅也无人敢嚼舌。”
木姑姑应诺着正准备退下,又听皇贵妃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御书房管扫洒的那个,养了五年,也该用用了。传话给他,让他找个恰当时机,传几句话给赵王府。”
第252章 推波助澜(五)
小皇子没有保住。
太后听得这一消息,手中的佛珠顿时掉在地上,双唇微颤,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易姑姑早有准备,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递到太后唇边。“太后吃口茶压压惊。事已至此,还望太后莫要生气,以身子为重,您可是刘家几百口的指望啊。”
这一句话让盛怒中的太后清醒过来。是啊,还有刘家呢!永宁宫那位对她恨之入骨,她在慈宁宫一日还能压住,她若不在了,那位肯定会对刘家下手。
她长叹一声,语气中尽是悲愤,“功亏于溃啊——”
易姑姑听着眼角微酸,这宫中没有太后,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将茶水饮尽,太后歪在弥勒榻上,望着西侧,目光落在随夜风翻飞的纱帘上。许久,她道:“服侍哀家躺下。”
这一夜,太后辗转反侧,亲自值夜的易姑姑也是一夜没合眼,她清楚,太后在想弥补的法子。
隔日,太后由于惊怒和伤心,旧疾复发,卧病不起。
皇上到慈宁宫探病时,慈宁宫一片静谧,宫人内侍形色匆匆。见这样,他将仪仗留在慈宁宫外,由娄公公陪着去了正殿。
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皇上,易姑姑面露惊讶,慌忙行礼。
皇上摆手示意她免礼,问道:“母后身子好些了吗?”
“回皇上,与前段最坏时差不多。”易姑姑泫然欲泣,跪在了地上,“调养半年,太后的病本来好得差不多了,谁知可昨日怒火攻心,又一夜伤心未眠,好不容易调养好的病又反复了”
“易芸,你说多了。”斜靠在大迎枕上的太后徐徐睁开眼,看向已然转过身来看她的皇上。“莫听她胡说,哀家不过有些受凉,还撑得住。易芸,给皇上搬一张锦杌过来。”待皇上在床前坐下。她慈爱的目光在皇上脸上扫了一圈,“倒是皇上,似乎有些憔悴了。北疆战事渐稳,福建倭患也去了,皇上为国事日益操劳的心本该歇一歇了,谁知后宫中又不得安宁。”
“是儿子让母后操心了。”皇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色。
“后宫不得干政。国事上哀家帮不上皇上,唯有日夜诚心礼佛,求佛祖赐福于我大周。”太后看定了皇上,神色坚决,“可后宫的事情属于家事,哀家身为慈宁宫之主,却还是说得上话的。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哀家日盼夜盼。就想着后宫哪位妃嫔能怀上龙脉,以壮皇家血脉。今年后宫接二连三传出喜讯,哀家着实高兴了一回。就是滕氏与皇后之间的前因后果,哀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一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二来,还是看在他们腹中孩子的份上。谁知她们不理会哀家的苦心,昨日又兴风作浪,哀家日盼夜盼的皇孙就这样没了哀家再不出面整肃后宫,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的从太后保养得宜的右颊滑落。
皇上看着,剑眉紧蹙,“母后身子不好。何苦操这份心。这些事情,自有儿子去理会就是了。母后也说北疆战事平稳,福建倭患已除,儿子近来得闲,后宫这点小事还腾得出手来料理。”
“既是皇上体恤哀家缠绵病榻,那哀家也就不往身上揽事了。”太后淡淡地叹了口气。“哀家许是老了,总想起从前的事情,学儿伏在哀家腿边央哀家给他说故事的情形就好像在哀家眼前一样哀家这病,不知道还能挨得了多久,所以,哀家想求皇上让学儿留在京城陪哀家,等哀家闭眼之后,皇上再让他去荆州吧。”
“母后自有天佑,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且莫要说些丧气的话。”皇上低声道,“再说,儿子让他去荆州,是想让他修身养性,也是替他打算。母后一心想他好,想必不会拦着罢?母后若是病中寂寞,可随时让思儿和用儿来陪您。”
皇上拒绝得毫无余地,她根本无法往下说。太后神色微僵,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哀家知晓了,皇上国事繁忙,去忙吧。”
皇上依言起身,施礼之后往外走,行了两步,又止了步。
“母后的儿子的养育扶持之恩,儿子铭记于心。若刘家子孙安于做个闲散功勋,儿子向您保证,刘家的富贵荣华不会散。对了,舒雅年纪也不小了,母亲帮着看看刘家可有合适的子侄,挑一个出来交给礼部。”
太后难掩面上的惊讶,直到外面传来易姑姑恭送皇上的声音,她嘴角才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易姑姑回来,一脸喜色,“太后,舒雅大公主深得皇上宠爱,有了舒雅大公主,这下您可以放心刘家了。”
“若不是哀家让哥哥在皇上登基后急流勇退,只在朝堂上领一份无关紧要的官职,皇上又怎会给哀家今日的允诺?也不知道这份允诺是皇上感激哀家和刘家当年的扶持,还是给刘家多年来安守本分的奖励。”说到最后,笑容渐渐幻成无奈,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只能做到保全刘家。
从慈宁宫出来,皇上又去了永宁宫,也与先前一样,没让人通禀。
皇贵妃手持书卷正看书,一个宫人